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祠堂前厅,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房间中央的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个木制假人。假人穿着新郎官的红袍,胸前绣的囍字歪歪扭扭,手里举着个酒壶,壶嘴斜斜对准门口,像是在给进来的人敬酒。
“这是让我们接酒?”陈凯看着那酒壶,伸手就要去接,手腕却被夏野一把拽了回来,差点踉跄着摔倒。
“你看它的眼睛。”夏野懒得扶他,举起扳手敲了敲假人的脑袋,“是两颗玻璃珠,反光不对劲。”她指着假人眼珠反射的光点,正好落在墙角的齿轮机关上,“里面藏着摄像头,一接酒,这玩意儿就会给机关发信号。”
她说着捡起块铜镜碎片,精准地往酒壶嘴里一塞,大小正好堵死。“堵上就没事了,让它发不出信号。”
果然,假人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胳膊腿乱晃,像是在挣扎,酒壶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却因为壶嘴被堵,没喷出任何东西。齿轮转动的“咔哒”声从假人肚子里传来,越来越急,最后“咔”地卡住了。
夏野走上前,一把扯掉假人的红袍——里面藏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箱,齿轮死死卡着块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字:“下一站:祠堂”。
“祠堂?”张岚脸色更白了,怀里的赵晓也往她怀里缩了缩,“我们现在不就在祠堂前厅吗?难道还有里间?”
“这前厅顶多算个幌子。”夏野踢了踢假人,木头发出空洞的响,“真正的祠堂估计在后面,藏着更麻烦的东西。”她弯腰从齿轮箱里抽出木牌,背面还画着张简易地图,标着从这里到内堂的路线,要经过三道门,每道门都标着个“囍”字。
林默看着地图:“这三道门应该对应婚祭的三个步骤,‘迎亲’‘拜堂’‘入洞房’。”他抬头看向夏野,“你那把钥匙,说不定能打开最后一道门。”
“打开再说。”夏野把木牌揣进兜,目光扫过假人脚下的石板——刚才假人升起的地方,露出个圆形的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赵晓的银簪。她没说话,只是用靴尖把石板踢回原位,“走,先去第一道门看看。”
陈凯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这假人做得也太吓人了,眼睛直勾勾的……”
“吓人才好让你慌神,一慌神就容易中机关。”夏野头也不回,“这地方的套路就这几种,跟骗小孩似的。”
第一道门果然挂着“迎亲”的红绸,门环是两个铜制的鸳鸯,翅膀耷拉着,像没睡醒。夏野试着用钥匙碰了碰,没反应。“看来得按步骤来。”她盯着鸳鸯门环,突然想起《婚俗通志》里的话,“迎亲需‘鸳鸯戏水’,可能得让这俩鸟动起来。”
林默研究着门环:“鸳鸯的嘴是活动的,说不定要按特定顺序掰动。”
夏野没耐心研究,直接抓住左边鸳鸯的嘴,用力一掰。“咔”的一声,鸳鸯嘴动了,右边的鸳鸯突然扑腾了两下翅膀,门“吱呀”开了条缝。
“成了!”陈凯惊喜道。
夏野却皱眉,盯着门后的黑暗:“别高兴太早,这才第一道门。”她举着打火机先走进去,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门后的房间摆满了红烛,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墙上的人影摇摇晃晃,像有无数人站在那里。
赵晓突然抓紧夏野的衣角:“姐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哭……”
夏野的脚步顿了顿,侧耳听去,果然有隐隐约约的哭声,像女人的啜泣,从第二道门后传来。
她攥紧了手里的钥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哭是笑,都赶紧过去。这祠堂里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