林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指尖死死掐着手机屏幕上花盛和乐乐并肩走在银杏树下的照片,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里。
“凭什么?”她对着空荡的房间低吼,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高乐乐?论家世,我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论匹配度,检测中心说我和花盛的信息素契合度92%,比那个Alpha高了整整三十个百分点;论能力,我的成绩和样貌哪里比那个高乐乐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才是那个合适花盛的人”
她把手机狠狠砸在地毯上,昂贵的手机壳磕出个豁口,本以为嘲讽高乐乐,就会让他离开花盛,但花盛更喜欢他了,此刻都变成了扎人的针——那些她以为十拿九稳的认可,原来全是泡沫。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她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叠没送出去的东西:绣了一半的平安符,上面是花盛的生肖;整理好的错题集,每道题旁边都标着他容易错的知识点;还有瓶他随口提过的、很难买到的进口墨水。这些东西曾被她视若珍宝,现在看来却像个笑话。
“高乐乐有什么?”林溪抓起平安符狠狠撕扯,丝线勾住指甲,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只会写题的书呆子、连抑制贴都贴不平整的Alpha,凭什么站在花盛身边?”
她想起下午在学校走廊撞见的画面——花盛帮乐乐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手指擦过乐乐颈侧时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瞬间,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你看他们俩,果然是一对”“乐乐虽然是Alpha,但花盛眼里只有他啊”。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浑身发冷。
“不合适的明明是他们!”林溪跌坐在椅子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错题集上,晕开了墨迹,“两个Alpha怎么可能长久?信息素偶尔的冲撞、无法孕育的未来……总有一天,花盛会后悔的!”
她打开电脑,翻出收藏的关于“Alpha与Alpha结合的潜在风险”的论文,里面罗列着信息素紊乱、情绪冲突、家族压力等一条条“证据”。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盯着屏幕,嘴里喃喃自语:“你看,这才是现实。花盛现在被爱情冲昏头,等新鲜感过了,他就会明白,只有omega才能给他稳定的生活。”
手机屏幕亮了,是闺蜜发来的消息:“溪溪,别难受了,花盛说不定只是一时糊涂。”林溪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时糊涂?我不会给他清醒的机会。”
她点开和花盛爷爷的聊天框,上次聊的还是“花盛最近总熬夜,该炖点什么汤补身体”,现在她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敲了又删。最终发出去一句:“盛爷爷,明天我想过去看看您,带了您上次说的那款龙井。”
林溪爷爷跟花盛爷爷认识,还是多年好友。
她知道花盛爷爷喜欢体面,看重门当户对,更在意家族延续。只要在盛爷爷面前“不经意”地提几句Alpha结合的难处,提几句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比如“想早点稳定下来,生两个像花盛一样的孩子”,总有一天,她们会站在同一条战线。
夜深了,林溪把撕碎的平安符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拿起针线。这次,她绣的是一对戏水的鸳鸯,针脚比上次更细密。她不信自己赢不了,毕竟在这场“合适”的较量里,她手里的筹码,明明多得多。
只是,每当闭上眼,总会浮现出花盛看乐乐的眼神——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偏爱,像面镜子,照出她所有算计里的苍白。这让她更不甘心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红痕。
“高乐乐,我们走着瞧。”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