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漫深宫,墨色天幕缀着疏朗星子,一轮清辉朗月悬于天际,银纱般的月光漫过巍峨宫墙,将飞檐斗拱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朦胧雅致。
晚风轻卷殿角流苏,簌簌声响揉碎夜的静谧,整座宫城沉在清寂里,唯有正宫谢景渊居所旁,沈清辞与陈景然的寝殿暖黄宫灯彻夜未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漫出,映得阶前积雪泛着温润柔光,驱散了冬夜刺骨的寒凉。
沈清辞斜倚在铺着厚厚狐裘锦垫的软榻上,身上裹着暖融融的云锦披风,指尖轻缓覆在隆起的小腹上,掌心贴着细腻衣料,似能触到腹中皇嗣微弱的悸动,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温柔。
他本就生得清俊温润,孕后眉宇间更添几分柔和,鬓边玉簪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喉间轻缓的呼吸都透着几分慵懒,身为皇贵君的矜贵气质里,多了几分为人父的温情。
望着殿内跳动的烛火,眸光忽的飘向窗外月色,轻声开口,语气里裹着淡淡的牵挂:
“景然,北疆此刻该是寒风彻骨了吧?秦昭与宴之在那边驻守,将士们这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陈景然正坐在一旁研墨,素白指尖握着墨锭轻磨,墨香清浅漫开。
他身为贵君,性子温润谦和,眉眼间尽是温婉,闻言搁下墨锭,缓步走到软榻边坐下,伸手轻轻覆上沈清辞的手背,指尖摩挲着他微凉的指腹,眼底映着烛火跳跃的暖意,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他另一只手轻搭在沈清辞的肩侧,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腹中孩儿,低声回应:
“北疆风雪烈,秦昭身为皇贵君,常年戍守边疆,定在领着将士们加固壁垒、巡查防线,守好疆土门户;
顾宴之向来擅长统筹边疆民生,本该清点粮草、安抚边民,如今有季若白在朝中接手他的事务,倒也能让人安心些,将士们心里定盼着朝廷的补给能早些到,也好少受些冻寒。”
他嗓音清润,落在耳畔暖融融的,驱散了沈清辞心头些许担忧。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轻缓叩门声,节奏温润不扰静谧。
“进来。”
陈景然扬声应道,语气温和。门扉轻启,正宫谢景渊缓步而入,他身着绣着暗纹的常服,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正宫独有的沉稳端庄,手中端着两碗温热的莲子羹,瓷碗边缘氤氲着淡白水汽,清甜的莲子香混着暖意漫满整座寝殿。
他看向二人的目光满是温和,含笑道:“方才路过殿外,隐约听见二位说话,倒是热闹。这是御膳房刚炖好的莲子羹,加了些安神养身的药材,特意送来给二位暖身,喝完早些歇息,也好养着腹中皇嗣。”
沈清辞抬手接过温热的瓷碗,暖意顺着冰凉指尖漫入四肢百骸,一路淌进心口,暖得人浑身舒泰。
他低头看着碗中软糯莲子,汤色清亮诱人,忽然想起白日里孩子们围在身边嬉闹的模样,眉眼瞬间弯起,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情:
“今日午后珩儿扶我在庭院散步,小小年纪却沉稳得很,一举一动竟有几分陛下的模样,说话做事都透着股小大人的稳妥,瞧着就让人安心。”
谢景渊闻言,眼中笑意更浓,提及几位皇子公主,语气里满是欣慰:
“珩儿是长子,打小便懂事,总想着替陛下和我们多担些责任,日后定是个有担当的。
玥儿那丫头心思灵巧,画的山水花鸟鲜活灵动,倒有几分慕容瑾的灵气,他身为皇贵君,书画造诣本就极高,且擅长打理文臣事务、协调朝堂舆情,私下里对孩子们的教导也格外用心;
屿儿性子沉稳,每日勤学不辍,字迹愈发周正有力,颇有风骨;
