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铸密室的石门推开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木炭燃烧后的焦糊味。密室空间开阔,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熔炉,炉身刻满了古朴的云雷纹,炉口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显然曾长期使用。炉旁摆放着鼓风设备、测温仪器和装满木炭的竹筐,周围散落着几件残破的青铜镜铸件,有的变形开裂,有的纹饰模糊,显然是当年铸镜失败的半成品。两侧的货架整齐分类摆放着“燃料、合金、浇铸工具”三类物品,地面的青石板上用白垩粉画着清晰的安全线,陈凯用探测仪一扫,警示道:“安全线外是压力传感器,一旦触发就会弹出铜刺陷阱,千万不能越界。”
“浇铸的关键是合金配比,这是‘六齐’之制的核心。”林默翻开《铸镜心法》,指着其中记载的青铜配比章节,“铸镜需用‘铜八锡二’的比例,也就是铜占85%、锡占15%,这个比例能让铜镜质地坚硬且镜面光洁。”他指挥夏野移动货架上的物品:“按‘燃料-合金-工具’的顺序排列,这是心法里藏的工序密码。”夏野踩着安全线,小心翼翼地调整货架位置,每移动一件物品,货架底部就发出轻微的卡扣声,全部归位后,货架侧面亮起一道绿光。
陈凯早已备好电子秤,赵晓将分拣好的铜料和锡料逐一称重:“铜料17斤,锡料3斤,刚好是85%和15%的比例。”两人合力将金属原料投入熔炉,夏野立刻启动鼓风设备,风箱呼呼作响,熔炉内的木炭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火焰从炉口喷涌而出,将整个密室映照得通红。张岚手持高温测温仪,紧盯着炉内温度:“现在是800c,还得继续升温,铜锡合金的熔点要稳定在1083c。”
温度一点点攀升,熔炉内的铜料和锡料逐渐熔化,变成一团金灿灿的铜水,表面漂浮着一层黑色的杂质。赵晓用长柄铁勺撇去杂质,确保铜水纯净:“杂质不除,浇铸出的铜镜会有砂眼,影响品相。”林默则对照《青铜镜纹饰图谱》,再次核对镜范的摆放位置:“镜范要倾斜30度,这样铜水才能均匀填充纹饰凹槽,不会产生气泡。”
当测温仪显示温度稳定在1083c时,张岚大喊一声:“可以浇铸了!”赵晓手持特制的陶制浇铸勺,站在安全线边缘,夏野用长杆牵引着她的手臂,精准调整位置,避免她因高温眩晕而偏离方向。“慢慢倾倒,匀速注入。”张岚在一旁指导,铜水顺着浇铸勺的导流槽,缓缓流入镜范的浇口,金黄色的液体在范内蔓延,填满了每一道纹饰的缝隙。
浇铸完成后,众人屏住呼吸,等待铜水冷却。密室的温度渐渐下降,熔炉的火焰也慢慢减弱。半个时辰后,张岚小心翼翼地打开镜范,一面带着余温的半成品蟠螭纹青铜镜赫然出现——镜背的蟠螭纹清晰立体,连珠纹边框规整均匀,只是镜面还未打磨,略显粗糙。
就在这时,冷却区的石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嵌着一张青铜镜纹密码拓片。拓片上的蟠螭纹被标注了密密麻麻的小点,林默拿起放大镜细看,恍然大悟:“这是鳞片计数密码!每一片蟠螭纹的鳞片对应一个数字,总共28片,就是数字28。”
与此同时,密室尽头的石壁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镜鉴暗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铜镜半成品,从浇铸完成到初步打磨,展现出青铜镜制作的后续工序。通道尽头的门楣上,雕刻着一枚圆形镜钮,与他们刚浇铸出的铜镜镜钮一模一样。
“下一关是镜鉴暗房,要解开镜纹的终极密码了。”林默收起拓片,抚摸着半成品铜镜上的纹饰,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古代匠人的精湛技艺。众人收拾好铜镜和拓片,沿着通道向镜鉴暗房走去,脚下的石板被铜水浸润,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而青铜镜传承的核心秘密,正等待着他们用智慧一一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