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另一边,巫马卷柏、户冢彩加和比企谷八幡组成了临时小队,进行着简单的传球练习。
巫马卷柏看着眼前的两人,感觉有点微妙。
几分钟前,巫马卷柏感慨着因临时调课而遇到了不少熟人,像J班雪之下雪乃、A班的丹生谷森下与户冢彩加时。
比企谷八幡带着略显残念却又无比认真的表情找到他:“拜托了巫马,暂时和我们组队吧。”
可能是为了名正言顺与户冢一组,也可能是担心外人介入吧。
在这种猜想下,巫马卷柏无所谓地耸耸肩:“可以。”
但是,现在气氛微妙。
比企谷的传球给户冢彩加时,动作会不自觉地放轻。
而户冢彩加接球时,脸上总是带着干净明亮的笑容,还会轻声说:“传得真好,八幡。”
每当这时,比企谷便会立刻移开视线,用近乎嘟囔的声音回应:“没、没什么……”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巫马卷柏默默地接住一个偶尔传向自己的球,感觉这球的轨迹都透着一股例行公事的味道。
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车底?
他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户冢彩加领口若隐若现的一个小饰物上。
石鱼护身符。
果然,是户冢彩加太强大了吗?可怕。
又一次短暂的休息间隙,户冢彩加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问:“巫马君,那个……八幡他不太愿意细说,你送给他的那个护身符,还有那些糖果,是不是很……神奇?”
巫马卷柏又看向比企谷八幡。
户冢彩加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啊,还有……昨天八幡给了我一颗糖,说是叫兽耳糖?味道很特别呢,酸酸甜甜的。”
旁边的比企谷八幡像是被戳中了某个开关,脸上带着些许窘迫,“那个……彩加他吃了兽耳糖……在他的询问下……我说了点你的事情。”
“嗯!”户冢彩加用力点头,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比刚才运动时更显生动。
他用手比划着自己头顶的位置,“吃了之后,这里,真的会冒出毛茸茸的、像兔子一样的耳朵哦!还会一抖一抖的,自己控制不了呢!虽然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八幡当时都看呆了,对吧?”
巫马卷柏眼神变为半月眼。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比企谷。
比企谷八幡闻言,像是被呛到一样猛地咳嗽起来,眼神转向远处,含糊地应道,“唔……嗯……大、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
好吧,巫马卷柏已经能想到比企谷八幡面对长出兽耳的彩加时,那副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强行镇定、甚至可能还流了鼻血的混乱场面。
巫马卷柏接着又说了点里世界的常识,等户冢彩加去扔饮料瓶的时候。
“比企谷,”巫马卷柏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玩味,“你居然不把‘好东西’留给你妹妹?女孩子不是最喜欢这种可爱又新奇的小玩意儿了吗?”
比企谷八番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少胡说!”比企谷八番有些慌乱地反驳,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户冢彩加,又迅速收回,“那、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小町!万一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哦?”巫马卷柏挑眉,“所以,给户冢试试就没关系了?看来在你心里,亲妹妹的安危比重要朋友更重要啊……”
你可真会说。
比企谷八幡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反而会越描越黑。
他仿佛能感觉到远处妹妹投来的、带着“哥哥真是有了朋友就忘了妹妹”意味的目光。
“那是……那是因为……”比企谷八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近乎哀鸣的叹息,自暴自弃道,“……算了,随你怎么说。”
阿拉,真是满足的体育课呢。
就在比企谷八幡被巫马的话语逼入绝境,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时候,篮球场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答应他!答应他!”
“在一起!在一起!”
哎呦,还有瓜吃,巫马卷柏连忙站在不远处的观众席顶上,
视野豁然开朗,整片喧嚣尽收眼底
哦哦哦,是她啊。
被架在火上烤的正是有过一次接触的丹生谷森下。
丹生谷脸上维持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眼底深处的不耐与一丝窘迫。
她刚完成一组折返跑,正微微喘着气,就被突然表白。
而且是J班一个颇有些名气的男生,据说家境优渥,长相也算帅气,在校园也略有人气。
听着一群明显是提前安排好的气氛组,正有节奏地起哄:
这种被预设、被绑架的感觉,让她极其不适。
丹生谷森夏标准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双手不知所措地交握在身前。
“非、非常谢谢你!但是……那个……我现在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努力保持礼貌和委婉,不希望伤害对方,更不希望场面失控,力求快速平息事件。
男生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似乎并不意外,或者说他自信于自己的攻势,“丹生谷同学,我是真心的!给我一个机会了解你吧!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我不会放弃的!”
他说着,上前一步,甚试图将一花束硬塞过来。
身后的起哄声更大了,还夹杂着一些“别那么冷淡嘛”、“给个机会啊”之类的声音。
吵死了!别喊了!好丢人!这种感觉……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简直就像过去黑历史被公开处刑一样!不要啊!
是哪个笨蛋策划的这种羞耻play啊?!赶紧结束吧!千叶快点毁灭吧!地球快点毁灭吧!还有围观的!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就把你们诅咒一百次!
……
在女孩精心维持的“现充”外表之下。
一座古老而神秘的殿堂废墟中。
残破的罗马柱耸立,地面上散落着写满不明符号的羊皮纸和厚重典籍。
而在这片废墟的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
石柱上,一道身披星光与暗影交织而成的华丽法袍,容颜依稀是丹生谷的模样的人影被无数名为“社交礼仪”、“他人眼光”、“现实法则”……的锁链困在此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