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古船“靖远号”的沉没船坞隐匿在海岸线深处的山崖下,入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只有一块刻着“靖远船坞”的残破石碑,在海浪声中默默伫立。五人作为水下文物勘探团队,循着《航海源流》残卷中“船坞藏秘录,船纹解迷局”的记载,穿过布满青苔的石阶,终于抵达这座尘封数百年的船坞前厅。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混杂着海水咸味与木料腐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前厅宽敞空旷,地面铺着被海水浸泡得发黑的青石板,两侧靠墙堆放着残破的船板与船用构件,部分船板上还残留着模糊的海浪纹与海兽纹。靠墙陈列着几艘精致的古船模型,旁边散落着刨子、凿子、罗盘等造船工具,仿佛昨日还有匠人在此劳作。
前厅中央的汉白玉基座上,一口柚木方盒静静安放。木盒由整块柚木打造,表面虽覆盖着一层薄尘,却依旧能看清盒身雕刻的缠枝莲纹样,正面刻着鎏金楹联——“船行万里浪,纹藏四海图”。楹联下方嵌着一具五位数的铜制锁芯,锁芯上刻着细小的明代数字符号。墙面悬挂着一幅残缺的《福船营造图谱》,图谱上的福船结构清晰可辨,只是船首的螭吻纹与船尾的舵轮部分缺失,让人看不清完整的营造工艺。
“密码肯定藏在这副楹联里。”林默走到柚木方盒前,指尖拂过鎏金文字,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航海源流》残卷翻阅起来,“残卷记载,明代计数中‘万’对应整数一万,‘四’对应整数四,这是密码的核心数字。”陈凯立刻打开背包里的密度仪,走到角落拿起一块标注着“标准杉木”的木料样本,将仪器探头贴了上去:“标准杉木的密度是0.38g\/cm3,取整数‘3’,这应该是连接两个大数的中间值。”
夏野蹲在锁芯旁,指尖转动着铜制锁芯,快速推算:“一万加四加三是一万零七,密码锁是五位数,刚好组合成。”他按顺序将锁芯转到“1”“0”“0”“0”“7”的位置,最后用力一拧,柚木方盒发出“咔嗒”一声沉闷的声响,盒盖缓缓向上弹开。
盒内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绒布,上面堆放着一堆混杂的木料,有质地坚硬的柚木、纹理细密的杉木,还有带着清香的樟木和质地松软的松木。绒布一侧放着半本《造船心法》手抄本,书页泛黄,上面画着船骨搭建的简易示意图;另一侧的计时器突然亮起,红色数字开始倒计时,显示剩余时间6分钟。
“这些是造船的核心木料,必须按用途分成杉木、樟木、柚木三类,剔除松木杂质,不然会触发流沙陷阱。”张岚抓起一块柚木,放在指尖掂了掂,“柚木耐腐蚀,是做船板的核心材料;杉木质地轻便,适合做船骨;樟木能防虫,用来做船舱构件,松木易腐,是没用的杂质。”赵晓立刻取出硬度计,逐一检测木料:“柚木硬度5 - 6,杉木硬度3 - 4,樟木硬度4 - 5,用这个能快速区分。”
两人分工协作,张岚负责分拣归类,赵晓用硬度计复核确认,夏野和陈凯在一旁帮忙递工具、分木料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木料堆渐渐分成了三堆:规整的柚木船板料、细长的杉木船骨料、块状的樟木舱体料,而松木杂质则被单独放在一旁。当计时器显示剩余20秒时,最后一块混杂在樟木中的松木被挑了出来。
分拣完成的瞬间,柚木方盒底部的暗格自动弹出,露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桐油固木,石灰填缝,麻丝防渗,龙骨为魂”的字样,还有一幅标注着船骨配比的简易图。同时,半本《造船心法》的缺口处,正好与众人之前在石碑旁捡到的另一块残页完美契合,拼成了完整的手抄本,上面详细记载了船骨搭建、船纹雕刻的核心要领。
“下一关应该是船骨工坊,我们得先搭建出靖远号的主龙骨。”赵晓捧着完整的《造船心法》,眼中闪过兴奋。众人收拾好优质造船木料套装和手抄本,目光投向前厅北侧的一扇石门,门上刻着“船骨工坊”四个篆字,门框两侧的石壁上,还雕刻着主龙骨的搭建流程浮雕。
夏野走上前,推了推石门,门轴发出沉重的声响,缓缓向内开启。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一盏锈迹斑斑的铜灯,灯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关于古船营造的千年谜题,正等待着他们在船骨工坊中,解开下一道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