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逐火之蛾飞行器的舱内气氛像被细密的丝线缠绕,处处透着微妙。
梅比乌斯眉头紧锁,满脸不耐地瞪着身旁笑意吟吟的爱莉希雅,语气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爱莉希雅,你为什么会在这?别告诉我又是‘碰巧路过’这种鬼话。”她的目光扫过被爱莉希雅紧紧抱在怀里的林梦,眉头拧得更紧,“而且你还带着小梦来,你不知道她的身体刚稳定下来,经不起折腾吗?”
爱莉希雅晃了晃怀里的林梦,后者刚恢复些精神。她笑意甜甜,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哎呀,梅比乌斯,别这么凶嘛。我听说你要去招募新助手,想着小梦也该出来透透气,就一起带上啦~毕竟,我们可是姐妹呀。”
梅比乌斯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套说辞不太买账。可当她瞥到林梦,想起之前林梦被崩坏能侵蚀的惊险,又看看此刻两人亲昵的模样,心里那股烦躁竟莫名消了些。“你的事,少往我的任务里掺和。”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没再刻意隔开距离。
爱莉希雅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凑到梅比乌斯身边,眨眨眼说:“好啦好啦,我保证不捣乱~而且呀,有小梦在……”
林梦窝在爱莉希雅怀里,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微微仰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嘟囔:“姐姐,你就别逗博士啦……”爱莉希雅低头,冲她眨眨眼,指尖悄悄挠了挠她掌心,无声地安抚着。
梅比乌斯余光瞥见这小动作,冷哼一声:“你们是把我当透明?”
林梦瞬间绷直身子,像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般局促开口:“博士,我、我是自己想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是爱莉希雅硬拉我……”
话没说完,爱莉希雅笑着搂住她:“小梦多乖呀,是我听说招募助手有趣,想带她见见世面嘛~”林梦扶额,心底默默叹气:这理由,博士怎么可能信呀……
梅比乌斯看着林梦无奈又窘迫的神情,到嘴的斥责又突然卡壳了。她别过脸,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控制台:“别添乱就行。你身体刚稳定下来,本就该多休息,别勉强。”
林梦望着梅比乌斯别过脸的侧脸,听着那带着关切的斥责,心里暖烘烘的,忙不迭点头:“博士,我知道啦,我会注意休息,不勉强自己的。”爱莉希雅在一旁捂嘴偷笑,还不忘朝林梦挤挤眼睛,那副俏皮模样,让林梦无奈又觉得温馨。
飞行器缓缓降落在学校停机坪,舱门开启,阳光倾洒进来。梅比乌斯率先迈步,林梦从爱莉希雅怀里起身,跟着走出去,脚步里带着些期待。
校园里,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学生们三三两群,或讨论学术,或嬉笑打闹。爱莉希雅眼睛发亮,拉着林梦东瞧西看:“小梦快看,这些学生好有朝气呀,说不定藏着厉害的苗子呢!”林梦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梅比乌斯——博士肯定又在琢磨怎么挑助手了。
梅比乌斯神情严肃,扫视着校园,嘴里嘟囔:“别光顾着玩,正事要紧。”爱莉希雅吐吐舌头,拽着林梦紧跟上去。
三人踏入教学大楼,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爱莉希雅一路哼着小曲,时不时凑到林梦耳边说些俏皮话,逗得林梦忍俊不禁,梅比乌斯则走在前方,步伐沉稳,偶尔回头瞥一眼两人,眼神里藏着淡淡的无奈。
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校长早已等候在此。看到梅比乌斯一行人,校长热情起身相迎:“梅比乌斯博士,欢迎欢迎,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什么合作事宜?”