耀儿虽调皮好动,却是个重情义的,最是护着弟弟妹妹,半分不肯让人欺负。”
陈景然也跟着笑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微隆的小腹,眼底满是温情,想起孩子们的点滴趣事,语气愈发柔和:
“沅儿与瑶儿两个小姑娘软乎乎的,今日在后花园蹲在兔笼旁采草喂兔,轻声细语哄着兔子的模样,可爱得紧。
澈儿年纪最小,奶声奶气的,问的问题天马行空,一句‘父君肚子里的弟弟会不会冷’,倒让人心头暖得发烫。”
三人围坐闲谈,话语间尽是琐碎的温暖与牵挂,烛火跳跃映着彼此温和的眉眼,殿内暖意融融。
窗外月光愈发清柔,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与烛火暖光交织,铺就一地细碎银辉,将整座寝殿衬得愈发静谧温馨,满是岁月静好的安然。
几日后清晨,天刚蒙亮,一道北疆急报便加急送抵宫中,打破了这份安稳。
御书房内,苏菲菲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凤眸锐利,周身透着帝王的威严气场。
她指尖捏着信纸,原本平和的神色渐渐凝重,凤眸间掠过一丝担忧。
信上字迹潦草急促,字里行间满是焦灼——秦昭与顾宴之驻守的北疆,运输物资的队伍行至半路,突遭暴雪侵袭,山路被厚重积雪封堵,车辆难行,物资根本无法按时送达军营,且部分边境哨所因风雪过大,出现防御设施受损情况。
谢景渊立于殿下左侧,身为正宫,他时刻辅佐苏菲菲处理朝政,沉稳有度。
身旁的季若白、慕容瑾两位皇贵君也依次而立,神色皆凝重不已。
季若白身为皇贵君,兼通医术,向来细致周全,因顾宴之驻守边疆,早已接手其负责的地方政务统筹、粮草调配对接及边民安抚相关事务,此刻沉声道:
“北疆冬日风雪本就无常,这般突如其来的暴雪确实棘手。
顾宴之在边疆需协助秦昭稳固军心、照料将士日常,朝中他的事务臣侍已尽数接手,当下可即刻协调附近州府,从并州、云州这些离北疆较近且物资充足之地,先行调拨棉衣、药材与粮草应急,同时联络沿途驿站,筹备清障力量,尽快打通运输通道,绝不能让将士们在寒风中受冻挨饿。”
慕容瑾擅长文臣事务统筹与朝堂协调,闻言补充道:
“秦昭在边疆主持军事防御,既要调度兵力巡查受损哨所、加固防线,又要应对风雪带来的突发状况,压力极大。
臣侍可牵头梳理朝中军事相关文书对接,协调兵部传递军情指令,同时发动京中文臣、富户捐赠御寒之物与粮草,补充物资缺口,也能让边疆将士感受到朝中支持,安稳军心。”
季若白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北疆严寒,将士们易生冻疮、风寒,臣侍这就去太医院清点御寒疗伤的药材,协调药材运输事宜,确保药材能随应急物资一同送往军营,同时整理顾宴之此前留下的边民安置预案,远程对接边疆官员,协助顾宴之做好边民防寒保暖安排,避免边民因暴雪受困。”
苏菲菲缓缓颔首,凤眸间满是帝王的果决,抬眸看向殿外候着的内侍,语气沉稳有力:
“传朕旨意,令秦昭在边疆统筹军事防御,加固受损哨所,调度兵力巡查防线,妥善安置军中将士,切勿因风雪引发意外;
令顾宴之协助秦昭稳固军心,聚焦边民安抚与军营内部后勤保障,朝中事务交由季若白全权处理,无需分心;
季若白统筹地方政务、粮草药材调配及顾宴之遗留事务,协调清障与物资运输,确保应急补给尽快送达;
慕容瑾牵头军事文书对接、朝堂协调及民间捐赠筹备,补充物资缺口,安稳朝野人心。”
说罢,她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快速写下手谕,笔锋遒劲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落笔后,她拿起玉玺重重盖下,鲜红印玺落在宣纸上格外醒目,随即递出手谕,语气愈发凝重:
“另传信秦昭与顾宴之,告知朝廷正全力调配物资、打通运输通道,绝不会让边疆将士与边民独自承受风雪,令二人同心协力,坚守北疆阵地,守护疆土与百姓安宁。”
内侍恭敬接旨退下传令,消息很快传到沈清辞与陈景然的寝殿。
彼时二人正坐在窗前,一同翻看孩子们近日的画作与字帖,指尖拂过纸上稚嫩笔触,眼底满是温柔。
