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线房的木架上,一张泛黄的染制记录表用磁石压在色卡旁,老坊主的字迹清晰可辨:“苏木染赤(30min)、红花染粉(20min)、蓝草染青(40min)”。夏野翻开挑花手札,“时与色合,方得线魂”的补注恰好与记录表呼应,他指着木架角落的铜制沙漏:“之前调的是染料比例,现在要按‘色与时’的对应关系调整沙漏时长,才能找到绣金章节的线索。”
沙漏由三个独立的玻璃斗组成,分别刻着“赤、粉、青”三个字,每个斗的侧面都有可调节的刻度栓,对应“10min、20min、30min、40min”四个时长。张岚对照记录表和色卡,很快理清对应关系:“苏木染赤对应30min,红花染粉对应20min,蓝草染青对应40min,顺序和之前染线的流程一致,先赤再粉最后青。”
陈凯主动上前,先将刻有“赤”字的沙漏刻度栓调至“30min”,轻轻翻转沙漏——淡红色的细沙开始缓缓下落,像把染缸里的赤色颜料凝在了玻璃中。“得等这一斗沙漏完,才能调下一个,老坊主肯定是想让咱们感受染线的‘等时’过程。”他盯着沙漏,手指无意识地跟着沙粒下落的节奏轻点桌面。
30分钟后,赤色沙漏的沙子全部落完,“粉”字沙漏旁的指示灯突然亮起。赵晓立刻将刻度栓调至“20min”,翻转沙漏——淡粉色的细沙流动速度比赤色稍快,映着染线房的阳光,像撒了一把碎桃花。林默在旁看着色卡上的粉色色块:“之前用红花染的线就是这个色,20分钟刚好能染出不深不浅的粉,多一分钟就会偏红。”
20分钟转瞬即逝,“青”字沙漏的指示灯亮起。夏野小心地将刻度栓调至“40min”,翻转沙漏——青蓝色的细沙缓慢下落,比前两斗都更显沉静,仿佛在模拟蓝草染料慢慢渗入丝线的过程。阿砚凑过来,轻声说:“奶奶染青色线时,总说要‘等够40分钟,线才会透着青蓝的光’,现在看这沙漏,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有耐心。”
当最后一粒青蓝色细沙落完,三个沙漏突然同时亮起淡金光,光芒顺着木架蔓延,在染线房的地面上投射出一行字:“图谱缺页在挑花间竹筐下”。与此同时,染线勺突然从收纳盒里轻轻弹出,勺底的“云绣”二字泛着微光,像是在确认“时色合一”的成果。
“终于找到缺页的线索了!”赵晓立刻往挑花间跑,众人紧随其后。挑花间的墙角,放着一个编得细密的竹筐,之前挑花时谁也没注意到筐底有暗格。林默蹲下身,轻轻推动竹筐——筐身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下方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折叠的麻纸,正是图谱缺失的“绣金”章节。
展开缺页,上面详细写着“绣金需按‘凤羽主羽用双线、副羽用单线’,每根金线长6cm,针距1mm”,旁边还有老坊主手绘的绣金针法示意图。夏野将缺页与之前的半张图谱拼合,完整的《云绣阁凤穿牡丹云锦图谱》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
阳光透过挑花间的花窗,落在完整的图谱上,字迹与沙漏的金光交织。众人握着图谱,都明白解开云锦终极秘密的最后一道关卡——绣金,终于有了指引,而“凤穿牡丹”重焕光彩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