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夜空,巨大的炸雷仿佛就在赌场屋顶爆开,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摇晃时,“幽灵”程序被设定在雷电引发的电磁脉冲干扰达到峰值的瞬间,将之前积累的微小“错位”集中引爆了!
瞬间,整个赌场的资金系统陷入了诡异的混乱:
- 前台兑换处:多个窗口的系统界面彻底卡死,或疯狂报错。“无效交易”“账户余额异常”“系统连接中断”的红色警示框接连弹出!正在办理业务的客人瞬间被晾在原地。
- 贵宾厅:客官手中的pdA突然失去响应,无法验证大额下注的信用额度,也无法即时更新筹码记录,赌局被迫中断。
- 后台清算中心:主监控屏幕大片飘红!核心数据库出现逻辑混乱,大量实时交易数据短暂“丢失”或“重叠”,自动报警系统凄厉鸣叫!
- 最致命的是:几笔刚刚完成、金额巨大的现金码兑换记录,在系统混乱中诡异地“消失”了!而兑换出去的巨额现金支票或现金,却已交到客人手中!
“怎么回事?我的支票呢?系统显示没兑换成功?钱呢?”一位刚兑换了五百万港币的豪客看着收银员屏幕上“交易不存在”的提示,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
“我的信用额度怎么清零了?我刚充了钱!”贵宾厅里,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模样的赌客对着无法操作系统抱怨着。
“系统崩了!全崩了!”前台经理对着对讲机嘶喊,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恐慌如同瘟疫,以比帝王厅消防警报快十倍的速度蔓延!如果说上次的混乱是物理层面的惊吓,这次则直接动摇了赌客们最根本的信任——对赌场支付能力和资金安全的信任!
“他们没钱了!”
“王朝要垮了!”
“快!快把筹码都兑出来!趁现在还能兑!”
消息像野火般燃烧。赌客们再无心赌博,无论输赢都涌向瘫痪的前台兑换处!人潮汹涌,推搡叫骂,场面瞬间失控!保安根本无法阻拦这股由恐慌和贪婪汇聚的洪流。
唐叔在办公室监控屏幕上看到这场灾难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几乎窒息。
“阿鬼!!”唐叔咆哮,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暴怒,“怎么回事?!启动备用系统!快!!”
阿鬼脸色铁青,带着保镖冲下去,却如螳臂挡车。备用系统启动失败——“幽灵”程序的影响是深层逻辑上的,简单切换无法解决。
唐叔冲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越来越多的赌客和叠码仔,他们脸上带着惊疑、愤怒和贪婪,拼命想挤进来兑现筹码。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完了!唐叔眼前发黑,扶住窗框才勉强站稳。这不是意外,是针对他命脉的精准狙杀!现金流是根基,信誉是生命,现在两者都在崩塌!
是谁?!唐叔血红的眼睛扫视着混乱的赌场,最后下意识地投向顶层豪华套房的方向,那里,秦云龙的套房窗户一片漆黑,像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顶楼套房内,秦云龙未开灯,依旧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由他导演的混乱风暴。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将楼下的混乱光影折射得扭曲迷离。
他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后台系统崩溃的实时数据流,角落一个微小的进度条闪烁——“幽灵”程序正在悄然抹去自身存在的痕迹。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闪电映照下格外清晰,也格外残酷。
风暴在窗外咆哮,也在赌场内部肆虐。这场风暴不再是冰冷的水和烟雾,而是灼热的恐慌和崩塌的信任,正以惊人速度吞噬唐叔多年经营的金钱帝国。
唐叔的根基,已被这场精心策划的“现金流风暴”狠狠撕裂!
秦云龙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楼下混乱的霓虹和冰冷的雨幕。猎物的咽喉已暴露在毒牙之下,下一步就是致命一击。他需要在混乱废墟中找到最脆弱、最关键的连接点,然后轻轻一触。
唐叔的视野被楼下混乱和刺眼警灯切割得支离破碎。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他能感觉到,维系庞大帝国的生命线,正随着涌向兑换窗口的人潮和越来越近的警笛声飞速流逝。
“唐叔!金融管理局的突击检查队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已经到大堂了!”心腹手下撞开门,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拿着强制令!要求立刻冻结所有账户,封存服务器!”
