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翻完半本修复手册,目光落在密码箱里剩下的物件上——一小捆桑蚕丝棉线、几枚古籍装订针,还有一张夹在针旁的纸条,上面写着:“古籍‘四眼装订法’,线走‘上下左右’,每眼穿2针”。赵晓拿起棉线和针,指尖轻轻捻着线,突然想起在绣坊帮苏姨固定绣绷的场景,眼里瞬间有了光亮。
“这‘四眼装订法’的线走顺序,和绣坊固定绣绷的手法特别像!”赵晓指着纸条上的“上下左右”,“绣绷固定时,咱们会按‘上→右→下→左’的顺序绕线,每处打结都要藏在绷布背面,这里的‘每眼穿2针’,应该就是绣坊常用的‘双线固定’,用两根线穿针,让装订更牢固。”
夏野立刻找来一块硬纸板,在上面按“四眼装订法”的标准,用修复刀轻轻刻出四个小孔,分别标上“上、右、下、左”:“晓晓,你看这样行不行?纸板代替古籍书页,先在上面练手,避免弄坏真古籍。”
赵晓点点头,接过纸板、棉线和针,先将棉线对折,穿进装订针的针孔——这是苏姨教她的“双线穿针法”,能让线的张力更均匀。接着,她捏着针,从纸板背面的“上”孔穿出,再从正面的“右”孔穿回背面,然后是“下”孔穿出、“左”孔穿回,每穿过一个孔,都轻轻拉紧绷线,像固定绣绷时那样,确保线走得笔直。
“每眼要穿2针,也就是同一个孔要来回穿两次。”赵晓一边示范,一边解释,“就像绣坊绣直线时,会在同一针脚处来回绣两针,让线迹更扎实。你们看,从‘上’孔穿出后,再从正面穿回‘上’孔,这就是第二针,然后再接着走‘右’孔,这样每孔的线都有两道,装订就不会松脱。”
陈凯凑过来仔细看:“原来这么讲究!我还以为随便穿几针就行,没想到和绣活一样,步骤错了就不行。”赵晓笑着摇头,指尖继续灵活地穿针引线,棉线在纸板上形成整齐的十字纹路,针脚均匀,线结都藏在纸板背面,看不到一点线头——这是她在绣坊练了无数次的“藏结手法”。
当最后一针从“左”孔穿回背面,赵晓轻轻打了个隐藏结,刚剪断线头,纸板突然“咔”地轻响一声,侧面弹出一个小夹层,里面放着几页泛黄的纸——正是修复手册缺失的“装订”章节!书页上详细画着“四眼装订法”的步骤图,旁边还有爷爷的批注:“线走如绣针,直则稳,藏则美”。
众人立刻将“装订”章节插进手册,半本手册终于凑成完整的一本。张岚翻着书页上的步骤图,笑着说:“爷爷的批注都提到了‘绣针’,看来他早就把苏绣的手法融入古籍装订里了。”
赵晓摸着纸板上的棉线,也忍不住笑:“其实这和绣坊固定绣绷的手法真的差不多,都是‘线要走直、结要藏好’——不管是装订古籍,还是固定绣绷,讲究的都是‘稳’和‘细’,只要把这两个字做到位,就不会出错。”
清禾看着完整的修复手册,眼眶微微发红:“爷爷总说,等我学会‘四眼装订法’,就把完整的手册交给我,现在你们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夏野拍了拍清禾的肩膀:“这手册是爷爷的心血,也是松风堂的传承,接下来咱们该用它完成最后一步,找到爷爷真正想留给你的东西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完整的修复手册上,“装订”章节的步骤图与棉线交织,像在诉说着老手艺之间不分彼此的关联。众人握着手册,目光再次投向书房中央,都明白最后的谜题,就藏在这本凝聚了两代人心血的手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