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唱片店后门,夏野轻轻推了推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竟真的没锁——显然,蝉鸣采样补全后,店铺的部分机关已经解锁。推门而入,一股混合着旧纸张、油墨和木质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楼的空间几乎被唱片箱填满。
深棕色的纸箱堆得比人还高,上面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古典乐”“爵士乐”“民谣”等分类,有些箱子的边角已经磨损,露出里面黑胶唱片的边缘。五人只能侧着身子,在唱片箱之间的缝隙里慢慢挪动,脚下偶尔踢到滚落的磁带,发出“咔啦”的轻响。
“楼梯在那边!”林默指着角落,一堆唱片箱后面隐约露出木质楼梯的扶手,扶手上缠着厚厚的蛛网,还挂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陈凯走过去,用斧柄轻轻拨开挡住楼梯的纸箱,灰尘簌簌落下,呛得赵晓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赵晓的粉色星星立刻飘到她面前,星芒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像是在帮她驱散灰尘。星星绕着楼梯转了一圈,扶手的蛛网竟慢慢脱落,露出下面深棕色的木纹——像是被星星的能量清理过一样。“星星还能帮忙打扫!”赵晓惊喜地说,跟着众人踏上楼梯。
楼梯的木板有些松动,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爬到二楼阁楼门口,夏野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五人瞬间愣住:阁楼的空间不大,却堆满了更高的唱片箱,这些箱子没有分类,杂乱地堆成小山,只在中间留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的窗台下,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质古董钟。
古董钟的外壳是深棕色胡桃木,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钟面是白色瓷盘,黑色的罗马数字已经有些褪色,时针和分针正好停在“3点15分”的位置,和《故障日志》里的记录完全一致。钟摆垂在下方,纹丝不动,像是沉睡了很久。最关键的是,钟面下方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滴答=八分音符”,字迹虽然模糊,却能清晰辨认。
“就是它!”张岚快步走到古董钟旁,掏出旋律图谱比对,“主歌空白处需要的滴答音,肯定就是这个钟发出来的!”她伸手轻轻碰了碰钟摆,钟摆微微晃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还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唤醒。
林默用平板扫描古董钟,屏幕显示“钟体内部存在声纹锁,需匹配‘八分音符节奏’的滴答声,才能激活钟摆运转”。他放大扫描图,能看到钟内部的齿轮都处于静止状态,只有当节奏匹配时,齿轮才会重新转动。
陈凯的斧柄轻轻靠在钟壁上,计时藤的声纹叶浮现出规律的短线条,每片叶子都在模拟“滴答”声,间隔正好是半拍:“我的藤能模拟八分音符的节奏,但需要一个‘触发点’,才能让钟接收到这个节奏。”
赵晓让粉色星星飘到钟面上方,星芒泛出淡蓝色的光,轻轻笼罩住钟摆。随着星芒闪烁,星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节奏和陈凯藤叶的模拟声完全同步。当“滴答”声响起的瞬间,古董钟的钟摆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沉睡的巨人,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