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刚在办公桌后坐下,指尖还没碰到鼠标,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江红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走进来,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了然。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她把茶杯往江辰桌上一放,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连人家刚出社会的小姑娘都惦记,陈海玲那丫头要是真被你逼得去找你,你打算真给钱?”
江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漫不经心地挑眉:“既然都找上门了,自然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我还能亏待?该给的钱肯定给,说不定还能多给点。”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不满,“我说大姐,以后这种催债的烂摊子能不能别总甩给我?我都快成你专用的挡箭牌兼工具人了。要我说,你直接找二姐江蓝啊,凭她那手段,搞定一个陈海玲,还不是手到擒来?”
江红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排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二姐向来不对付。我俩一见面就没好话,三句话不到就能吵起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才懒得求她。”
她撇了撇嘴,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再说了,她最近在缅北又不知道折腾什么呢。前阵子听底下人说,她又掺和进军火生意里了,放着家里的正经生意不做,偏要去玩那些刀头舔血的勾当,早晚得出事。”
江辰耸耸肩,没接话。江家这三姐弟,性格一个比一个拧。大姐江红是笑面虎,商场上算计人心无人能及;二姐江蓝是疯美人,手段狠辣,路子野得没边,常年在东南亚一带晃荡,什么生意赚钱就做什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至于他自己,在外人眼里是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手里握着的东西,未必比两个姐姐少。
“不说她了。”江红很快转移了话题,目光在江辰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你那两个‘工具人’倒是挺会来事。苏北北把公司上下关系打点得七七八八,李婉婉虽然刚上位,但财务那边的架子也算是搭起来了。不得不说,你这审美眼光,确实没话说。”
江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是自然。我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去?”无论是苏北北的张扬外放,还是李婉婉的看似温婉实则野心勃勃,都各有各的用处,也各有各的“看点”。
“李婉婉那边,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江红呷了口茶,语气随意地问道,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提到这个,江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好说。她那个老公张浩,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想起那天张浩拿着棒球棍不要命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估计不会轻易点头。毕竟李婉婉是过错方,真要闹到法庭上,他未必占不到便宜。”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江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
江辰冷笑一声,手指停止敲击桌面,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还能怎么办?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来阴的。想让他点头,办法多的是。”
他有的是手段让一个普通人屈服。断了张浩的工作,让他在海城找不到活计;或者在他女儿的幼儿园里动点手脚,让孩子在学校里待不下去;甚至可以让他背上一笔莫须有的债务,让他每天被催债的人追着跑……对付这种没背景没势力的普通人,根本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江红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心里有数。尽快处理干净,别让这种小事影响了公司的风气。财务部刚稳定下来,要是因为他闹起来,得不偿失。”
“知道了。”江辰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龙井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对了,巨弘集团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快了。”江红放下茶杯,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我已经让底下人开始接触他们的供应商了,再等几天,等他们彻底断了所有后路,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到时候,不仅能把那笔尾款赖掉,还能以最低价把他们的生产线和客户渠道都拿过来,这波稳赚不赔。”
江辰挑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彼此彼此。”江红笑了笑,站起身,“行了,不打扰你‘忙正事’了。记得处理好李婉婉的事,别让我失望。”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龙井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江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李婉婉的事,确实该加快进度了。一个连自己老公都摆不平的女人,留在身边只会碍事。至于张浩……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还有陈海玲,那个倔强的小美女,不知道会不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去查查巨弘集团业务员陈海玲的底细,越详细越好。另外,给李婉婉那边加点料,让她知道,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江辰放下手机,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江氏集团最新的项目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背后,是无数的利益纠葛和人心算计。
他喜欢这种感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无论是商场上的博弈,还是身边那些女人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至于那些试图反抗或者阻碍他的人……江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下午,李婉婉果然又来“汇报工作”了。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妆都花了些,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了。
“江少……”她站在办公桌前,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我跟张浩联系了,他还是不肯露面,电话也不接……”
江辰头也没抬,翻看着文件:“所以呢?”
李婉婉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我想请您帮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江辰抬眸看她,眼神淡漠,“这是你自己的事。”
李婉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连忙道:“只要您肯帮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您,财务部那边我也会打理得妥妥当当,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她甚至想上前去拉江辰的手,却被江辰一个眼神制止了。
“帮你也不是不行。”江辰放下文件,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不过,我的帮助,可不是白给的。”
李婉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江辰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很简单。张浩不是在一家软件公司当程序员吗?我听说他们公司最近在跟我们谈一个合作项目。你说,如果这个项目黄了,他这个负责核心代码的程序员,还能待得下去吗?”
李婉婉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江辰这是什么意思——用张浩的工作来要挟他。
但很快,这点犹豫就被对现状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渴望压了下去。她咬了咬牙,用力点头:“好!我同意!只要能让他签字离婚,怎么做都行!”
为了留在江辰身边,为了那个财务总监的位置,为了那些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她只能牺牲张浩了。
江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乖。放心,只要他签了字,我保证他还能在海城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但如果他不识抬举……”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已经足够让李婉婉胆寒。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婉婉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出去吧。”江辰挥了挥手,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李婉婉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江辰端起桌上的龙井喝了一口。
对付张浩这种人,用他最在乎的东西来要挟,永远是最有效的办法。工作没了,收入断了,他还怎么硬气?
至于李婉婉……一个为了利益能毫不犹豫牺牲丈夫的女人,虽然狠毒了点,但用起来,倒是省心。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给这座繁华的都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江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谱写一首关于欲望和掌控的乐曲。
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