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修鞋铺后院,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在张岚的病历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正核对王师傅提供的声波装置零件表,指尖翻过一页时,突然顿住了——夹在“老城区声波源分布”和“陈凯斧头保养记录”之间,多出了一页陌生的纸。
纸页边缘崭新,不像其他纸那样带着磨出的毛边。上面用打印体写着“诊断记录”,赫然写着:“夏野,对金属齿轮过敏,接触后会出现呼吸困难,需远离一切机械装置。”落款是个陌生的医生签名,字迹僵硬,像用模板刻出来的。
张岚抬头,夏野正蹲在地上,手里拆着个旧闹钟,齿轮零件摊了一地。她的指尖灵活地拨弄着发条,连打了两个喷嚏,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还笑着对赵晓说:“你看这小齿轮,和我手链上的是不是很像?”
“上周她还帮陈凯修过斧头齿轮呢。”张岚突然笑出声,拿起那页伪造的诊断,对着阳光照了照——纸背面没有她惯常做的小标记,那是用铅笔点的三个小点,代表“待验证”。
陈凯凑过来看,斧柄上的铜钥匙晃了晃:“我斧头的齿轮卡壳,就是她拆下来擦的黄油,当时她连手套都没戴,喷嚏都没打一个。”他突然想起什么,“哦对,她还说‘这齿轮锈得厉害,得用细砂纸磨’,怎么可能过敏?”
夏野听见动静,举着个小齿轮走过来:“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她的指尖沾着点油污,在阳光下闪着光,“这闹钟的齿轮和天文台的声纹器很像,说不定能拆出点线索。”
张岚把伪造的诊断递过去,夏野扫了一眼就笑了:“编得挺像回事,可惜忘了我对花粉过敏,这葡萄藤下待久了才会打喷嚏。”她用齿轮在纸页上划了道痕,“假的连我的过敏源都记混了。”
赵晓趴在张岚腿上,看着病历本里的真记录:“张姐姐记的夏野姐姐,会修钟,会拆齿轮,还会把最松的手链给我戴。”她指着某页的简笔画,夏野的齿轮手链被画成了五节,最末一节特意画得松松的,“这里写着‘怕晓晓手肿’。”
张岚拿起红笔,在伪造页的正中央画了个大大的橡皮,粉色的方块占满了整页,把“过敏诊断”盖得严严实实。“假的记不住细节,”她笔尖顿了顿,眼神温柔,“真的连赵晓怕黑时攥我衣角的力度都记着——她指节会发白,却从不说‘我怕’,只说‘姐姐的衣服好软’。”
林默的平板突然“叮咚”响了,是他设置的“记忆锚点”提醒。屏幕上弹出修鞋铺后院的照片,角落里有个生锈的工具箱,正是夏野刚才拆闹钟时翻出来的。“王师傅说,这是老鬼留下的,”林默点开工具箱的特写,“锁孔形状,和我们的铜钥匙吻合。”
五人围到工具箱前,陈凯把刻着“陈凯”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表面刻着声波图案,和天文台影像里的声纹器如出一辙。
“是反追踪器。”夏野拿起金属盒,指尖在齿轮纹路上摩挲,“老鬼早就料到我们会被声波追踪,特意留下这个。”她突然想起什么,把盒子递给张岚,“你记不记得,老鬼说过‘最可靠的记录,是记在心里的那种’?”
张岚翻开病历本,在伪造页的背面,用红笔补了行字:“夏野,齿轮过敏是假的,拆齿轮时会哼跑调的歌是真的。”写完,她把那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纸团落地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声波在里面不甘地挣扎。
赵晓捡起垃圾桶旁的纸团,用橡皮蹭了蹭,却发现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假的连橡皮都怕。”
阳光穿过葡萄藤,在工具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夏野把反追踪器塞进背包,齿轮手链和金属盒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五人知道,不管声波再怎么篡改记录,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真心——拆齿轮时的跑调歌、攥衣角的力度、怕手肿的手链——永远是擦不掉的证据。
下一个记忆锚点在老电影院,林默的平板显示,那里的声波干扰最强,像在刻意守护着什么。
“走吧,”陈凯扛起消防斧,这次脚步很稳,“去看看声波最怕我们想起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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