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投下细长的光影。高途端着咖啡,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文琅,对方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底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看你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乐乐又考了年级第一?”高途放下咖啡杯,打趣道。
沈文琅抬起头,脸上的严肃瞬间融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何止第一,这次物理竞赛拿了金奖,老师说他的解题思路连市教研员都夸了。”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乐乐领奖时的样子,穿着白衬衫,站在台上,笑得一脸腼腆。
高途凑过去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说起来,前几天我去学校接乐乐了。”
“哦?他在干嘛?”沈文琅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没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那倒没有。”高途笑了笑,“就是一个人站在操场边,对着手机傻笑,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谈恋爱了。”
“不可能!”沈文琅想都没想就反驳,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乐乐跟我保证过,大学之前绝对不谈恋爱,他那么懂事,肯定不会食言。”
高途挑了挑眉:“懂事归懂事,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也是人之常情。你忘了我们高中时也有很多情侣在……”
“那不一样。”沈文琅打断他,语气里带着护犊子的执拗,“乐乐心思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哪有功夫想那些。说不定是跟同学讨论题目,或者看到什么好玩的段子了。”
高途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沈文琅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儿奴”,乐乐说什么都信,眼里的儿子完美得像个小天使,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高途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心里却暗笑——等哪天被打脸了,看你还怎么嘴硬。
其实高途不是空穴来风。除了那次看到乐乐傻笑,他还撞见好几次花盛送乐乐回家。两个半大的少年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距离近得有些微妙,花盛背着两人的书包,乐乐手里拿着本书,偶尔抬头说句话,花盛就会停下脚步,认真地听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亲密得像一幅画。
更别说上周的慈善晚宴,盛家夫夫带着花盛出席,那孩子穿着小西装,站在角落里,眼神却一直追着沈文琅身边的乐乐。轮到孩子们上台致辞时,花盛说“感谢身边最重要的人”,目光直直地看向乐乐,那眼神里的在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些细节高途没跟沈文琅说,说了也只会被他用“小孩子的友谊”堵回来。他太了解沈文琅了,嘴上说着“要严格管教”,实际上乐乐皱下眉头他都心疼,真要是发现儿子谈恋爱了,估计也只会先担心“对方有没有欺负乐乐”。
“对了,下周六有个亲子活动,你带乐乐一起去?”高途转移话题,“兔兔念叨着要跟乐乐哥哥玩呢。”
沈文琅立刻点头:“好啊,正好那天乐乐没课。”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花盛也一起来吧,那孩子跟乐乐玩得好,多个人热闹。”
高途看着他浑然不觉的样子,心里差点笑出声。还“玩得好”,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要改口叫“未来女婿”了。
离开沈氏集团时,高途路过学校,正好看到放学的队伍。乐乐和花盛走在最后,花盛手里拿着个冰淇淋,小心翼翼地递到乐乐嘴边,乐乐咬了一口,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水递给花盛,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一起,都红了脸,却谁也没躲开。
高途靠在车边,看着这一幕,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沈文琅,配文:“你家懂事的乐乐,和他‘玩得好’的花盛。”
没过几秒,沈文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点慌乱:“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花盛怎么给乐乐买冰淇淋?不知道吃多了冰的不好吗?”
高途笑着说:“可能是天气热吧。再说了,好朋友之间分享个冰淇淋,很正常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沈文琅故作镇定的声音:“也是。回头我得说说乐乐,不能总让花盛花钱。”
高途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摇了摇头。这沈文琅,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也好,让他多乐几天,等真相揭开时,那表情肯定很精彩。
夕阳把学校的大门染成金色,乐乐和花盛的身影渐渐远去,依旧并肩走着,像两株互相依偎的白杨树。高途发动汽车,心里忽然有些感慨——青春里的喜欢,总是藏不住的,哪怕家长们再小心翼翼地守护,该发芽的时候,总会破土而出。
而他能做的,就是等着看沈文琅被打脸时,要不要提前准备点降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