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我他妈才是那个有眼无珠的舔狗!”
他内心疯狂地呐喊,“郑默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搭上许总这条线?听许总那意思,他还有机会去默远集团上班?”
一想到默远集团那个庞然大物,那个汉城乃至龙国未来肯定都炙手可热的商业帝国,孙炜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羡慕嫉妒恨。
他拼死拼活,家里托关系找门路,也不过是希望能在一个好点的公司找个实习,而郑默,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成为了默远集团“重视”的“潜在合作伙伴”?
“妈的,这小子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或者不知道怎么就讨了许总的欢心……真是老天没眼!”
孙炜酸溜溜地想着,但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郑默身上那种他从未见过的、面对嘲讽和恭敬都同样泰然处之的气度,绝非寻常。
他回想起郑默刚才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那仿佛俯瞰蝼蚁般的淡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那真的只是一个靠“舔”上位的舔狗能有的眼神吗?
这个疑问,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孙炜的心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今天所见,不过是那庞大冰山,偶然露出的一角。
真正的风暴与传奇,还深深地隐藏在那平静的海面之下……
孙炜内心抓狂,他听说过郑默,以前是个小透明,班里可有可无的存在,一些人说他不适合学金融,因为他融不进圈子,不和别人讨论商业合作。
好像也听说郑默曾暗恋林如雪,连表白都不敢,窝窝囊囊,简直丢金融专业男生的脸,最近关于郑默的消息是他性子变了,敢追敢舔了,还舔上了一个比林如雪更漂亮的女子。
只不过孙炜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是个什么身份。
而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松涛”包间内,郑默等人已经回来,聚餐继续。
仿佛刚才走廊上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董振海正在热情地推荐一道他新研发的甜品:
“老板,您尝尝这个‘浮元子’特供版的‘元气桂花炖雪蛤’,里面加了几位温和的滋补药材,按照您之前提的那个‘药食同源’的理念做的,对调理气息应该有点好处。”
郑默舀起一勺,品尝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味道清甜,火候不错。元气蕴含虽然微弱,但方向是对的。老董,这方面你可以和陆婉多沟通,供应链上要把关,药材原料必须纯正。”
“明白,郑总。”董振海和陆婉同时应道。
徐晚晴在一旁微笑着补充:
“‘浮元子’这个品牌,主打健康茶饮和糕点,加上这点‘元气’概念,差异化一下子就出来了。市场反馈非常好,尤其是年轻女性群体。”
李思远推了推眼镜,插话道:
“我们的‘智慧餐饮大脑’系统,在‘元气小厨’和‘悦享食光’运行效果显着,库存周转率和客流分析预测准确率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以上。接下来可以全面推广到所有品牌。”
王浩笑着举杯:
“那就预祝我们餐饮板块,在李总的技术加持下,再创辉煌!也预祝我们的地块建设顺利!”
赵刚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举杯道:
“默刚集团各方面已经部署完毕,确保万无一失。”
郑默看着眼前这群各擅胜场、又能紧密协作的核心班底,心中一片宁静。
外界的一点风波,同学的无知嘲讽,对他而言,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点尘埃,随手拂去即可。
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遥远的未来……
而此刻,在“竹韵”包间里,如坐针毡的孙炜,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忘记今晚的震惊与困惑了。
只要郑默想,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口中那个“走了狗屎运”的郑默,正是这个庞大商业帝国,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
一个周六的午后,阳光难得慷慨,驱散了连日的阴霾。郑默接到叶凝萱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和小心翼翼。
“郑默哥哥,你下午有空吗?市中心美术馆有一个法国印象派画展的巡展,最后一天了……我、我买了两张票,你想去看吗?”
印象派画展?郑默对艺术的了解大多源于商业投资和必要的修养,并非个人热衷。但他听着电话那头带着期盼的细微呼吸声,几乎没有犹豫。
“好,几点?我去接你。”
叶凝萱的声音立刻明亮起来:“两点!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当郑默的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时,叶凝萱已经等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格纹毛呢半身裙,外面罩着一件浅咖色的牛角扣大衣,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文艺,像从冬日画报里走出来的女孩。
看到郑默,她脸上绽开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等很久了?”郑默发动车子,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刚下来!”叶凝萱连忙摆手,怀里抱着装门票的小包,心情明显很好。
美术馆里人不少,但氛围安静。
柔和的灯光打在墙壁上一幅幅色彩斑斓、光影迷离的画作上。
莫奈的《睡莲》系列营造出朦胧的水色梦境,雷诺阿笔下的人物洋溢着幸福的光泽,德加的舞女定格了动态的优雅。
叶凝萱看得极其认真,几乎每一幅画都要驻足良久,微微歪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沉浸在画作营造的氛围里。
她偶尔会压低声音,指着某处色彩或光影,跟郑默分享她在艺术鉴赏课上学到的一点皮毛,或者单纯表达自己的感受。
“你看这片蓝色,感觉好忧郁,但又很宁静……”
“雷诺阿画的这些人,感觉他们好快乐啊……”
“郑默哥哥,你觉得这幅《日出·印象》真的像当时评论家说的那么‘潦草’吗?”
郑默跟在她身边,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他对这些画的技法、历史背景乃至市场价值或许比叶凝萱了解得更深,但他并没有卖弄。
他只是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因艺术而闪亮的眼眸,觉得这比任何名画都更值得欣赏。
在一幅塞尚的静物画前,因为观展的人较多,一个戴着耳机、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年轻人后退时没注意,眼看就要撞到正凝神看画的叶凝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