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泼满了欧洲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塞纳河的波光在远处闪烁,像打翻了的星河。盛少游靠在丝绒沙发上,指尖捏着骨瓷咖啡杯的杯耳,温热的液体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涟漪,他却没什么心思喝,目光时不时瞟向墙上的电子钟——国内时间已经是下午,小花生这个点应该刚睡醒,正缠着刘姐要草莓蛋糕吃。
“在想什么?”花咏从身后走过来,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盛少游的肩上,指腹摩挲着他颈后的软肉,带着点慵懒的痒意。
盛少游仰头看他,灯光落在花咏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还是那副让他看了几年都没腻的模样。他笑了笑,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在想小花生。我们出来都七天了,他会不会忘了我这个爸爸?”
“怎么会。”花咏弯腰,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沙哑,“早上视频的时候,他还举着画给你看,说‘爸爸快看我画的小鲸鱼’,记性好着呢。”
“那也想他。”盛少游蹭了蹭他的手臂,像只撒娇的猫,“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蜜月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我怕小花生该跟我生分了。”
花咏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带着点委屈的意味:“想儿子可以天天视频,可我们多久没这样单独待着了?”他低头,鼻尖蹭过盛少游的耳廓,呼吸带着温热的痒意,“自从有了小花生,盛先生的心里就只有儿子了,我这个爱人早就排到第二位了。”
盛少游被他逗笑,转过身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还吃儿子的醋?”他挑眉,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怀了8个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贝,不把他放第一位,难道放你这个整天就知道欺负我的人?”
他故意把“九死一生”几个字说得很重,果然看到花咏的眼神暗了暗,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愧疚。当年的早产几乎成了花咏的心病,这些年总觉得亏欠了他,连带着对小花生都多了几分“情敌”般的警惕。
“我哪有欺负你。”花咏嘟囔着,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我对盛先生明明那么好,好吃的先给你,好玩的先给你,连睡觉都让你枕着我的胳膊……”
“是是是,你对我最好了。”盛少游笑着哄他,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好了,小醋坛子,别酸了。”
“我才没酸。”花咏抬头,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算计,突然伸手挠他的胳肢窝,“不过盛先生要是不把我放第一位,那我只能……”
他的手指故意在盛少游腰侧作乱,引得怀里人一阵轻笑,连连讨饶:“别闹……痒死了……”
花咏却没停,只是放缓了动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暧昧的沙哑:“只能晚上在床.上,让盛先生好好‘答应’我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危险的意味。盛少游的脸瞬间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连带着耳垂都变得滚烫。他嗔怪地拍了拍花咏的手背:“不正经。”
“在盛先生面前,我从来不需要正经。”花咏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垂,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再说了,这是我们的蜜月,不正经点,难道要对着窗外的星星念诗?”
盛少游被他逗得笑出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那股熟悉的幽灵鬼花香气,心里的思念忽然淡了些。其实他也知道,花咏不是真的吃小花生的醋,只是这些年被孩子分走了太多精力,两人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光,他是想把过去的亏欠,都在这蜜月里一点点补回来。
“好了,不逗你了。”盛少游抬起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唇,“我们后天回去,好不好?刚好赶上小花生的开学礼,我们不是说好要陪他去吗?”
花咏的眼睛瞬间失落道:好吧!”
”盛少游看着花咏笑得很勉强,故意的,今天我满足你一个条件,好不好,花咏立马笑道:真的?盛先生笑着点头,花咏立马拉起床先生,公主抱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道:“不过回去之前,今晚……”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盛先生紧张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今晚得听我的。”
盛先生了解花咏,只得立刻点头,像只听话的小猫咪:“都听花先生的。
夜色渐深,总统套房的灯光被调得昏黄而暧昧。窗外的塞纳河依旧流淌,摩天轮缓缓转动,而房间里,相拥的两人正用属于他们的方式,填补着那些被岁月和孩子分走的时光。或许小花生永远是盛少游心尖上的宝贝,但花咏也知道,在那个人的心底,始终为他留着最柔软、最不可替代的位置。
就像此刻,盛少游靠在他怀里,呼吸均匀而安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花咏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在心里悄悄说:盛先生,不止这七天,往后的七十年,我也会把你放在心尖上,一天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