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捏着瓷制钥匙,指尖摩挲着“守艺”二字,目光扫过密室的每个角落——玻璃柜旁的梨花木架、墙面的绢布装饰、地面的青石板缝隙,最后停在木架中层的一个紫檀木盒上。木盒表面雕着缠枝纹,正中央有个圆形锁孔,大小与钥匙完全契合,锁孔边缘还刻着淡淡的龙纹,与钥匙背面的纹样遥相呼应。
他将钥匙轻轻插入锁孔,顺时针转动半圈,只听“咔嗒”一声轻响,木盒盖自动弹开。盒内铺着深蓝色绒布,第一样东西是张泛黄的宣纸,标题用小楷写着《龙纹瓶修复记》,字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工整:“大明宣德年间青花龙纹瓶,乃先父耗尽三月心力所制,瓷质细腻,釉色浓艳,龙纹灵动如活。后逢战乱,瓶碎为六片,吾将碎瓷藏于工坊各区,设‘辨、补、釉、烧、纹’五关,盼后世懂瓷、爱瓷者寻之、修之,让古瓷技艺不致失传。吾一生守工坊,唯愿‘瓷魂不灭,匠心永存’。”落款是“光绪三十一年,瓷匠人周明远”。
“原来这工坊是周匠人百年前设的!”赵晓轻声念着文字,眼眶微微发热,“他怕技艺失传,特意用碎瓷片设下谜题,等着后人来接传承。”张岚小心翼翼地将宣纸铺平,发现纸页边缘还沾着细微的瓷粉,像是刚从瓷片堆里取出一般。
夏野的手指在绒布上轻轻摸索,突然触到一处凸起——木盒底部竟藏着暗格!他扣开暗格的薄木片,里面整齐码着6支不同型号的修复笔:有笔尖细如发丝的勾线笔,适合补画龙鳞纹路;有笔锋圆润的填色笔,能均匀涂抹青花料;还有专门修补釉色的扁平笔,每种笔的笔杆上都刻着对应的瓷片纹样,分别是“龙首、龙身、龙尾、缠枝纹、落款、釉色”。
“这是让咱们给复制品补画最后一笔!”张岚拿起那支刻着“龙首”的勾线笔,笔毛是细软的狼毫,对着光看能看到笔尖的细微分叉,“之前咱们补的是碎瓷片,现在要补完整的龙纹瓶,让它真正‘活’起来。”林默凑近玻璃柜,发现龙纹瓶复制品上,每处对应碎瓷片的位置,都留着一道极淡的白色痕迹,显然是特意留出的补画区域。
陈凯拿起刻着“龙爪”的填色笔,蘸了点提前备好的青花料:“周匠人肯定是想让咱们亲手完成最后一步,才算真正接过传承。你看这痕迹,刚好能补上龙爪的指甲,和咱们之前在纹饰区做的一样。”夏野将6支笔分给众人,笑着说:“那就按之前的分工,每人补一块对应的区域,让这龙纹瓶彻底‘完整’。”
阳光透过密室的透气窗,落在木盒里的修复笔上,笔杆的木纹与青花料的光泽交织,像在诉说着跨越百年的匠心传承。众人握着修复笔,目光落在玻璃柜里的龙纹瓶上,都明白这最后一笔,不仅是补画纹饰,更是接过周匠人守护的“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