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密室内。
“王叔,消息确凿了吗?戮默当真……”四皇子晟玦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安庆王放下茶盏。
“千真万确!陛下亲口准他休养,黑甲骑的兵符也交了!殿下,这是我们等待多年的天赐良机!
他走到一张京城布防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几处关键位置。
“陛下年老多疑,其他皇子不成气候。只要我们动作够快,趁各方势力尚未反应过来,控制住禁宫九门,大事可定!”
“父皇他坐在那个位置太久了,优柔寡断,猜忌忠良。大晟需要一位年轻有力的新君!”
“只是……戮默此人狡诈,这会不会是他的诱敌之计?”
“殿下所虑极是。”安庆王老谋深算地点点头。
“但无论真假,戮默交出兵符已经失去大部分势力,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即便他日后康复,届时大局已定,他也无力回天!”
四皇子晟玦起身,最后一丝犹豫被野心吞噬。
“好!我们的人手准备得如何?”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京城顷刻可入囊中!”
“通知下去,三日后按计划行事!”四皇子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与此同时,太师府。
戮默站在窗前,听着凌刀的低声禀报。
“主子,四皇子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的死士,约百余人,分七处潜入,落脚点已全部掌握。”
戮默神色平静,指尖划过窗角。
“陛下那边有何动静?”
“陛下今日未曾见任何大臣,只在养心殿批阅奏章,但据眼线回报,陛下午后曾莫名发怒,摔了茶盏。”
戮默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皇帝的多疑,早已深入骨髓。
三日后,月黑风高。
四皇子晟玦身穿铠甲,亲自率领叛军猛攻宫门。
一时间,宫门处血流成河,忠于皇帝的侍卫拼死抵抗,却因寡不敌众和内部混乱节节败退。
殿门被撞开,四皇子大步踏入。
“父皇。”晟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却故作恭敬。
“夜已深,您病体沉重,不宜再为国事操劳了。”
他目光扫过龙榻前的太监,心中冷笑,高德全那个老阉狗死得正是时候,清除了父皇最后一道屏障。
他微微抬手,一名心腹立刻捧着一卷明黄绸缎上前,是一份早已拟好的传位诏书。
皇帝挣扎着想要坐起,手指死死抓住榻边帷幔,胸口剧烈喘息。
“逆子!你……你竟敢带兵闯宫……朕……朕还没死!”
安庆王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息怒。四殿下也是一片孝心,担忧陛下龙体。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只需在这诏书上用印,安心静养,四殿下自会替陛下分忧,稳坐江山。”
“休想!朕……朕就是死,也不会将江山交予你这等狼子野心之徒!”
晟玦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既如此,就休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了!”
他眼神一厉,看向旁边一个端着药碗的太监。
“刘公公,还不伺候陛下用药?”
刘公公颤抖地端着药上前,眼看就要强灌入皇帝口中。
就在这时,养心殿那两扇殿门,被人撞开!所有人震惊回头。
只见戮默站在殿门口,冰冷的眼眸扫过殿内众人。
他身后,是两排黑甲军士,全身笼罩在精铁黑甲之中,面覆狰狞鬼面。
而他身侧几位重臣,难以置信地看着殿内这逼宫的一幕。
端药的老太监手一软,药碗哐当一声摔得粉碎,漆黑的药汁溅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戮默的目光缓缓移向四皇子,“四殿下,这是要……弑君篡位?”
四皇子后退一步,手指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瞳孔微缩。
“戮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黑甲军……没有兵符如何能进宫?”
“兵符?”
戮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黑甲军,何时需要过那种东西?他们,只听从我的命令。”
而此刻黑甲军已经将养心殿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你……你早就知道了?”
四皇子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不是侥幸闯宫,他是自投罗网!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引他现形的局!他像个跳梁小丑,在戮默眼皮底下演完了逼宫的前戏,还以为胜券在握!
四皇子面容扭曲起来,嘶声怒吼。
“戮默!你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保护殿下!杀出去!”
戮默微微抬了一下手,他身后的黑甲军迅速涌了进来。
四皇子被几名死士护着,边战边退,眼看就要退入通往侧殿的廊道。
就在这时,一道玄色残影闪过,护在晟玦身前的两名死士便已喉间喷血,倒地身亡。
四皇子看着戮默,他尖叫着,双手握剑,用尽全身力气向戮默劈去!
戮默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易避开了这一击。他的右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扼住了晟玦持剑的手腕。
“咔嚓!”
“啊。”四皇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长剑脱手落地。
他还想挣扎,但黑甲军士已经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扭住了他的臂膀,用膝盖重重顶在他的腿弯,迫使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几乎在同一时间,试图趁乱溜走的安庆王也被另外两名黑甲军士粗暴地按倒在地,花白的头发散乱,官袍被扯破,狼狈不堪。
残余的叛军要么被杀,要么弃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