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会结束的当晚。
东海市。
镜月湖畔。
秦川名下的一栋别墅灯火通明。
王雅送他的房产之一，安保森严。
今晚，这里是胜利者的狂欢。
能来这的，都是秦川的自己人。
他空降东海后，提拔的，收服的，主动来投的。
省厅的几个新贵。
雅筑集团的高管。
还有几个第一时间跟苏派切割的商界老油条。
昂贵的水晶杯撞在一起，声音很脆。
空气里混着古巴雪茄的烟草味，还有女人们身上香水的味道。
“秦副主任这手暗渡陈仓，神了！苏振邦那个老狐狸，死都想不明白，怎么就把刀递我们手上了！”
一个新上任的局长脸膛发红，端着酒杯，话里全是舔。
“什么神来之笔！这是降维打击！咱们秦副主任的格局在大气层！苏振邦？他还在一楼呢！”
一个脑满肠肥的开发商老板跟着拍，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以后在东海省，我们就认秦副主任这面大旗！您指哪，我们打哪！”
“没错！干了！”
马屁声。
效忠声。
此起彼伏。
秦川端着杯红酒，站在人群外围。
他脸上挂着笑，但没进去。
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些人的嘴脸，他见多了。
他们拜的不是他秦川。
是权力。
不过，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上瘾。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不理理你那些虔诚的信徒？”
一道又懒又媚的声音从后面钻过来。
不用回头。
秦川也知道是柳眉。
今晚的她，是全场最扎眼的存在。
她脱了那身死板的职业套裙，换上了一条银色鱼尾裙。
裙子的吊带细的要命，就那么挂着她那快要跳出来的饱满。V领开得很深，底下是晃眼的雪白。
裙料死死绷着她的身体，每一寸曲线都暴露无遗。
挺拔的胸。
细得不像话的腰。
还有那个翘得惊人的臀。
她每走一步，腰臀就跟着晃，晃得人心痒。
她以女主人的姿态，在宾客里走来走去，游刃有余。
每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绿光，可一碰到她投向秦川的那种痴迷眼神，又都自卑的低下了头。
他们很清楚。
这朵花，有主了。
“吵。”
秦川晃了晃杯里的酒，侧过头。
柳眉顺势贴了上来，丰腴柔软的身子半靠在他身上，吐出的气都是香的。
“那。。。要不要我陪您去楼上安静会儿？”
她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个钩子。
一双桃花眼里水汪汪的。
秦川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滑腻的皮肤上蹭了蹭。
他很享受柳眉的这种变化。
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现在完完全全把他当神。
这种征服感，比单纯的肉体更让人着迷。
“急什么。”
秦川的指尖滑过她的脖颈，停在她饱满的唇上，轻轻按了一下。
“今晚，有的是时间。”
柳眉身子软了半边，眼神更迷了，乖乖的点头。
一只猫得到了主人的许诺。
秦川松开她，视线重新投向场中。
他心里默念。
欲望洞察系统。
开启。
他喜欢这种俯瞰凡人七情六欲的滋味。
视野里，每个人的头顶，都亮起了标签。
【姓名：张德海】
【职位：省建设厅副厅长】
【当前第一欲望：希望能在秦副主任面前留下好印象，谋求下一个正厅位置。】
【姓名：刘富贵】
【职位：宏发地产董事长】
【当前第一欲望：拿下东钢集团改革后的土地开发权，为此愿意献上自己20%的干股。】
【姓名：柳眉】
【职位：省委改革办主任科员】
【当前第一欲望：希望能彻底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为他生一个孩子。】
。。。
忠诚，投机，野心，欲望。
一切都清清楚楚，尽在掌控。
秦川的笑意更深。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关闭系统时。
异变陡生！
他眼前的屏幕，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界面，毫无预兆的闪了一下！
“滋啦——”
整个屏幕瞬间被雪花点和乱码占满！
刺痛！
混乱！
秦川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锤子砸了。
他手里的酒杯一晃，差点脱手。
这一下，让他从头凉到脚！
怎么回事？
系统出故障了？
雪花屏持续了不到半秒，又瞬间消失。
系统界面恢复正常。
一切都像是幻觉。
但是。
就在界面恢复的刹那，屏幕最底下，一行比蚂蚁还小的血红色小字，一闪而过！
【警告：侦测到未知高强度精神力干扰源。。。数据解析失败。。。源头锁定失败。。。】
那行字出现的时间，快到他竟然以为自己眼花了。
“秦副主任？您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柳眉察觉到他不对劲，扶住了他的胳膊。
秦川回过神，心脏还在疯跳。
他强行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
“没事。”
他摆摆手，视线再次扫过全场。
一切正常。
宾客们还在喝酒，说笑。
他再次开启系统，扫描每一个人。
这一次，界面很稳，没有任何异常。
秦川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精神力干扰源？
什么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有类似的东西？
或者，有某种科技，可以干扰自己的系统？
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他心头。
赖以生存的根基，被撬动了一角。
这让他恐慌。
不过，这股恐慌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压了下去。
狂妄。
与自负。
派对在午夜结束。
秦川打发了想留下来的柳眉，一个人走上别墅三楼的露天阳台。
晚风带着湖水的湿气吹在脸上，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靠着栏杆，俯瞰山下。
远处是东海市的万家灯火，一条绚烂的星河，匍匐在他脚下。
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诡异的警报。
“精神力干扰？”
秦川笑了，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也烧掉了他心里最后那丝不安。
错觉。
一定是错觉。
最近工作强度太大，今晚又喝了酒，精神疲劳，出现幻觉很正常。
又或者，只是系统的一个小bug。
从得到系统到以及现在，它从未出过错。
每一次，它都帮他剖开人心，立于不败之地。
这次也一样。
苏振邦的阴谋，范毅的欲望，不都在系统的监控下？
自己因为一个闪烁就疑神疑鬼，可笑。
这是胜利者的“胜利后遗症”。
秦川为自己的过度警惕，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巨大的成功，和对系统近乎盲目的信任，让他无视了那个致命的警告。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那片璀璨的灯火。
豪情再次升腾。
他感觉自己就站在世界之巅。
整个东海省，都将是他的棋盘。
而明天，他要去见的范毅，就是撬动整个棋局，最关键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