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柜里的核心装置盒子还没打开,档案柜突然发出“咔啦”一声轻响,最底层的抽屉自动弹了出来。里面没有文件,只有张泛黄的地图,用红笔圈着办公室的角落,旁边写着:“出口在结果的标本后”。
“结果的标本?”林默把地图铺在桌上,平板对着纸面扫描,“是指会结果实的植物标本?”
五人立刻在办公室里搜寻起来。书架上、柜顶上、窗台边,摆满了各式植物标本,大多是干枯的花叶,只有角落的玻璃罩里,放着株特别的标本——藤条上挂着几颗玛瑙般的红果实,饱满得像刚摘下来的,果皮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和其他灰扑扑的标本格格不入。
“那株红果实!”赵晓拽着陈凯的衣角跑过去,橡皮上的花粉对着果实发亮,“它的颜色和我上次在山里摘的野果一样!”
夏野凑近看,发现标本瓶的金属底座刻着细小的齿轮纹路,和她手链上的碎齿形状吻合。“这不是普通标本,”她试着转动最上面那颗红果实,果实竟能灵活地旋转,像个隐藏的开关,“是机关!”
陈凯用斧柄敲了敲标本瓶后面的墙壁,传来空心的回响。“出口肯定在这儿。”他看着夏野转动果实,齿轮纹路慢慢对齐,发出“咔哒”的轻响——标本瓶突然向后滑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凉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张岚翻开地图,红圈旁的小字终于看清了:“唯结果者知收获,假标本无实果。”她指着那些干枯的标本,“你看,它们要么是花,要么是叶,只有这株有果实,因为它是‘真标本’,记录着植物完整的生长周期。”
林默的平板对着通道扫描,显示里面是条向下的石阶,尽头有微弱的光。“长度大概五十米,没有危险信号。”他收起设备,“看来馆长早就设计好了逃生路线,用‘结果’做标记,是想告诉我们‘付出才有收获’。”
赵晓把橡皮塞进标本瓶的缝隙里,让粉色方块露出一角:“给后来的人留个记号,告诉他们我们从这儿走了。”她摸着红果实,突然笑了,“这果实摸起来软乎乎的,像真的能吃一样。”
陈凯先走进入口,斧柄在前面探路,发出“笃笃”的响。“里面挺宽敞,”他回头喊,“就是有点黑,林默把灯打开。”
林默打开平板的手电筒功能,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石阶上的青苔——是活的青苔,说明通道通向外面,有自然的光照和雨水。“离出口不远了。”他的声音带着轻松,屏幕上的植物数据库突然跳出提示,这株“结果的标本”学名“记忆果”,果实里储存着植物的核心记忆,难怪能成为机关的钥匙。
夏野最后一个走进通道,回头看了眼那株标本。红果实还在灯光下闪着光,像颗不会褪色的星星。她突然明白,馆长为什么选它做出口标记——植物的记忆藏在果实里,人的记忆藏在彼此的陪伴里,都是历经时间才结成的“果”,坚硬,且珍贵。
通道里的风越来越大,带着外面竹林的清香。赵晓的橡皮上沾了新的泥土,陈凯的斧柄蹭到了岩壁上的草叶,张岚的病历本被风吹得哗哗响,林默的平板记录着通道的声波,是自然的风声,没有任何干扰。
五人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像在和过去的谜题告别。那些被篡改的图鉴、会撒谎的影子、模仿他人的白花,都被甩在了身后,只有手里的“自然信物”和彼此的默契,像结在记忆树上的果实,沉甸甸的,带着真实的重量。
出口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鸟叫。他们知道,这场和植物的对话快要结束了,但那些藏在叶脉里的秘密、那些关于信任与记忆的答案,会像这株“结果的标本”一样,永远留在心里,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