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绮怎么也没想到,凌承谨说的“回”,不是回帐篷,也不是回家,而是回车上。
他把她撩拨的意乱情迷,根本无法抗拒他。
詹云绮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
不管是和他在车里,还是她背过去给他碰一下胎记。
抑或是,变着花样地叫他。
詹云绮像中了蛊,凌承谨说什么她都愿意。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提前就准备好了防护措施要用的小雨伞。
而詹云绮就这么乖乖地、轻而易举地上了钩,一脚踏进了他编织的网里。
虽然他的车空间蛮大的,可到底有限,到后面詹云绮几乎缺氧到呼吸不过来,心跳加速到仿佛装了马达,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她意识混沌地小声轻哼:“喘不过气了……”
凌承谨怕她真的缺氧,于是把后座的车窗开了一条缝隙。
在后座的他们紧贴着,他把她抱起来,坐到靠近开了车窗的这侧,詹云绮感受到了凉凉的风。
混着她身上的汗最终变得潮湿黏腻。
良久良久,等凌承谨终于肯好心放过詹云绮,有气无力趴在他怀中的詹云绮就话语软绵地在她耳边闷声说:“我想回家。”
她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情动,听起来又媚又撩。
和她平日里在人前讲话时的清清淡淡完全不同。
凌承谨突然很高兴。
因为只有他能瞧见她如此娇软可人的一面。
正在给她擦身体的凌承谨听闻,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边。
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温柔又宠溺:“那我们回家。”
凌承谨给詹云绮把衣服套好,然后才收拾他自己,等他整理完,就开车带詹云绮回了景湾那边。
虽然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但依然有烟花会时不时短暂地照亮夜空。
某个时刻,在有一簇烟花忽而绽开时,詹云绮突然说了句:“新年快乐。”
凌承谨疑问:“嗯?”
她浅笑着扭脸望着他,“零点的时候忘记回你了。”
“新年快乐,老公。”詹云绮的眼眸清泠泠的,格外澄澈。
凌承谨听闻,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低笑。
“新年快乐,老婆,不止新年快乐,”他停顿了一下,才往后说:“你要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后半句凌承谨说的认真,像许愿一样。
詹云绮莞尔回他:“我会的,我努力!”
到了景湾,凌承谨都没让詹云绮进浴室,就把人给堵在玄关了。
詹云绮被他抱上玄关柜。
她抬手要推搡他,却被他单手捉住了两只手腕。
詹云绮无奈,只好轻声道:“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凌承谨已经吻了上来。
他话语低沉而含混地回她:“我带你去洗。”
“你又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凌承谨给堵住了嘴。
凌承谨同她贴着唇,嘴角轻勾起来,很骚气地含着笑意低喃:“我就要。”
他说完,一把把詹云绮托抱起来。
只能依附于他的詹云绮立刻就本能地抬手环紧了他的脖子。
浴室里热气缭绕,气息交缠,花洒里的水流浇下来,溅起满地水花。
恍若一对对振翅欲舞的蝴蝶。
凌承谨总是耗时太久,这让詹云绮完全跟不上他的体力,哪怕她是身体素质极好的民航机长。
洗完澡换好衣服后,詹云绮就让凌承谨就带她回大院。
“先好好睡一觉吧,”凌承谨倒不着急回去,“等你睡醒我们再回。”
“不行,”詹云绮很是义正严辞,“今天过年呢,按照习俗是要起早拜年的,我们去晚了不好。”
“走吧……”已经穿戴好的詹云绮过来拉凌承谨,“我们回了大院再睡,大不了等拜完年再补觉啊。”
凌承谨看着眼前的她,戴着他今晚送她的耳罩和手套,还把大衣和围巾都穿戴好了,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围巾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正眼巴巴瞅着他。
凌承谨微微叹了口气,话语无奈地失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见她就想回大院,凌承谨只好大半夜又开车带她回去。
詹云绮是累极了,在半路就睡了过去。
明明上车的时候还在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在路上跟他聊天不让他犯困的。
凌承谨想到这里不由得无声地笑了下。
随即又想到大后天他就要离开这儿去江城,嘴角的笑意凝滞了片刻后,又一点点收敛了起来。
到大院后,凌承谨将熟睡的詹云绮从车上抱下来,一路打横抱着她进屋上了二楼。
在进了他们的房间,他先把詹云绮放到了床上,随即就开了灯。
也是这时,凌承谨注意到了椅子上放的两套衣服。
一套男士的一套女士的。
凌承谨走过去展开衣服瞧了瞧,轻笑了声。
这手艺,一看就知道出自奶奶和妈之手。
“啧。”他轻轻感叹了声。
他可是很久没有在新年穿上奶奶和妈做的新衣裳了,这次……怕不是沾了他老婆的光。
凌承谨把这两套衣服叠好放回去。
这会儿已经是四点钟了。
凌承谨也不困,索性没睡。
他靠在床边盯着睡觉的詹云绮看,看着看着就开始偷偷地拿手机拍她的睡颜照。
不得不说,她老婆睡觉的时候超乖,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乖的想让他凑过去亲一口并夸夸她可爱。
要不是怕吵到詹云绮睡觉,凌承谨真的会这么做。
半个小时后,凌承谨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悄出了卧室。
四位长辈都已经起来了。
凌承谨嘴甜地开始拜年,先是祝爷爷奶奶万寿无疆,又是祝爸妈顺遂无虞。
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四个大红包。
其实像今年这样全家聚齐的情况并不多。
之前是凌文耀缺席,后来是凌承谨时不时缺席,总之过年的团圆,在凌家凑不齐人才是常态。
今年难得一家都在,而且还多了个詹云绮。
几位长辈都格外高兴。
“怎么没穿新衣服啊?”路舒韵问凌承谨:“给你和绮绮准备的新衣服你们不会没看到吧?”
“看到了……”凌承谨拖着长音回母亲,然后又无情地说破:“要不是今年有绮绮,你们也不会给我做新衣裳吧?”
文梅清说:“当初不是说了吗,就给你做到十八岁。”
凌承谨哼哼了两声,“承认吧,你们就是偏心,自从绮绮来了后,在你们眼里绮绮才是你们最疼爱的孩子。”
凌文耀好笑地说:“怎么还跟你老婆比起来了?你最好是真的介意。”
凌弘济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网络热词,搭腔插了句:“我看啊,真不了一点。”
凌承谨顿时好笑,问他:“爷爷,你跟谁学的这种话?”
凌弘济坦坦荡荡:“绮绮啊,隔壁老孙家那个八岁的小曾孙。”
“说起来,”凌弘济问了嘴,“你和绮绮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凌承谨正经了些,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我要去江城,三年回不来,这个时候让她怀孕我真的帮不上她一点。”
“而且绮绮还要升四道杠,考核很严格的,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凌承谨说:“先让他把事业发展好稳定下来,我们再具体商量要孩子的事。”
“这事儿你跟绮绮说过吗?”路舒韵关切地问。
凌承谨笑了下,“说过的,还是绮绮主动跟我提的,她的想法也是等她升到机长再要孩子。”
“你们商量好就行,”文梅清温声说:“我们不插手,也不会催你们的。”
在厨房里煮汤圆的阿姨走出来,对他们说:“先生,太太,汤圆差不多好了。”
凌承谨立刻就起身,“我上楼一趟。”
他说完,一步跨三个台阶地冲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