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麻烦了。
他并没有得罪人,只是被单纯的讨厌了。
赵瑾年很清楚这样的状况。
因为他霸凌别人的经验非常丰富。
被霸凌的那些人从来没有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他。
但他就是纯粹的讨厌那些人。
眼缘问题。
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现在,角色倒转,成为了没有具体原因就被讨厌的对象,赵瑾年开始心惊肉跳。
被有原因的针对,还可以辩解、解释、道歉。
被毫无眼缘,纯眼缘问题的讨厌,麻烦可就大了。
无法辩解,无从解释,无处致歉。
因为,能站着呼吸就是原罪。
赵瑾年听说过韩家的三少,手段阴狠。
被他惦记上的人,没几个善终。
海市各家,最怕的就是惹上他。
掌权的大少很讲道理,二少性格温和,一般不怎么与人为难。
就他,性格最差。
虽然不掌韩家的权,但仗着韩家的势,仗着同胞的掌权的大哥的势力,他整个人嚣张得不行。
赵瑾年不知道怎么办,急急忙忙的想出了个对策。
他的跟班里,好些曾是他的凌虐对象。
为了不被他继续凌虐,他们选择了加入他,找更好玩的人给他虐。
赵瑾年想到这里,将态度放得很低很低。
他很狗腿的问:“您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我要不给您捏捏肩?”
或者捶捶腿,也行。
再要不然,他还有个推荐的活动,就是找几个妹妹过来放松放松。
韩煜远眉头一挑,斜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躬着身,一脸讨好的赵瑾年。
韩煜远心里开始嘀咕:云朵真得感谢自己。
她这未婚夫什么东西?
再说了,这种事情能算放松吗?
虽然做起来确实很开心,可是还是会累啊!
这算是哪门子放松?
只是跟喜欢的人一起会很快乐而已。
韩煜远的视线开始向下,朝赵瑾年那儿瞧。
然后,他非常坦然自然的说了句:“掏出来我看一下。”
就像是在要求赵瑾年把裤兜里的糖果掏出来给他看看那么自然。
赵瑾年脸色白了白。
他虽然很热衷这个事情,但他没有掏小鸟出来给人展示的爱好。
但韩煜远斜在沙发上,翘着脚,神色懒散的等着他。
看他不动作,还催促:“快啊!”
赵瑾年白着脸,看了看墙上的壁钟。
他的叔叔伯伯和父亲,都还在开股东大会。
赵瑾年嫌烦,不愿意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玩。
早知道韩煜远会找上门来,他是应该去的。
也不知道外头那些白痴,看到这么一大堆人冲进他办公室,会不会跑去告诉他爸爸。
或许不会。
因为平常他在公司也没正形,经常会有没正形的狐朋狗友来找他。
外头那些人,可能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赵瑾年开始朝门口的方向瞧。
他在估算从办公室冲出去的成功率。
然后,他看见韩煜远带来的两个黑衣人很有眼色的站在门口,相互靠拢着站在一起。
是了。
韩煜远在海市嚣张了这么多年,这些跟着他的人已经非常有凌虐人的经验。
办公电话被掀翻在地,门口被堵了人显然无法顺利逃出。
赵瑾年还想盘算点别的,却听韩煜远吩咐人:“哦,对了,把百叶窗给赵少爷放下啊,他应该是害羞了。”
然后,韩煜远转头,问赵瑾年:“动作这么慢,要不要我派人帮你?”
他的语气平淡,但带着抹笑,显得神色异常嚣张。
他话音未落,就有两个大汉朝赵瑾年走来了。
赵瑾年唰地出了声冷汗,他哆嗦着唇说:“等等,我自己来。”
他说他自己来,解了半天,什么都没解开。
韩煜远幽幽开口:“哎呀,这么害羞干什么?你办party的时候,那么十几二十多号人,相互不都坦坦荡荡的看吗?我这才带了几个人啊,太见外了吧。”
提起差点被量刑的聚众,赵瑾年后背的冷汗哗啦啦的冒。
好了,他知道了。
韩煜远大概率是因为他被韩家举报,却又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而气急败坏。
韩三在为韩家的脸面被拂而生气!
他们说他有罪,他就必须去领罪。
想通这茬,赵瑾年开始颤抖。
他知道完了,韩煜远盯上的是他。
目标明确,绝无可能被更弱者替代。
赵瑾年哆嗦着手,很乖顺的掏了出来。
韩煜远啧了一声,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韩煜远说:“能总是玩那么大的场面,你这应该挺有优势的,但怎么看不出来啊?”
韩煜远指示他:“你自己弄一下,我看看你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别有不同啊?”
他说的很轻快,就像是在喊人展示他买回的番茄,是不是比他看过的所有番茄都大。
轻描淡写的语气,加重了赵瑾年的羞耻,也加深了赵瑾年心头的耻辱感和恨意。
但他听过韩家的三少,不开心的时候下手有多重。
他怕被打,打到很痛,于是,他选择了顺从。
韩煜远回了几条消息,再抬头的时候赵瑾年已经好了。
韩煜远挺认真的看了一下,心想,啧,也不怎么样嘛。
或许是能用很长时间?持久性比较长?
热衷这件事情,总得是因为在那方面有点特别的可取之处吧。
韩煜远说:“你继续,不要停。”
他抬头看看挂钟,反正他也需要捱时间。
老家伙们最擅长开会,也不知道赵家这会需要开多久时间。
得拖到他们来看到他虐赵瑾年。
揍久了怕赵瑾年这样的小白脸扛不住,他先玩弄一下再说。
赵瑾年不明白,韩煜远说的不要停是什么意思。
于是,韩煜远好心的跟他解释:“要不你觉得自己弄无聊的话,你也可以找个妹妹过来玩,反正你也挺喜欢玩这个。”
“我呢,”韩煜远姿态闲适道,“就看着,帮你算算时长。”
说到这事情,韩煜远挺好奇的,他都从来没跟人讨论过这件事情。他问赵瑾年:“你最长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要不这样,”韩煜远逗他,“你要是超过一个小时,我说不定能放过你。”
开玩笑。赵瑾年要是超过一个小时,韩煜远肯定揍他更狠。
因为这样就比他长了。
韩煜远说完,朝赵瑾年笑,很期待他的回答。
赵瑾年原本以为屈辱已经达到顶峰,没想到还有更屈辱的要求等着他。
韩家的三少,不单是疯的,他还是个神经病!
赵瑾年霸凌人的时候,至少知道自己是在霸凌别人。
而韩家的这位三少,轻贱人时态度闲适又随意,在他完完全全的蔑视中,赵瑾年已经意识到,韩三少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同一个物种。
他在韩煜远的眼里只是一个不听话的,能被随意轻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