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扛着梯子快步走到舞台中央,将梯子稳稳架在钢琴正上方——舞台顶部的“月光追光灯”就在头顶,灯罩上的灰层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他踩着梯级往上爬,伸手摸到灯架时,突然发现灯杆上有个可调节的旋钮,刻着“聚光”“散光”的字样,显然能控制灯光的方向。
“这灯能调角度!”陈凯转动旋钮,淡蓝色的月光从最初的散漫状态,慢慢变得集中,最后精准地落在钢琴的琴键上。奇妙的事发生了:被月光照到的琴键表面,竟浮现出淡蓝色的音名,“哆”“唻”“咪”“发”“啦”“西”依次显现,像给琴键贴了层发光的标签。可当月光扫到最右侧的“西”键时,音名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连半点蓝光都没有,像被刻意抹去了。
“果然是‘西’键有问题!”赵晓立刻走到钢琴前,掌心的粉色星星自动飘向空白的“西”键。星星刚靠近,就发出持续的“西”音,星芒顺着琴键的缝隙往下渗,空白处渐渐泛起微光,却始终无法形成完整的音名——只要星星稍微远离,微光就会立刻消失,“西”键又变回空白。
“星星的‘西’音没法固定,得想办法把音符‘锚’在琴键上。”陈凯爬下梯子,突然想起计时藤的“声音锚点”功能,“我的藤能固定声音波动,或许能把星星的‘西’音定在‘西’键上!”
他快步走到钢琴旁,让计时藤的声纹叶贴向“西”键。淡绿色的藤叶刚碰到琴键,就与粉色星星的星芒产生共鸣,叶面上浮现出“西”音的波形。陈凯集中注意力,轻声说:“锚定!”声纹叶突然亮起,一道绿色光纹顺着琴键蔓延,将星星的“西”音牢牢裹住——原本飘忽的“西”音瞬间稳定,“西”键上的空白处,终于浮现出完整的淡蓝色音名,就算粉色星星飘开,音名也没有消失。
“成功了!现在能修‘西’键了!”夏野立刻蹲下身,再次掀开钢琴的琴盒盖。银箔灯的光线下,“西”键对应的共鸣板接口清晰可见——之前安装其他琴键的共鸣板时,她特意留了备用零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型共鸣板对准接口,转动齿轮手链,银箔字母“固”“定”贴向零件,零件瞬间与琴箱完美契合,连缝隙都消失了。
修复完成后,赵晓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下“西”键。这次,没有沉默,清晰的“西”音从钢琴里传出,与其他琴键的声音完美融合。她没有停手,顺着“月光曲”第5小节的乐谱,依次按下琴键:“哆-唻-咪-西-啦-咪-西”——完整的旋律在舞台上响起,淡蓝色的月光随着旋律在琴键上流动,像在跟着节奏跳舞。
“终于弹完整了!”林默的平板实时记录着旋律,屏幕上的波形图从之前的断裂状态,变成了流畅的曲线,“‘西’音补上后,旋律的能量波动明显增强,和剧院的能量场产生了共鸣!”
旋律的最后一个“西”音落下时,舞台顶部的“月光追光灯”突然闪烁起来,淡蓝色的光变成了温暖的金色。钢琴的琴盒里,突然传出轻微的“咔嗒”声——之前苏兰戏本里夹着的纸条,竟自动飘了起来,上面的字迹变得清晰:“‘西’归位,音始连,下一站,‘影中寻声’。”
张岚看着纸条上的“影中寻声”,立刻想起后台的化妆镜:“‘影’肯定是指化妆镜!之前病历本提过‘镜中影’,现在线索对上了——林薇的线索应该在化妆间的镜子里。”
陈凯收回计时藤的“声音锚点”,“西”键上的音名虽然淡了些,却依旧存在,“就算锚点撤了,‘西’键也能发声了,看来共鸣板彻底修好了。”
赵晓再次按下“西”键,清脆的声音在剧院里回荡,连远处的观众席都传来微弱的回音——这是他们进入剧院后,第一次听到声音能产生回音,说明剧院的“失声”状态正在被打破。
“走吧,去化妆间找‘影中寻声’的线索!”赵晓收起粉色星星,将苏兰的戏本小心地放进背包。五人沿着舞台侧的通道往后台走,身后的钢琴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月光追光灯”的金色光芒,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