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西北的夜晚很冷,风很大。
但此刻,她觉得心里很暖。
因为她又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保护了重要的科研资料,揪出了隐藏的敌人,为这个国家的安全出了一份力。
第二天,科研院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张副院长被捕的消息虽然没有公开,但高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老特意把温卿叫到办公室,心情复杂。
“真没想到……老张他……”李老叹气,“我们一起工作了十几年,我还一直很欣赏他。没想到,他居然是……”
“李老,有些人隐藏得太深,看不出来是正常的。”温卿安慰道。
“多亏了你啊。”
李老看着温卿,眼神里有感激,也有后怕,“要是让他继续潜伏下去,不知道还要泄露多少机密。”
温卿转移了话题:“李老,我们继续讨论模块化设计吧。特务抓完了,但工作还要继续。”
李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对,对!工作还要继续!来,我们继续!”
两人又投入到了技术讨论中。
特务网络被彻底摧毁后的第五天,温卿正式向李老和兵团领导辞行。
“这么急着走?”李老有些不舍,“模块化设计的方案我们还没讨论完呢。”
“李老,设计方案我已经整理好了。”
温卿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具体思路和计算都在这里。剩下的细节,我们可以通过信件交流。”
李老接过笔记本,翻看着里面工整的字迹和详细的草图,不住点头:
“好,好。温卿同志,你做事真是认真。这个方案如果能实现,对我们西北的农业机械化会有很大推动。”
兵团领导也说:“温卿同志,这次你帮了我们大忙。兵团决定授予你‘荣誉战士’称号,虽然不能公开表彰,但这个荣誉我们会记录在案。”
温卿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谢谢领导。”
“另外,”领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兵团的一点心意——路费,还有一些粮票、布票。西北条件艰苦,你这一趟辛苦了。”
温卿没有推辞,接过信封:“谢谢。”
临走前,李老又交给温卿一个任务:“温卿同志,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给林烨带封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里面有一些专业书籍的清单和购买渠道,还有我整理的一些技术资料。林烨这孩子,天赋不能被埋没。
虽然他人在农村,但学习不能停。你告诉他,只要他坚持学习,将来一定还有机会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温卿郑重地接过信:“我一定带到。”
徐晓兰那边,也和父母道了别。
徐明远的身体在灵泉水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能正常下地干活了。
临别时,徐母拉着女儿的手,千叮万嘱;徐明远则对温卿深深鞠了一躬:“温卿同志,大恩不言谢。将来如果有需要,我们徐家一定尽力报答。”
“徐叔叔言重了。”温卿说,“您和阿姨保重身体。”
郑干事开车送她们去火车站。
一路上,这个经历了多次行动的硬汉,话却比往常多。
“温卿,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搞技术小组的工作。”
温卿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戈壁,“另外,李老给的模块化设计方案,我们要尽快实践。”
“你们那个技术小组……真不简单。”
郑干事感慨,“几个年轻人,在农村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能做出那样的成果。如果全国农村都有这样的技术小组,咱们国家的农业现代化就有希望了。”
温卿点头:“所以我们要把经验总结出来,争取推广。”
到了火车站,郑干事帮她们买好票,一直送到站台。
临上车前,他递给温卿一个小布包:“这个你拿着。”
温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军用小刀,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
“小刀是给你防身的。地址和电话是我的,以后如果遇到困难,随时联系。”
郑干事顿了顿,“温卿,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为国家和人民做事,我们就是同志,是战友。”
这番话很朴实,但很真诚。
温卿握紧小布包:“谢谢郑干事。你也是我的战友。”
火车缓缓开动。
温卿和徐晓兰趴在车窗上,向站台上的郑干事挥手告别。
郑干事一直站着,直到火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回程的火车比来时空旷了许多。
温卿和徐晓兰有了座位,可以好好休息了。
徐晓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西北大地,轻声说:“温卿姐,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爸最后一面。”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温卿说,“而且徐叔叔的身体好起来了,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嗯。”徐晓兰点头,眼圈又红了,但这次是高兴的泪,“温卿姐,你说……将来有一天,我爸妈能离开农场吗?”
温卿想了想:“会的。国家在发展,政策也会调整。只要他们好好表现,将来一定有机会。”
这话不是安慰。
温卿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再过几年,政策就会松动,很多被下放的人会陆续返城。
“希望那一天早点来。”徐晓兰喃喃道。
火车行驶了一天一夜,进入了相对繁华的中原地区。
窗外的景色从荒凉的戈壁变成了农田和村庄,虽然也是农村,但比西北富庶许多。
温卿闭上眼睛,开始规划回村后的工作。
首先要把这次西北之行的收获整理出来——兵团的农业生产经验,科研院的机械设计思路,还有模块化设计的方案。
其次要开技术小组的总结会,把新的思路和技术分享给大家。
还有李老给林烨的信和资料,要第一时间交给他。
另外,温卿还想到一件事——这次西北之行,她暴露了不少能力,虽然用父亲教的本事搪塞过去了,但回去后还是要低调一些。至少在普通村民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异常。
正想着,车厢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温卿睁开眼睛,看到几个乘务员匆匆走过,表情严肃。
她用精神力一扫,发现前面车厢出了点小状况——有旅客突发急病。
“我去看看。”温卿站起身。
“温卿姐,怎么了?”徐晓兰问。
“前面好像有人生病了。”
两人走到前面车厢。
一个中年妇女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旁边围了几个旅客,但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