听闻北疆遭暴雪侵袭、物资受阻的消息,沈清辞缓缓放下画卷,指尖不自觉收紧,指节微微泛白,眉宇间拢起担忧:
“北疆本就天寒地冻,如今暴雪阻路,秦昭要守防线、顾宴之要顾将士与边民,肯定都忙得脚不沾地,将士们和边民怕是也要受大罪了,想想都让人心疼。”
陈景然望着窗外飘起的零星小雪,眉头微蹙,心中亦是牵挂不已。
他沉默片刻,忽的眼中一亮,转头看向沈清辞,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笃定:
“我们或许可以发动后宫宫人,连夜赶制一批厚实的护耳与手套。
护耳能御寒风,手套可护双手不被冻伤,虽数量有限,难解燃眉之急,却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总能让边疆将士与边民多添几分暖意。”
沈清辞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连忙点头附和,语气里满是赞同:
“这个主意极好!护耳手套制作不算繁杂,发动宫人一同动手,定能尽快赶制完成,让后续队伍一并带去北疆。
我这就去召集宫人,挑选最厚实保暖的布料与棉絮,在上面绣上平安纹,愿秦昭、顾宴之与将士们、边民都能平安顺遂,熬过这场风雪。”
二人说干就干,即刻让人召集后宫宫人,又吩咐准备厚实布料、棉絮与针线。
苏菲菲得知二人心意后,心中满是动容,当即下令御膳房送来大批上好的御寒布料与针线,还特意让人搬来暖炉与精致点心,怕他们熬夜赶制太过辛苦,累着自己与腹中皇嗣。
谢景渊、季若白、慕容瑾等人处理完政务,也时常过来探望,偶尔帮忙整理布料、核对物资清单,殿内温情满满。
孩子们得知要为北疆将士与边民做御寒之物,也纷纷跑来帮忙,小小的身影穿梭在殿内,添了满室热闹。
苏珩虽年纪不大,却沉稳懂事,学着大人的模样裁剪布料,动作认真仔细,生怕剪坏分毫;
苏玥安心灵手巧,拿着彩线在护耳上绣出一朵朵小巧玲珑的碎花,还细细绣上“平安”二字,针脚虽稚嫩,却满是真诚;
苏屿取出笔墨,在裁剪好的布料上工工整整写下“平安顺遂”“国泰民安”,笔锋间透着少年人的郑重;
苏耀性子活泼,忙着递送针线与棉絮,跑前跑后不亦乐乎;
苏沅与苏瑶两个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细心整理散落的线头;
最小的苏澈,也攥着小小的剪刀,小心翼翼剪去多余线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生怕做错事。
整座寝殿灯火通明,烛火跳跃映着每个人脸上的专注与牵挂,针线穿梭的细微声响交织成韵,将满满的暖意与祝福缝进每一件护耳、每一副手套里。
殿内没有喧嚣,唯有温情流淌,驱散了冬夜的寒凉,也承载着深宫之中,对北疆将士、边民及驻守众人最深切的牵挂与惦念。
半月后,北疆终于传来捷报。暴雪过后,季若白协调的清障队伍及时清理道路积雪,运输队伍顺利抵达军营,应急物资与疗伤药材全部发放到位,将士们的温饱与御寒问题妥善解决,受损哨所也已加固完毕;
秦昭调度有方,防线稳固无虞,未发生外敌侵扰情况;
顾宴之安抚边民得当,联合当地官员妥善安置受困群众,边民生活有序恢复;
慕容瑾牵头的民间捐赠物资也陆续送达,进一步补充了物资缺口,军心民心得以安稳。
将士们特意写了回信呈送朝廷,字里行间满是感激,既谢陛下与正宫、各位皇贵君的及时调配与后方支撑,也谢沈清辞、陈景然二位贵君与众宫人赶制的御寒之物,字里行间满是坚守疆土的坚定,誓要守护家国安宁,不辜负朝廷与百姓的期许。
御书房内,苏菲菲手持回信细细品读,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笑容,凤眸间的凝重尽数消散。
她抬眸看向身旁的谢景渊,二人相视一笑,所有担忧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总算是安稳了,将士们与边民能平安过冬,秦昭与宴之在边疆一切顺遂,便是最大的幸事。”苏菲菲轻声感慨,语气里满是释然。
谢景渊缓缓颔首,眼中满是赞同:“秦昭在边疆军事调度稳妥,守住了疆土门户;顾宴之安抚边民、保障后勤得力;
