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正帮子坤整理床铺,就听见嘉乐“咦”了一声,踮脚往院外一看,随即扭头对屋里喊道:“师父!隔壁大师回来啦!”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因为子坤的马屁而有点得意的四目道长,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再转阴。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晦气消息,留下一句“告诉他我不舒服”便拂袖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嘴里还嘟囔着:“眼不见为净!晦气!” 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子坤顺着嘉乐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朴素僧袍、眉毛胡子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和尚,正带着一个穿着花布衣裳、模样清秀可人的姑娘,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正是那位佛法高深、却也……嗯,精力过分旺盛的一休大师和他的徒弟箐箐。
“大师!箐箐!进去坐!”嘉乐顿时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就迎了上去,态度那叫一个热情,跟刚才他师父的反应形成了鲜明对比。
“嗯。”箐箐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
一休大师慈祥地笑着:“今天早上听到你师傅哎呀哎呀的,没什么事吧?“
嘉乐笑着说道:“我师傅说他不舒服,在里面休息呢。”
听到四目道长身体不舒服,一休大师正想进去看望他,这时他目光落在了嘉乐身后、穿着“奇装异服”的子坤身上:“这位是?”
嘉乐连忙介绍:“大师,这是子坤兄,是师父在路上……呃,遇到的,暂时借住在这里。子坤兄,这位就是一休大师,那是他徒弟箐箐姑娘。”
子坤立刻上前,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行礼,态度恭敬:“晚辈子坤,见过一休大师,箐箐姑娘。”
一休大师笑呵呵地回礼:“施主有礼了。”目光和善地打量着他。
而箐箐看到子坤白净清秀的脸庞(虽然还有点被屁熏过的残余菜色)和那身与众不同的气质,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声回了句:“你好。”
这时,嘉乐热情地邀请道:“大师,箐箐,你们吃早饭没?我们刚做了早饭,锅里还有粥呢,一起吃点?”
一休大师也没客气:“正好饿了,那就叨扰了。”
就在这时,四目道长“恰巧”从房里出来,于是,一场经典的“早餐斗法”如期上演。
两人从咸菜萝卜干谁腌得好,到筷子怎么拿,再到喝粥该不该出声,都能吵得不亦乐乎,互相瞪眼,寸步不让,活像两个老顽童。
子坤看得嘴角直抽抽,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他,赶紧悄悄对箐箐和嘉乐使眼色,压低声音:“箐箐,嘉乐,我们还是走开吃比较好!”
箐箐一开始还没明白,嘉乐已经端起自己的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嘉乐虽然憨,但不傻,看到师父和大师之间那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立刻心领神会,也赶紧端起碗。
两人默契地溜边,迅速撤离了饭桌这个风暴中心,蹲到了门口门槛上。
箐箐看着他们俩,一脸不解:“你们干嘛蹲那里吃啊?”
子坤和嘉乐同时摇头,异口同声:“这里风景好,凉快!”
箐箐撇撇嘴,觉得这两人莫名其妙,继续低头喝粥。
果然,没过几分钟,就听见屋里“噗嗤”、“哎呀”、“哼!”“呵!”的声音接连响起,中间还夹杂着箐箐一声短促的惊呼和咳嗽声——显然是被两位大佬“斗法”波及,吃了点小亏。
嘉乐蹲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对着子坤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子坤兄,你真不愧是在国外喝过洋墨水的!有先见之明!”
子坤干笑两声,心说:‘我不是喝过洋墨水,我是看过电影……’
接下来的几天,子坤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鸡犬不宁”。
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简直是天生的冤家。除了吃饭斗,平时砍个柴能斗,挑个水能斗,甚至隔空对骂都能斗上半天。而一休大师那旺盛的精力更是让子坤头皮发麻——老人家睡得极晚,不是念经就是打坐,天不亮就又起床开始早课!
那“笃笃笃”的木鱼声和嗡嗡嗡的诵经声,穿透力极强,每天准时在凌晨响起,堪比现代社会的夺命闹钟,而且无法关闭!直接打断了子坤所有的懒觉计划。
几天下来,子坤顶着两个黑眼圈,内心无比崩溃,甚至开始深深理解和同情四目道长了:“难怪四目道长看他这么不顺眼!这谁受得了啊!天天这么被骚扰,没提着桃木剑杀过去已经算四目道长修养好了!这大师简直就是个人形自走噪音制造机!”
就在这种吵吵闹闹、睡眠不足的日子里,时间一天天过去。
终于,被噪音折磨得睡不着的四目道长来到一休大师的家里,骗取一休大师的泥娃娃设计整蛊一休大师报仇,一番闹剧后被对方识破;一休大师也设计反击,最后四目道长被一休大师亲切地用一缸灯油为其润肠通便。
在经历了又一轮相互整蛊,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倒是让子坤大开眼界,无论是四目道长的草人操控术,还是一休大师的偶像祝诅术,都给子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天,子坤正迷迷糊糊地试图在木鱼声中寻找一丝睡眠的可能,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略显嘈杂的动静,似乎有很多人正在靠近。
他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那种熟悉的、剧情即将开始的预感再次浮现!
他连忙披上衣服冲出房门,正好看到嘉乐也好奇地打开了院门。
只见门外,一支略显狼狈的队伍停在那里。队伍最后是几个官兵抬着个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剧情里的小阿哥,一个娘娘腔的瘦高个和几个强壮的侍卫护在周围,而队伍的最前方是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护卫着一口看起来格外厚重、棺体金黄的豪华棺材,棺材上还缠绕着墨斗线和覆盖着符咒,上面搭着个帐篷。队伍领头的是个穿着道袍、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正在和闻声出来的四目道长说着什么。
风雨欲来的压抑感,伴随着那口诡异的棺材,瞬间笼罩了小院。
子坤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来了!皇族僵尸!主线任务,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