唐叔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他猛地抓住窗框,指甲在冰冷金属上刮出刺耳声音。强制冻结?这等于宣判死刑!没有流动资金,面对挤兑潮和官方铁腕,赌场会顷刻间变成空壳,而他将从澳城呼风唤雨的赌王,沦为负债累累的破产者,甚至阶下囚!
“秦…云…龙!”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怨毒和一丝不愿承认的恐惧。他猛地转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墙。屏幕上,顶楼秦云龙套房外走廊的监控画面一片死寂,厚重的门紧闭着,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入口。
“给我接顶楼!立刻!马上!”唐叔咆哮,声音嘶哑。他需要质问,需要谈判,哪怕用最卑微的姿态!他不能坐以待毙!
顶楼套房,一片黑暗与死寂。
只有窗外狂暴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短暂照亮秦云龙雕塑般的身影,像一尊俯瞰战场的死神。
平板电脑屏幕的微光映亮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幽灵”程序的进度条已走到99%,其存在的数据痕迹正被迅速彻底地抹除,不留一丝可供追查的线索,如同从未存在过。
他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来低沉清晰的汇报:
“目标一完成:金融管理局及商业罪案调查科已按计划抵达,执行强制冻结程序。”
“目标二完成:现金流挤兑峰值已达临界点,赌场账面流动资金告罄,信誉彻底崩盘。”
“目标三完成:关键‘证人’已安全转移并激活,随时可向调查部门提供指向性证据。”
秦云龙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切只是棋盘上按部就班的落子。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边缘轻轻敲击,发送了一个预设的加密指令。
楼下,赌场核心服务器机房深处,一块不起眼的备用硬盘指示灯悄然熄灭,里面存储着唐叔多年来最隐秘致命的财务往来记录——那些足以将他钉死在牢底、甚至引发更上层地震的证据。这份“礼物”,将由秦云龙安排的“关键证人”在最恰当时机“意外”提供给调查人员。
唐叔的电话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尖锐铃声在死寂套房内格外突兀刺耳。秦云龙置若罔闻,甚至未回头看一眼闪烁的来电显示。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人潮和警灯,精准落在赌场后方一条不起眼的员工通道出口。几辆看似普通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那是唐叔最后的退路,豢养死士和转移资金(通常是见不得光的现金或高价值抵押品)的秘密通道,是他在绝境中预留的最后生门。
秦云龙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终于加深。猎物垂死挣扎时,总会奔向自以为安全的巢穴,而这正是他等待的、最脆弱也最关键的连接点。
他拿起另一个加密通讯器,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猎鹰,目标离巢。‘断流’行动,开始。确保所有通道彻底封死。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命令下达瞬间,黑色商务车周围的阴影里,无声浮现出更多黑影。他们动作迅捷专业,如同融入雨夜的鬼魅,迅速控制了车辆和通道口。同时,赌场内部几个关键位置的唐叔心腹,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悄无声息地解决,通讯中断。
秦云龙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上倒映着楼下彻底失控的混乱景象,以及远方金融管理局车辆顶灯冰冷的蓝光。闪电再次撕裂夜空,惨白光芒瞬间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庞,也照亮了唐叔帝国崩塌的废墟。
致命一击并非雷霆万钧的爆炸,而是精准切断最后一丝氧气的管钳。唐叔的根基已被撕裂,而秦云龙正亲手将他最后逃生的孔隙彻底焊死。
秦云龙推开语诺的房门,语诺如同惊惶之鸟,在沙发一角蜷缩着瑟瑟发抖,儿子则在电视机上开心地玩着魂斗罗。秦云龙抱住她道:“都没事了,不用紧张。”
听到这话,语诺稍稍缓解:“云龙,吓死我了。”
“四年前我去监狱看你,那些犯人个个凶神恶煞,我腿都软了。”秦云龙轻声道,“现在有我在,你永远不用怕。今晚我就陪你睡。”说完,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
语诺红着脸点头:“我去看看紫瑶。”
秦云龙来到紫瑶房间,她正抱着女儿讲《阿凡提的故事》,女儿听得津津有味。他在女儿小脸蛋上吻了一下。
“事情摆平了?”紫瑶头也没回地问。
“搞定了。”
“真的,我的夫君就是王中王。”
“妈妈,什么是王中王呀?”
