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着下品灵石微凉的表面，陈默的目光却透过地下室的通风口，落在仓库围墙外的阴影里。借着炼气期修士远超常人的目力，他能清晰看到两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身影——一个靠在树干上假装玩手机，手指却时不时瞟向仓库大门；另一个蹲在草丛里，手里握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设备，镜头正对着仓库的方向。
“专业监视设备，站姿标准，呼吸平稳，应该是受过系统训练的。”张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检查完监控回放，脸色比刚才更凝重，“默哥，这两个人从早上六点就来了，换班的时候动作很快，没有多余的交流，一看就是老手。”
陈默转过身，看着张猛紧绷的侧脸——这位前侦察兵正下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虎口，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习惯动作。“能看出是哪个部门的吗？”他轻声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不好说。”张猛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不是道上的风格，道上的人踩点不会这么‘规矩’，早就该尝试翻墙或者撬锁了。他们只监视，不靠近，更像是……在等什么指令。有可能是警察，但警察办案不会穿便衣蹲守这么久；也有可能是更特殊的部门，比如……处理‘特殊事件’的。”
“特殊事件？”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自己之前出手的精灵胸针，那独特的工艺和蕴含的微弱魔力，说不定早就被某些敏感设备检测到了；还有仓库里偶尔出现的白光（交易时的传送特效），虽然他每次都尽量选在深夜，但难保不会留下痕迹。
“先别管他们，按原计划来。”陈默压下心中的不安，拍了拍张猛的肩膀，“你继续盯着监控，我去地下室修炼，有情况立刻叫我。记住，别主动招惹，我们现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不能冲动。”
接下来的两天，仓库周围一直笼罩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两个监视者像影子一样，白天蹲守在围墙外，晚上就撤到对面的公路边，用望远镜观察仓库的灯光变化。张猛几乎没合过眼，时刻盯着监控屏幕，而陈默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中——他知道，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未知的危险面前多一分底气。
地下室被他改造成了简易修炼室，地面铺着从兽人部落换来的黑风狼皮，能隔绝外界的杂音；墙角放着一块下品灵石，散发着微弱的灵气；他脖子上戴着自然护符，在狼皮的衬托下，护符的自然能量与灵石的灵气相互交融，形成了一个微弱的能量场。
陈默盘膝坐在狼皮上，按照《基础引气诀》的功法路线，引导着灵气在经脉中运转。丹田内的灵力已经变得相当粗壮，像一条小溪在经脉中流淌，每运转一周，灵力就会凝练一分。他能感觉到，自己离炼气二层只有一步之遥，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
这天下午，正当他准备冲击炼气二层时，系统突然弹出一个新的订单提示，打断了他的修炼。陈默本想暂时忽略，但订单来源一栏的“光明神界·第七圣堂”让他瞬间来了精神——这是他第一次接到来自“神界”的订单，客户等级远高于之前的精灵、兽人。
他点开订单，光屏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笼罩在柔和圣光中的身影。那是一位女性天使，穿着银白色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淡金色的纹路，背后展开一对半透明的能量光翼，光翼上流淌着细碎的光点，像清晨的露珠。她的面容被一层淡淡的圣光笼罩，看不清具体样貌，但声音却带着一种神性特有的纯净与淡漠：“凡人商人，我是光明神界第七圣堂的低阶天使艾丝特。我需要1000毫升‘无暇之水’，用于净化被深渊魔气侵蚀的祈祷圣杯，你是否有货？”
“无暇之水？”陈默的目光立刻落在系统仓库里的生命泉水上。他调出一瓶生命泉水的信息，用【基础鉴定术】重新扫描：“蕴含纯净生命能量，无任何杂质，可净化轻微毒素与负面能量。”——这完全符合“无暇之水”的要求！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快速盘算起来：仓库里现存的生命泉水只有410毫升（之前交易剩下的500毫升，自己用了90毫升），离1000毫升还差得远；而且天使提出的“神圣祝福”和“低阶神术卷轴”虽然珍贵，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实用性不强——他更需要能提升实力的功法或资源。
“尊敬的艾丝特使者，”陈默斟酌着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恭敬而专业，“我这里有一种‘生命泉水’，蕴含纯净的生命能量，能净化负面能量，或许能满足您的需求。但我目前只有400毫升左右，离1000毫升的需求量还有差距。”
他将一瓶10毫升的生命泉水样本传送到光屏前，补充道：“您可以先检测一下泉水的纯度，如果符合要求，我可以想办法筹集剩余的量。只是……您提出的‘神圣祝福’和低阶神术卷轴，与1000毫升稀有泉水的价值似乎不太对等。毕竟，这种泉水在我的位面也非常稀有，采集难度很大。”