季若白接手顾宴之事务后,地方统筹与物资调配周全,未出半分差错;
慕容瑾朝堂协调与捐赠筹备有序,稳住了朝野人心,众人各司其职,终是渡过了这场危机,不负陛下所托。”
正说着,内侍轻声禀报,称皇贵君季若白前来为沈清辞、陈景然二位贵君诊脉。
苏菲菲闻言,当即让人请季若白入内,又吩咐内侍前去告知沈清辞与陈景然。
季若白提着药箱步入寝殿,恭敬行礼后,便分别为二人搭脉,指尖轻搭腕间,细细感受脉象跳动。他神情专注,片刻后,缓缓收回手,脸上露出明显喜色,语气满是欣慰:
“二位贵君脉象愈发强劲平稳,腹中皇嗣已五个月有余,发育康健良好,胎象稳固,再过一月左右,便能清晰感受到明显胎动了。”
沈清辞闻言,眼中瞬间盛满期待与温柔,他轻轻将手覆在小腹上,指尖轻柔摩挲,似在与腹中孩儿轻声对话,眉宇间满是父性的柔光。
陈景然则关切问道:“冬日寒气愈重,饮食起居上,还有什么需要格外留意的地方?我们也好仔细照料,不委屈了孩儿。”
季若白笑着回应,语气细致耐心:“冬日天寒,需多吃些温补之物,像温热的羊肉汤、滋补气血的红枣桂圆粥、软糯的山药羹,都适宜食用,既能御寒暖身,又能滋养身体,助力皇嗣发育。
切记不可贪凉,生冷瓜果与寒凉食材万万不可碰,以免损伤脾胃,影响自身与腹中皇嗣康健。日常也可在暖阳下慢走片刻,活动筋骨,对身子有益,只是需有人陪同,切勿劳累。”
谢景渊在旁闻言,连忙认真记下叮嘱,转头便吩咐宫人告知御膳房,每日多备温补膳食,细致照料二位贵君的饮食起居,半点不敢马虎。
苏菲菲处理完朝政,也时常抽空来寝殿探望,亲手为二人端上暖茶,指尖轻触他们的小腹,感受生命的悸动,凤眸间满是温柔暖意,褪去帝王威严,只剩寻常人家的温情。贵君云舒性子温婉,擅长打理内务,也时常送来暖身的汤品与舒适的衣物,照料得十分周全。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深冬,一场大雪席卷宫城,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巍峨宫殿覆满厚雪,屋檐下悬着长长的冰棱,晶莹剔透,在阳光映照下泛着璀璨光泽。
沈清辞与陈景然的小腹愈发隆起,行动也渐渐迟缓,平日里大多待在温暖寝殿内静养,偶尔天气晴好,便在庭院中慢步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这日午后,阳光格外明媚,暖融融的光线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光晕,驱散了些许冬日寒凉。
苏菲菲特意抽出朝政闲暇,陪着沈清辞与陈景然在庭院中赏雪,谢景渊与季若白、慕容瑾几位皇贵君也一同前来,众人漫步在积雪之上,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响,惬意安然。
沈清辞与陈景然走得慢,苏菲菲与谢景渊便放缓脚步,偶尔伸手扶上他们的手臂,动作轻柔,目光里满是关切。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欢快的欢呼声,只见苏珩带着苏玥安、苏屿、苏耀、苏沅、苏瑶与苏澈几个孩子,正在庭院空地上堆雪人。
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毛茸茸的围巾,戴着暖手的手套,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依旧兴致勃勃。
苏珩沉稳指挥,弟弟妹妹们各司其职,有的滚着雪球,有的寻找枯枝做手臂,有的翻出小披风装点雪人,没多久,一个胖乎乎的雪人便堆好了——身披小小锦缎披风,头戴树枝编就的简易帽子,嵌着乌黑石子做眼睛,插着胡萝卜做鼻子,憨态可掬,格外可爱。
苏玥安捧着一个小小的雪球,笑着朝众人跑来,小小的身影在雪地上格外灵动。她跑到苏菲菲面前,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语气欢快:
“母皇,父后,父君们,你们快看,我们堆的雪人像不像陛下?威风凛凛的,可好看了!”