“你爸爸比所有人都厉害,就是王中之王。”
“哦,爸爸比阿凡提还要厉害吗?”
“是的。”
“今晚我陪语诺睡,她有点害怕。”秦云龙道。
紫瑶放下女儿,转身抱住他:“你想去就去吧,不用顾及我,我有女儿在身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更好。”
秦云龙轻轻带上紫瑶的房门,将里面暖融的灯光与细碎的童话呢喃关在里面。走廊里,奢华地毯吸尽了脚步声,只有窗外暴雨不知疲倦地捶打着玻璃幕墙,发出沉闷持续的轰鸣。远处楼下,警灯穿透雨幕和层层建筑投来的旋转蓝光,像一只冰冷巨兽不祥的眼睛,在墙壁上无声明灭。
他的目光扫过监控墙巨大的屏幕阵列,上面分割着无数画面,如同一个正在崩解的微型王国。赌场大厅里,人潮已非单纯拥挤,恐慌如瘟疫蔓延,几张赌台被掀翻,筹码散落如垃圾。安保人员徒劳地挥舞橡胶棍维持秩序,却瞬间被绝望的人浪淹没。几处关键通道口,身着不同制服的人员——金融管理局的、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还有他安排的人——正迅速高效地设置警戒线、封存设备,像冷酷的医生在解剖一具尚有体温的尸体。
视线精准落在一个不起眼的画面:赌场后方狭窄的员工通道。几辆黑色商务车歪歪扭扭地停在那里,车门敞开如空洞的嘴。几个唐叔的死士倒在地上,被他的人牢牢压制。另一些人影从车内拖出沉重的黑色手提箱,其中一个在拖拽中摔落,箱盖弹开,里面不是钞票,而是一堆闪烁冷硬金属光泽的金条,在雨水冲刷和远处警灯映照下,反射出刺眼而绝望的光。
秦云龙嘴角那抹冰封的弧度终于融化一丝,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屏幕上唐叔办公室的画面。
门被粗暴撞开,几个穿深色制服、表情肃杀的人冲进去。为首者高举文件,对着跌坐在老板椅里面如死灰的唐叔厉声宣读着什么。唐叔徒劳地挥舞手臂嘶吼,声音却被监控静音吞没,只剩一场滑稽而绝望的默剧。他的帝国,他呼风唤雨的根基,正被连根拔起,暴露在冰冷的法律与铁腕之下。
大局已定。
秦云龙转过身,脸上最后一丝紧绷线条舒缓下来,走向走廊尽头语诺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魂斗罗标志性的、节奏激烈的电子音效——那是不断跳跃冲锋的背景音乐。
他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拧开门把。
门内光线比紫瑶那边暗些,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源在跃动。语诺依旧在沙发角落,像只受惊后寻求安全感的猫,双臂紧抱膝盖,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发颤。门开的瞬间,她猛地抬头,看清是他后,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惊惧才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丝脆弱的依赖。
“云龙……”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哽,细若蚊蚋。
秦云龙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微微陷落带来令人安心的实感。他伸出手臂,自然地将她发抖的身体揽进怀里。她的身体先是本能一僵,随即像找到浮木般彻底放松,软软依偎进他坚实的胸膛。淡淡的香水味和一丝惊悸未散的微汗气息钻入鼻端。
“吓坏了吧?”他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语诺在他怀里点头,声音闷闷传来:“嗯……楼下的警车和喊声……好吓人。刚才紫瑶也来问过,我说没事……可我这心一直跳得好快。”
“都过去了。”秦云龙声音平稳如磐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唐叔完了。他所有的路子,都被我亲手焊死了。”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凉滑腻的脸颊。
语诺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汲取着安心的气息和暖意,恐惧的坚冰终于开始消融。
秦云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目光越过肩头落在儿子小小的背影上。彤彤已重新开始游戏,聚精会神地操作着小人跳跃射击。
“今晚我陪你。”他收回目光,在她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小巧的耳垂。
语诺脸颊瞬间飞起红云,蔓延到耳根。她飞快瞥了眼打游戏的儿子,羞赧地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细若蚊蚋,却透着被珍视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