梅比乌斯没有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道:“我需要招募助手,听闻贵校人才济济,想挑选合适的学生。”
校长笑着点头:“博士放心,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学术和实践上都有不错的培养。”
爱莉希雅拉着林梦在一旁坐下,眼睛亮晶晶地观察着办公室里的陈列,还悄悄给林梦指校长桌上有趣的小摆件。林梦被她逗得直笑,又怕打扰正事,只能拼命憋着。
校长笑着,为梅比乌斯递过去一份资料:“博士,这是我校综合表现突出学生的名单,涵盖学术研究、实践能力等方面,您看看有没有符合需求的。”
梅比乌斯接过资料,指尖在封面上轻点两下,神色认真起来。爱莉希雅凑到林梦身边,小声说:“小梦,咱们也看看,说不定能发现有趣的人呢~”说着就探过身子,和林梦一起看向资料。梅比乌斯瞥她们一眼,没阻止,继续翻看资料,偶尔停顿,似乎在考量。
校长在一旁补充:“这些学生都很优秀,若博士有特别的考核方式,也可安排。”
梅比乌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资料。看完后,她合上资料,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爱莉希雅凑过来,眨着眼睛说:“怎么啦,博士,这些学生都入不了你的眼呀?”林梦也看着梅比乌斯,眼神里带着些许关心。
梅比乌斯淡淡开口:“资质平庸,难堪大用。”
校长在一旁赶忙说:“博士,要不……我再给您挑些学生?或者您讲讲具体要求,咱们定向找。”
梅比乌斯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份人物档案,放在桌上。档案的照片上,是一位绿发的少女。
爱莉希雅凑过去,眼睛一亮:“哇,这位绿发少女是谁呀,看着很特别呢~”林梦也好奇地看向档案,心里猜测着梅比乌斯的打算。
梅比乌斯指尖敲了敲档案,说:“不用再挑了,我要找的就是她。麻烦校长,帮我联系这位学生。”
校长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去安排。
在校长离开后,爱莉希雅瞬间来了精神,像只活泼的小鸟,蹦跳着凑到梅比乌斯身旁,眼睛亮晶晶的:“梅比乌斯,快讲讲呀,这位绿发少女啥来历呀,你咋突然就选定她,快满足我的好奇心嘛~”林梦也微微倾身,眼神里满是探究,和爱莉希雅一样,想知晓档案背后的故事。
梅比乌斯指尖轻轻摩挲档案边缘,沉默几秒,缓缓开口:“之前崩坏灾害肆虐,痕的工作量大到难以负荷。布兰卡要照料家人,就递交了辞职。”
她指节抵着太阳穴,继续道:“她叫克莱因,是布兰卡的学妹,她在离职前,塞给我这份档案,而她在生物学研究上,有着很高的天赋。当时我本想邀请克莱因来做我的助理,结果小梦隔天就闯进实验室,红着眼说想跟我学习对抗崩坏,在那之后招募新助手的事,就这么被搁置了。”
爱莉希雅突然抱住林梦胳膊摇晃:“小梦你这一‘截胡’,让克莱因的‘博士助手副本’延迟好久呀~”林梦愧疚地绞着手指,梅比乌斯却忽而敲了敲档案:“倒不算坏事。”
她抬眼望向前方,目光沉静:“这些年克莱因在底层摸爬滚打,把理论熬成带血的实践,如今再相遇……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没多久,校长带着一位绿发少女走进。那位绿发少女先是恭敬行礼:“您好,梅比乌斯博士。”
梅比乌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似有审视,又藏着几分对往昔的回忆。
“克莱因,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助理。”这话从梅比乌斯口中说出,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克莱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与不敢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博士,我、我真的可以吗?”爱莉希雅在一旁拍手笑道:“当然可以呀,小克莱因要开启新旅程咯~”林梦也笑着点头,为她感到开心。
梅比乌斯指尖轻点桌面,“你的经历、你的执着,还有布兰卡的推荐,都值得这个机会。
不过——”她话锋一转,“实验室里容不得半分懈怠,往后若是掉链子,可别指望我手下留情。”克莱因忙不迭点头,眼中光芒如星火汇聚,“博士,我一定拼命努力,不辜负您……还有布兰卡学姐的期待!”
梅比乌斯难得露出一丝浅笑,递过去一份文件:“这是合同,你看看有需要补充的吗?”克莱因双手接过合同,指尖触碰到纸张时,还带着些微颤。她逐字逐句看着合同内容,主要写着关于工作职责、实验室守则的条款。
一旁爱莉希雅凑到林梦身边,小声打趣:“看小克莱因这认真劲儿,合同都要看出花来啦~”林梦忍笑轻拍她,目光却也落在克莱因身上,满是温柔的期待。
没过多久,克莱因放下合同,深吸一口气,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梅比乌斯博士,我答应成为你的助手!”
梅比乌斯挑眉,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可眼底却有微光闪过:“想清楚了?往后跟着我,可比在底层摸爬滚打难多了。”
克莱因点头,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双手递还给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凑到林梦耳边,笑着说:“小梦你瞧,这合同一签,克莱因可就正式‘上线’博士助手啦~”林梦也笑着点头。
梅比乌斯接过合同,随意翻看一眼,而后看向克莱因,说道:“从明天开始,去实验室熟悉环境,我会安排基础任务。记住,在我这里,成果才是说话的资本。”
克莱因点头,声音清脆:“我明白,博士!”
校长在一旁适时开口:“那博士,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梅比乌斯微微颔首。
校长离开后,梅比乌斯带着克莱因走向停机坪。飞行器启动,破空声中,克莱因望着窗外掠过的云。梅比乌斯专注调试仪器,偶尔提醒“坐稳”。
克莱因笑着应声,指尖轻轻搭在舷窗,感受风的轨迹,满心期待抵达逐火之蛾实验室,开启新旅程,没有丝毫紧张,只有奔赴热爱的雀跃。
而飞行器的另一处,爱莉希雅正兴致勃勃地给林梦讲着实验室的趣事,林梦听得认真,偶尔被爱莉希雅的俏皮话逗笑。梅比乌斯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或许,这样的热闹,也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