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声纹库的机房里,服务器的嗡鸣像无数只飞虫在耳边盘旋。林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防御程序却在疯狂报错,红色的警告框像不断炸开的火星——黑客已经突破了三层防火墙,正在篡改全城居民的声纹数据。
“你写的防御程序,漏洞比筛子还多。”一行绿色的字符突然跳出来,在屏幕中央晃悠,带着赤裸裸的嘲讽。紧接着,是段恶意代码流,像条毒蛇顺着网线爬进来,所过之处,林默编写的防御指令纷纷瓦解。
林默的指尖开始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他盯着那些不断消失的代码,脑子里突然闪过声波制造的幻象——石窟里的伪记忆、电影院的虚假争吵、陈凯差点被篡改的兄长记忆……难道这次,他真的要输了?
“林默哥哥,别怕。”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突然伸过来,把橡皮垫在他的手下。赵晓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你上次在石窟说,漏洞能变成陷阱!就像陈凯哥哥的斧头,看着粗,其实能卡住石笼的锁!”
橡皮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颗小小的定心丸。林默猛地想起,在声纹石厅破解密码时,他确实说过这话——当时陈凯嫌他代码写得慢,他回嘴说“你斧头劈得再快,也得我找对锁孔”,两人吵归吵,却都知道对方的“破绽”里藏着巧劲。
他突然笑了,推了推眼镜,指尖重新落在键盘上,这次不再发抖。“对,漏洞能变成陷阱。”他调出五人在石窟的声纹共振数据,那些绿、蓝、粉、金、橙的波纹在屏幕上跳动,像串不会褪色的暗号,“他们想学我们的频率,那我就给他们‘学’。”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密集如雨,林默在防御程序的漏洞处,悄悄埋入五人专属的声波频率代码:陈凯斧头挥砍的力度频率、夏野齿轮转动的节奏频率、张岚翻病历本的纸张频率、赵晓橡皮落地的软弹频率,还有他自己敲击键盘的指尖频率。
“这是我们的暗号,”他低声说,眼睛亮得惊人,“只有自己人能看懂,外人闯进来,就是触发陷阱的信号。”
屏幕上的恶意代码还在疯狂进攻,眼看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林默突然按下回车键,埋好的“陷阱”瞬间激活——那些看似破绽的漏洞里,突然涌出无数道波纹,五人专属的频率交织成网,把恶意代码牢牢困住,像张量身定做的捕虫网。
“怎么回事?!”绿色的挑衅字符开始闪烁,带着慌乱,“这代码……根本不符合常规逻辑!”
“因为它不是写给常规看的。”林默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调出监控画面,屏幕上出现了天文台的机房——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对着电脑怒吼,屏幕上的代码乱成一团,像被猫爪挠过的毛线。
“反追踪成功。”林默的平板弹出提示,精准定位到对方的位置,“他们的主服务器就在天文台顶层,和机械钟连在一起。”
陈凯凑过来看屏幕,斧柄在地上轻轻敲着:“行啊你,这招比我斧头还狠。”他刚才一直攥着铜钥匙,手心的汗把钥匙柄都浸湿了,“刚才我还怕你被那行字唬住。”
“差点就唬住了。”林默坦诚道,他拿起赵晓的橡皮,在键盘上轻轻蹭了蹭,“多亏了这个。”
张岚翻开病历本,把五人的声波频率抄下来:“这是最好的密码,声波模仿不了,记忆篡改不了。”她指着屏幕上交织的波纹,“像不像我们手拉手的样子?”
还真像。五道不同的频率在屏幕上盘旋、交叠,最终汇成一股稳定的光波,把恶意代码彻底清除。声纹库的服务器恢复正常,居民的声纹数据开始自动备份,机房的嗡鸣也变得平稳,像在为这道“代码墙”鼓掌。
赵晓突然指着屏幕右下角:“看!有星星!”——林默在代码的末尾,悄悄画了个小小的五角星,每个角都嵌着一块橡皮的简笔画。
“我们的标记。”林默关掉电脑,站起身时,腿有点麻,却觉得浑身轻快,“走吧,该去拆他们的主服务器了。”
五人走出声纹库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金红色。林默的平板里存着反追踪到的路线,陈凯的斧头扛在肩上,张岚的病历本夹着五人的声波频率表,赵晓举着橡皮,夏野的齿轮手链在余晖里闪着光。
离7月15日只剩一天,天文台的轮廓在远处的山顶越来越清晰,像个等待被拆穿的谎言。但没人觉得怕,因为他们知道,有些代码,有些默契,有些藏在漏洞里的真心,永远是最坚固的墙。
“顶层见。”夏野看了眼同伴,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
“顶层见。”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脚步坚定,像五道即将汇入主轨的声波,目标明确,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