苏菲菲闻言,忍不住朗声大笑,伸手轻轻揉了揉苏玥的头,语气宠溺:“像,倒是有几分朕的威严,我们玥儿眼光极好。”
一旁的苏澈也迈着小短腿,拽住陈景然的衣角,仰着小小的脑袋,奶声奶气问道:
“父君,雪人只披了一件披风,会不会冷呀?我们把自己的小毯子拿来给它盖,好不好?这样它就不冷了。”
稚嫩话语引得众人纷纷失笑,陈景然弯腰轻轻摸了摸苏澈的脸颊,语气温和:“澈儿真善良,雪人不怕冷,它本就该守在这漫天风雪里,与这冬日相映成趣。”苏澈似懂非懂点点头,小手仍攥着陈景然的衣角,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雪人,满是纯粹的好奇。
苏屿拿着刚写好的宣纸,快步走到沈清辞与陈景然面前,纸上“冬安”二字笔锋虽稚嫩,却透着十足的认真,墨迹未干,还带着淡淡的墨香。他仰着小脸,语气郑重:“父君,愿你们冬日安康,腹中弟弟妹妹平安顺遂,也愿秦昭父君、顾宴之父君在北疆平安,不受风雪侵扰。”
苏耀挺着小小的胸脯,凑到二人身边,攥着小拳头道:“等我长大,也要像父君一样去守边疆,保护母皇、父后和父君们和弟弟妹妹,不让风雪冻着大家,不让坏人来捣乱!”
苏沅与苏瑶提着绣着碎花的小篮子,挨个儿将里面软糯的糖糕递到众人手中,甜糯的声音裹着暖意:“这是御膳房新蒸的枣泥糕,加了暖身的姜汁,吃着甜暖,父君们快尝尝,暖暖心窝。”
沈清辞望着孩子们鲜活的模样,指尖轻轻覆在小腹上,感受着腹中微弱的悸动,眼底漫起温润的笑意。
身旁的陈景然眉眼柔和,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时,满是化不开的温情。
苏菲菲站在一旁,凤眸褪去帝王的锐利,只剩满心的柔软,伸手揽过苏玥,指尖拂过她冻红的鼻尖,语气宠溺:“我们的孩子们都这般懂事暖心,往后定能成为有担当的人。”
谢景渊立于一侧,望着眼前阖家团圆的暖景,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身旁的季若白与慕容瑾,二人眼底亦是满含暖意。
季若白轻声道:“北疆风雪已平,秦昭与顾宴之那边一切安稳,朝中事务顺遂,二位贵君胎象稳固,孩子们康健聪慧,便是最圆满的光景。”
慕容瑾颔首附和,语气温润:“岁月安暖,家国安宁,便是我们所求的极致顺遂。”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驱散了深冬的寒凉。
沈清辞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忽然涌起无限感慨——身处深宫,虽有繁文缛节束缚,却有陛下的倾心相待,有正宫与各位皇贵君的同心相守,有孩子的纯真相伴,更有彼此间的温情暖意。
这份暖意,能抵过北疆的漫天风雪,能驱散世间所有寒凉,是支撑他们守护家国、安然度日的底气。
他轻轻侧头,与陈景然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默契。窗外雪色清绝,殿内暖意融融,岁月静好,岁岁安暖,大抵便是这般模样。
盼着腹中孩儿平安降生,盼着北疆将士顺遂归来,盼着家国永固,岁岁无忧,这份期许,藏在每一缕暖阳里,藏在每一句家常中,藏在深宫的每一寸温情岁月里,绵长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