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正忙着帮林默检查暗门边缘的机关,没留意怀里的赵晓悄悄溜了下去。小姑娘踮着脚绕到花轿后面,小手在轿底摸了摸,突然指着一块刻痕,脆生生地喊:“夏野姐姐!你看这个!”
夏野刚把扳手塞进工具箱,闻声走过去,举起打火机照向轿底。火光里,轿底的木板上刻着朵蔷薇花,花瓣的弧度、花茎的缠绕方式,和钟表店6号钟摆背面的花纹分毫不差,连最外层花瓣缺的那个小角都一模一样。
“又是钟表店的东西。”她指尖摸着刻痕,木头被磨得有点光滑,显然被人摸过很多次。突然想起父亲工具箱里的暗格,内壁也有个类似的蔷薇印,当时只当是装饰,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这婚祭房和钟表店是一伙的,搞不好就是一个地方的两个密室。”
林默也蹲下来,用手指量着花纹的尺寸,又对比了笔记本上记的3号钟发条数据:“比例和3号钟的发条完全吻合,连齿轮咬合的角度都一样。这不是巧合。”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夏野脸上,“你父亲的怀表上,也有这个花纹?”
夏野没直接回答,靴尖踢了踢轿底,木板发出空洞的响:“现在纠结这个没用,出口肯定和这花纹有关。”她盯着花纹中心的小圆点,突然想起刚才塞进兜里的玉佩——那玉佩背面的裂痕,似乎和圆点的位置能对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刻着“囍”字的玉佩,翻到背面,将裂痕对准花纹中心的凹槽,轻轻一放——玉佩的弧度和凹槽严丝合缝,像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嗒。”
细微的声响从轿身里传来。紧接着,整个花轿突然震动起来,侧面的木板“吱呀”作响,像有齿轮在里面转动,缓缓向外打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门后是黑漆漆的通道,隐约能听到风的声音。
“开了!”陈凯凑过来看,眼睛发亮,“这玉佩居然是钥匙?”
夏野把玉佩从凹槽里取出来,揣回兜里:“不是钥匙,是触发机关的信物。”她瞥了眼轿底的蔷薇花,“这花纹才是关键,玉佩只是刚好能对上而已。”
赵晓拉着夏野的衣角,仰着小脸问:“姐姐,这个花是不是很重要呀?我爷爷的相册里,也有这个花的照片呢。”
“你爷爷?”林默立刻追问,“你爷爷的相册里有蔷薇花?什么样的照片?”
赵晓歪着头想了想:“就是……好多人站在钟表店门口,爷爷手里举着个有这个花的盒子,笑得可开心了。”
夏野心里一动,打火机的火苗晃了晃。赵晓爷爷、钟表店、蔷薇花、怀表……这些碎片像被无形的线串起来,越收越紧。
“走了。”她压下心里的念头,率先走向那个窄门,“别耽误时间,谁知道这门能开多久。”
林默拉着赵晓跟上,经过轿底时,又回头看了眼那朵蔷薇花:“这花纹的缠绕方式,像极了密码锁的齿轮轨迹。”他看向夏野的背影,“你父亲的怀表,说不定藏着解开所有谜题的密码。”
夏野没回头,只是把兜里的玉佩攥得更紧了。怀表……父亲留下的那只怀表,背面确实刻着蔷薇花,只是她一直没当回事,觉得不过是个普通的装饰。
难道那怀表真有别的用处?
通道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打火机的火苗东倒西歪。夏野把打火机往手心拢了拢,军靴踩在通道的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不管怀表藏着什么,先走出这鬼地方再说。她想。至少现在,她们又找到一条路了。
赵晓在后面小声问:“姐姐,我们会不会走到钟表店呀?我想看看爷爷照片里的地方。”
夏野的脚步顿了顿,含糊地应了一声:“说不定。”
说不定,她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往钟表店的核心靠近。而那里,藏着所有失踪者的秘密——包括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