艾丝特沉默了片刻，圣光笼罩的身影微微晃动，似乎在感知泉水的能量。过了几秒，她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丝波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淡漠：“这泉水的纯净度超出了我的预期，虽然与天界圣水的属性不同，但确实能中和深渊魔气。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违背光明教义，且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一份完整的神术传承卷轴，而不是一次性的使用卷轴。”陈默立刻提出要求，“比如能治疗伤势的‘光明治愈术’，或者能防御攻击的‘圣光护盾’。一次性卷轴只能用一次，但传承卷轴能让我真正掌握神术，这才对得起1000毫升生命泉水的价值。”
艾丝特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陈默能看到她背后的光翼闪烁不定，显然是在与圣堂沟通。大约一分钟后，她终于开口：“我向圣堂申请了权限，他们同意赐予你‘光明治愈术’的完整传承卷轴。但你需要在三天内筹集到1000毫升生命泉水，逾期订单将自动取消。”
“三天？”陈默心中一紧，三天时间筹集590毫升生命泉水，难度不小。但他立刻想到了艾莉娅——精灵族的圣泉分支虽然产量不高，但凑齐几百毫升应该不成问题，只要给出足够诱人的交换条件。
“我会尽力的，使者阁下。”陈默立刻答应下来，“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筹集到足够的泉水。”
切断与艾丝特的通讯后，陈默立刻联系了艾莉娅。光屏上，精灵少女的身影很快出现，她比上次见面时精神了许多，绿色的皮甲换成了新的，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弓箭的精灵守卫。
“尊敬的陈默阁下！”艾莉娅看到陈默，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您上次卖给我们的‘破甲刃’太好用了！我们用它打退了地精的三次进攻，还缴获了不少武器！”
“能帮到你们就好。”陈默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题，“艾莉娅，我这次找你，是想向你们采购大量的生命泉水。我需要至少500毫升，越多越好。你们需要什么，只要我能提供的，都可以提。”
艾莉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有些犹豫：“生命泉水……我们部落的圣泉分支每月只能产出500毫升左右，而且需要留一部分给老弱族人疗伤。不过，如果您能提供足够有用的物资，我可以和长老们商量，优先给您筹集泉水。”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坚固庇护所’和‘食物保存方法’。”陈默立刻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诱饵，“‘坚固庇护所’是一种可以快速搭建的帐篷，能抵御风雨和低阶魔物的攻击；‘食物保存方法’则可以让肉类、水果等食物保存几个月甚至半年都不会腐烂，再也不用担心冬天缺粮。这些东西，对你们部落的生存和发展，应该比泉水更重要。”
艾莉娅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她身后的两个精灵守卫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精灵部落来说，最大的威胁除了魔物，就是恶劣的天气和食物短缺——如果陈默真能提供这些东西，别说500毫升泉水，就算是1000毫升，长老们也会答应！
“真的吗？”艾莉娅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淡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您真的能提供这些东西？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就去跟长老们说，一定给您筹集到足够的泉水！”
“当然是真的。”陈默笑着点头，“我可以先给你们传送一个‘庇护所’的样本和一份‘食物保存方法’的说明书，你们确认有用后，我们再进行交易。”
就在他准备调出帐篷和说明书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咚咚咚”，节奏均匀，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默的动作瞬间顿住，艾莉娅也察觉到了异常，疑惑地问：“阁下，怎么了？”
“有点急事，我先处理一下，稍后联系你。”陈默快速说完，切断了通讯。他站起身，快步走出地下室，正好看到张猛站在监控屏幕前，脸色凝重。
“默哥，是白天监视我们的人之一，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张猛指着监控画面，画面里，两个男人站在仓库大门外，正平静地看着仓库大门。
“他们终于要来了。”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正面应对。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张猛说：“开门吧，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冲动，听我指令。”
张猛点了点头，走到仓库大门旁，通过门禁系统的麦克风问道：“请问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