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张招娣肥胖的身躯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摔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只剩下杀猪般的嚎叫。
温秀英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可温青哪里会给她机会?
一步踏出,后发先至,一把揪住她的辫子,狠狠向后一拽!
“啊!”温秀英痛呼着仰面摔倒,还没等她看清,一个破麻袋就兜头罩了下来,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刻意控制了力道,但足以让人痛入骨髓)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蜷缩成一团,哭爹喊娘,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温青下手极有分寸,专挑肉厚、痛感强又不容易造成致命伤的地方招呼。
她如同一个冷静的工匠,精准地施加着痛苦。
一时间,僻静的胡同里只剩下拳脚到肉的闷响和三人杀猪般的哀嚎与求饶。
“啊!别打了!饶命啊!”
“钱我们不要了!再也不敢了!”
“温卿,不,姑奶奶!祖宗!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温青充耳不闻,直到将三人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淤青,瘫在地上如同三滩烂泥,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停了手。
她站在胡同口,逆着光,身影在三人模糊的视线中显得高大而恐怖。
她冷冷地扫过地上如同死狗般的三人,声音如同寒冰: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再敢来惹我,下次断的,就不只是手腕了。”
“滚!”
一个“滚”字,带着凛冽的杀意,让地上的三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了这个让他们身心俱受重创的噩梦之地。
温青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冰冷。
若非这个时代的规则束缚,这三条蛀虫,早已是尸体了。
她弯腰,拎起自己采购的物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几只烦人的苍蝇,神情平静地走出了小巷。
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
将从供销社采购的物资和从黑市补充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收拢好,温青清点着眼前的“战利品”。
厚实的棉布、劳动布、胶鞋、手电筒、肥皂……这些是明面上必备的。
而从黑市弄到的那几十斤精细粮(大米、白面)、一小罐金贵的猪油、盐、酱油、醋,甚至还有一小包茶叶和几包火柴,以及那最为珍贵的、足够做一床厚实棉被的棉花,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底气。
然而,看着这些东西,她秀气的眉头还是微微蹙起。
记忆里关于七十年代农村的信息碎片告诉她,那是一个物资极度匮乏、生活异常艰苦的环境。
仅凭这些,或许能保证基本生存,但想要过得好一点,快速恢复和提升实力,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肉类和蛋白质的补充,在黑市也是有价无市,难以买到。
“还是太弱了……”她低声自语。
这具身体虽然经过灵泉改造,但底子太薄,需要持续且充足的营养才能支撑进一步的强化。
下乡后的劳动强度必然不小,她必须未雨绸缪。
空间!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意识深处那十立方米的空间。
虽然空空荡荡,但却是她最大的依仗。
必须尽可能地在离开前,将空间填满有用的物资,尤其是食物和能长期保存的必需品。
可惜时间紧迫,黑市也不是天天能遇到合适的东西。
她将新采购的粮食、调料和棉花小心翼翼地收入空间,只留下少量掩人耳目的东西放在外面。
看着空间里终于不再空荡,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地方再想办法了。”她压下心底对更多物资的渴望,开始规划如何合理利用现有的资源。
……
与此同时,在城里另一处更为破败、鱼龙混杂的区域的某个昏暗小房间里,温家三口正经历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昨天被温青暴揍的伤痕此刻彻底显现出来,温建国一只手腕肿得老高,脸上青紫交加,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张招娣浑身酸痛,尤其是被摔到的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躺在床上呻吟不止。
温秀英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多处淤青,头发被扯掉了一小撮,头皮现在还疼,更重要的是那份被当街(小巷)殴打的屈辱感,让她几乎要发疯。
他们用最后一点钱租了这个比招待所还不如的破屋子,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
“哎哟……疼死我了……那个天杀的小畜生,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张招娣有气无力地咒骂着,眼泪混着脸上的污渍,显得格外狼狈。
“爸,妈,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温秀英尖叫着,姣好的面容因为怨恨和疼痛而扭曲。
“她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抢了我们的钱,把我们赶出家门,还这样打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温建国靠坐在冰冷的土炕沿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手腕的剧痛和浑身的伤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温青的可怕。
硬来,肯定是不行了,那个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力气大得惊人,下手又狠又刁钻。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那死丫头邪门得很,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她一个!”温建国闷声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和挫败。
“打不过……打不过就不能想别的法子吗?”温秀英眼神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不是马上就要下乡了吗?在城里我们动不了她,难道在路上也不行?”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温建国脑中的混沌。
对啊!在城里,有街道、有厂里护着她,他们不敢做得太过分。
可她一旦上了火车,离开了这片地界,那不就是天高皇帝远?
一个极其恶毒、堪称丧心病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从他心底钻了出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而阴鸷的光,压低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低语:
“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
“她不是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吗?听说……有些穷山沟里,老光棍多的是,就缺她这样的‘媳妇’!”
“我们找个‘路子’,在她下乡的火车上……把她‘送’走!卖到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山旮旯里去!”
“到时候,她手里的钱,不就都是我们的了?而且还能让她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她还怎么嚣张!”
这计划之歹毒,连张招娣和温秀英都听得愣了一下。
但随即,巨大的报复快感和对钱财的贪婪,迅速压倒了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迟疑和人伦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