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土坊的青石揉泥板上,秘色釉料正顺着细微纹路缓缓晕开,淡青色的缠枝莲纹片段渐渐清晰——有的是卷曲的枝蔓,有的是半开的花苞,还有的是完整的花瓣,却像被打乱的拼图,彼此间隔着细小的空白。夏野翻开制瓷手札,“纹需完整,方显‘形’之秘”的提示恰好对应眼前的景象,他指着暗纹:“得用瓷土把这些片段连起来,压出完整的缠枝莲纹,才能触发机关。”
张岚盯着梅瓶器型模板,上面的缠枝莲纹从瓶口绕至瓶底,枝蔓衔接自然:“模板上的花纹是按梅瓶弧度设计的,揉泥板是平面,咱们得先调整纹路比例,让暗纹片段能精准对接。”赵晓立刻找来之前调好的淡灰白色瓷土,捏出细长的泥条:“先把泥条搓成和枝蔓粗细一致的线条,再顺着暗纹的走向拼接,应该就能补全空白。”
众人立刻分工:陈凯负责将瓷土搓成均匀的泥条,粗细刚好匹配暗纹枝蔓;林默对照模板,在揉泥板上用铅笔轻轻标出花纹衔接点,避免拼接错位;赵晓和张岚则小心翼翼地将泥条贴在暗纹空白处,从花苞处开始,慢慢向花瓣、枝蔓延伸——泥条与暗纹的釉色渐渐融合,淡青与灰白交织,像给揉泥板披上了一层带着纹路的薄纱。
“枝蔓这里要弯一点,才能和下一段暗纹接上!”张岚突然提醒,赵晓立刻调整泥条弧度,指尖轻轻按压,让泥条与暗纹严丝合缝。当最后一段泥条贴好,完整的缠枝莲纹终于在揉泥板上显现——从左上角的花苞开始,枝蔓蜿蜒缠绕,途经盛放的花瓣,最后在右下角收尾,与梅瓶模板上的花纹完全一致,连花瓣的数量、枝蔓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就在众人以为完成时,揉泥板突然轻轻震动,表面的瓷土花纹渐渐变硬,像是被无形的窑火烘烤。紧接着,揉泥板中央的一块青石缓缓弹起,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把小巧的青瓷雕花刀——刀头是缠枝莲纹的形状,刀刃锋利却不刺眼,刀柄缠着淡青色棉线,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
“这是爷爷的雕花刀!”阿砚凑过来,声音带着激动,“他以前总说,好的雕花刀能‘让花纹活在瓷上’,这把刀的刀头就是按缠枝莲纹做的,刻出来的花纹特别立体。”赵晓拿起雕花刀,轻轻在瓷土上试了一下,果然刻出清晰的缠枝莲纹路,与暗纹完全匹配。
夏野将雕花刀收好,与之前的五件信物放在一起:“土、釉、火、形、纹的信物都齐了——秘色瓷残片(土)、调釉勺(釉)、窑火令牌(火)、梅瓶模板(形)、雕花刀(纹),刚好对应制瓷的五大步骤。接下来应该要把这些信物归位,才能找到秘色瓷烧制图谱。”
张岚看着揉泥板上的完整花纹,若有所思:“手札说‘纹显则形秘’,现在花纹完整了,说不定梅瓶模板会有新变化。”她拿起模板,果然发现背面隐约有淡青色纹路,对着光看,竟是一幅简化的制瓷流程图,从揉泥、调釉到雕花、控火,每个步骤都标着对应的信物形状。
“看来下一步要去控火台,那里有对应信物的凹槽。”林默指着流程图的终点,“控火台是制瓷的最后一步,信物归位后,应该就能解锁图谱了。”
阳光透过瓷土坊的天窗,落在雕花刀的缠枝莲刀头上,淡青色的光芒格外温润。众人握着新获得的信物,脚步轻快地走向控火台,都明白离解开秘色瓷的终极秘密,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