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新获得的龙首、龙尾与落款瓷片,众人推开刻着画笔图案的“纹”字门——纹饰区的光线比其他区域更柔和,屋顶悬着一盏暖黄色宫灯,照亮了中央的红木画案。画案上铺着洁白的生宣,左侧摆着一碟研磨好的青花料,料色浓艳如靛蓝,旁边并排放着三支不同粗细的狼毫笔;右侧则压着一张半透明的宣纸,上面是青花龙纹瓶的完整纹饰图,墨迹清晰得像刚画好的。
夏野先将六块碎瓷片在画案上铺开,对着完整纹饰图比对位置:“龙首瓷片要放在左侧,龙嘴对着缠枝纹;龙身的龙爪、龙鳞瓷片接在中间,龙尾绕到右侧,刚好能和缠枝纹的末端呼应;瓶底落款瓷片压在最下方,对准图上的‘大明宣德年制’字样。”他边说边调整瓷片角度,每块都贴紧宣纸纹样,确保龙纹线条连贯。
赵晓从背包里取出补坯粘合剂,用细笔蘸取少量,小心涂在瓷片拼接的缝隙处——她涂得极轻,只在边缘抹了薄薄一层,生怕粘合剂溢出弄脏纹饰。先固定龙首与龙身的衔接处,再粘龙身与龙尾,最后将落款瓷片贴在底部,整个过程像在拼一幅易碎的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
“还有空缺的地方!”张岚指着龙爪瓷片旁的空白处,那里本该有龙爪的指甲,却因瓷片碎裂缺失了;缠枝纹瓷片的末端也少了几个花苞,露出淡青色的瓷面。她拿起最细的狼毫笔,蘸了点青花料,先对着纹饰图临摹龙爪指甲的形状——笔尖在瓷面上轻轻划过,一笔画出锋利的弧度,颜色比原有纹饰稍浅,刚好能区分补画与原纹,却又不显得突兀。
补画缠枝纹花苞时,张岚特意调整了青花料的浓度,外层花苞色深,内层色浅,画出渐变的层次感。她画得很慢,每个花苞都只蘸一次料,确保大小与原有花苞一致,连花萼的细小纹路都没放过。赵晓在旁举着放大镜,帮她核对细节:“左边第三个花苞再小一点,和旁边的对称!”张岚立刻调整,笔尖轻轻一收,花苞就变得恰到好处。
夏野和林默则负责检查整体协调性——夏野对照纹饰图,确认龙纹的走向没有偏差;林默用软尺测量瓷片间距,确保拼接后的弧度与原图完全吻合。当张岚落下最后一笔,给落款旁的缠枝纹补完最后一片叶子时,画案下方突然传来“咔嗒”轻响,一个暗格缓缓弹开,里面铺着淡蓝色绒布,放着一本线装的《古瓷修复技艺图谱》。
图谱封面是深蓝色,用金粉画着完整的青花龙纹瓶,翻开第一页,就是详细的修复步骤,从辨瓷、补坯到上釉、烧制、纹饰补画,每一步都配着手绘示意图,旁边还有老匠人的批注。“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传承图谱!”陈凯激动地拿起图谱,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能感受到岁月的厚重。
夏野将六块拼好的瓷片小心收好,笑着说:“按手册提示,有了图谱,就能去开启最后的传承密室了,咱们回正厅!”众人捧着图谱,脚步轻快地走出纹饰区,宫灯的暖光落在瓷片上,釉色泛着温润的光,像在为他们即将完成的任务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