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盒的锁孔是个不规则的七边形,每个边都刻着不同的符号,有钟摆、齿轮、甚至还有个小小的飞鸟图案,和4号钟上的木雕如出一辙。
林默立刻掏出笔记本,翻到记满钟摆符的那一页,指尖点着符号比对:“这锁需要密码,七个边对应七个符号,得按顺序转动……”他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画着,试图破译符号的排列规律,“你看这个飞鸟符号,在4号钟的机关里代表‘危险’,在这里可能对应数字‘4’……”
“费那劲。”夏野没等他说完,直接举起扳手,对准锁芯的缝隙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一声脆响,铁锁被砸得凹进去一块,边缘的符号被震得脱落了两个。她没停手,反手用扳手的棱角插进锁芯,借着杠杆原理猛地一撬——
“咔吧!”
锁芯彻底变形,盒盖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林默的推理卡在喉咙里,手里的笔悬在半空。他看着夏野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弯曲的黄铜片,那铜片比手掌略长,表面刻着个清晰的“7”,背面用德语刻着一行小字:“钟摆停,暗门开”。
他无奈地笑了笑,合上笔记本:“你这方法,倒确实省时间。”刚才他还在琢磨第七个符号对应哪个数字,人家已经直接暴力破解了。
夏野挑眉,把黄铜片揣进兜里,用扳手敲了敲变形的金属盒:“能开锁的都是好钥匙,管它是用拧的还是用砸的。”她瞥了眼林默的笔记本,“你那套推理在时间充裕时管用,但现在赵晓还等着解药,我们耗不起。”
林默没反驳。他知道夏野说得对。这钟表店的机关环环相扣,时间每分每秒都在流逝,赵晓的呼吸频率还和计时器绑在一起,确实容不得他慢条斯理地破译密码。
他捡起地上的金属盒,发现盒底刻着个微型的钟面,指针正好指向7。“这盒子本身也是线索。”他指着钟面,“7点对应的位置,和仓库墙壁的角度一致,暗门说不定就在仓库的7点方向。”
夏野转身就往仓库走:“去看看。”
林默快步跟上,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女人像把没开刃的刀,看着粗糙,却锋利得惊人。她的直觉和行动力,恰好弥补了他过于谨慎的短板。
仓库里,赵晓已经醒了,正靠在张岚怀里喃喃自语,说的都是德语,张岚一句也听不懂,急得眼圈发红。“她说什么?”夏野蹲下身,摸了摸赵晓的额头,不算太烫,但皮肤依旧冰凉。
林默凑近听了几秒,脸色微变:“她说‘祖父的钟在哭,第七声最响’。”他看向夏野兜里的黄铜片,“‘钟摆停,暗门开’,加上‘第七声最响’,暗门的开关很可能和钟声有关。”
陈凯突然指着黑色盒子:“计时器的数字开始跳得快了!刚才你们拆盒子的时候,它闪了三下红光!”
屏幕上的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70小时58分,70小时57分……每跳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
夏野摸出那块黄铜片,背面的德语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父亲怀表的内盖,那里似乎也刻着类似的德语单词,只是当时她没在意。
“祖父的钟……”她低声重复着,目光扫过仓库的每一个角落,“汉斯最宝贝的那座钟,到底在哪儿?”
林默的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着:“汉斯的日记里提过,他有座‘心脏钟’,每天七点会鸣响七声,是用他女儿的头发做的发条……”
话没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钟鸣。
“铛——”
声音沉闷而悠长,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紧接着,是第二声。
“铛——”
赵晓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手腕上的红点又深了些。
夏野和林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第七声钟鸣,恐怕就是下一个关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