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沈文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乐乐眉飞色舞地讲花盛分化成Enigma的事。少年眼里的光比圣诞树上的彩灯还要亮，连带着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雀跃：“爸，医生说Enigma特别厉害，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呢！”
沈文琅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早就知道花盛那小子靠得住，如今成了罕见的Enigma，将来定能护乐乐周全。“是挺厉害的。”他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乐乐的头发，“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他对我可好了。”乐乐的脸颊微红，“我们还约好寒假去三亚玩，花盛说那边暖和，能去海边捡贝壳。”
“三亚？”沈文琅的笑容淡了些，放下茶杯的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就你们两个？”
“嗯，花盛说他都安排好了，订了海边的别墅呢。”乐乐没察觉到父亲语气里的变化，还在兴奋地数着要带的东西，“我得带上泳衣，还有防晒霜，听说那边太阳特别大……”
沈文琅没再接话，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不踏实。两个半大的小子单独去海边度假，还是在那种浪漫得不像话的地方……他越想越坐不住，等乐乐回房收拾行李，立刻摸出手机，翻出花盛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花盛的声音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喘：“文琅爸爸？”
“花盛啊，”沈文琅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听说你们明天要去三亚？”
“是啊文琅爸爸，都准备好了。”花盛的声音透着开心，“我会照顾好乐乐的，您放心。”
“照顾好他是应该的。”沈文琅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些，“但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们是去度假，好好玩没问题，但不许对乐乐动手动脚，更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听见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花盛略显窘迫的声音：“文琅爸爸，我知道的，我不会的……我对乐乐是真心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不管你是哪样，”沈文琅寸步不让，“乐乐和你还小，你们现在主要是好好学习，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想都别想。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就算你是Enigma，我也饶不了你。”
“我保证！”花盛的声音带着急切，“我绝对不会欺负乐乐，我们就只是去玩，住两个房间，分开睡！”
听到“分开睡”三个字，沈文琅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这还差不多。行了，不耽误你准备了，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沈文琅看着手机屏幕，眉头还是没完全松开。养儿子就像捧着易碎的珍宝，既盼着他有人疼，又怕他受一点委屈，真是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一早，乐乐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准备出门，花盛已经开车等在楼下了。沈文琅把他送到门口，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塞进乐乐手里：“拿着。”
“爹爹，我不用，花盛说他有钱。”乐乐连忙要还回去。
“他有钱是他的，这是你的。”沈文琅把卡往他手心一按，语气不容置疑，“咱们家也不差这点钱，出去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别总花那小子的钱。”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他敢对你不好，就刷这张卡买机票回来，爸给你撑腰。”
乐乐看着手里的黑卡，又看了看父亲眼里的认真，心里又暖又好笑。“知道了爸，花盛不会对我不好的。”
“那也得拿着。”沈文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记得每天报平安。”
乐乐点点头，转身跑下楼。花盛摇下车窗，笑着冲他招手，看到他手里的卡，挑了挑眉：“你爸给的？”
“嗯。”乐乐坐进副驾驶，把卡塞进钱包，“我爸说不能总花你的钱。”
花盛笑了，发动车子：“乐乐，我的全都是你的？”
“才不要。”乐乐瞪了他一眼，“等我以后挣钱了，再请你回来玩。”
“好啊，我等着。”花盛侧过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三亚的海风，“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好好表现表现吧。”
车子缓缓驶离小区，沈文琅站在门口看着，直到车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家。客厅里还留着乐乐收拾行李时散落的贝壳手链，是上次花盛送他的那串。沈文琅拿起手链，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贝壳，忽然笑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而此时的车里，乐乐正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甜丝丝的。他不知道父亲昨晚的电话，也不知道花盛那句“分开睡”的保证，但他知道，这次三亚之行，一定会是段美好的回忆。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脸上，暖洋洋的。少年们的旅程刚刚开始，带着长辈的牵挂和彼此的心意，朝着碧海蓝天的方向，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