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面不改色,吐出两个字:“专一。”
唐毓敏在一旁摸了摸下巴,这是一边在向沈北乔隐晦地表露心迹,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告诉另外三位男士,他的态度很明确,且不会轻易改变吗?
不过江祁并未多做解释,而是伸手拨动了桌上的酒瓶。
瓶子再次旋转起来,几圈之后,速度渐缓,最终颤巍巍地停下,瓶口精准地指向了坐在斜对面的司遇。
司遇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就等候江祁询问了,先心里一个激灵的反而是陈阳。
什么运气啊司遇,怎么每次最先面对疾风的就是你?
江祁似乎早就想好了问题,此时便笑着问道:“我觉得田小姐刚才那个问题挺好的,不如我就沿用一下,司先生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现在对感情的态度?”
问题抛回,焦点再次落在司遇身上。
而陈阳却在偷偷打量江祁,这位他算是接触比较多了,《旗袍》宣传期他还负责了很多双人宣传茄音的拍摄。
江祁平常性格一直很温和,但这种温和和温恒那种不太一样。
温恒的温和像一层精致的薄膜,因为对很多人事物并不真正在意,所以能维持一视同仁的客气。
江祁的温和,则就是是性格底色里的良善。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江祁,无论是带菜还是提问,今天的态度看下来都异常主动和积极。
比起上一次大家只是客客气气吃完的那顿饭,陈阳敏锐地嗅到了某种变化,或许,这场围绕在北乔姐身边无声的“竞争”,已经进入了更为关键的时期。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边神色平静的司遇,心里暗暗祈祷:真希望最后,能是这小子如愿以偿。
司遇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然后才道:“愿望。”
“愿望?”江祁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没懂。
这个词确实有些抽象。
在座其他人,除了沈北乔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似乎都对这个答案感到些许困惑。
但司遇和刚才的江祁一样,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就此打住,让这个词停留在空气中,任人解读。
林少白的眉头微微皱起了,又来了,这个词又像那种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不过他的眉头没皱多久,就看到司遇拨动的酒瓶晃晃悠悠,最终瓶口指向了自己。
轮到他被提问了。
其实沈北乔就在旁边看着,司遇也好,温恒、江祁也罢,他们都清楚,即使真心话大冒险是一个很好的试探情敌的机会,但他们也只会把握提问的分寸。
夹枪带棍或者越界的提问只会让沈北乔为难。
因此,司遇的问题也延续了还算温和的风格,甚至有些随意:“那么,林导呢?同样的问题,你会用什么词?”
然而,林少白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声音平淡:“我拒绝回答真心话。”
然后,他便抬起眼,静静看着司遇,等待对方给出“大冒险”的挑战。
司遇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一时语塞,按照规则,拒绝回答真心话,就需要完成对方指定的大冒险。
林少白自然不是在针对司遇,而这就是他的性格。
虽然已经主动尝试去接纳外界,但他仍然不想把自己关于感情的想法分享给旁人,在他看来这是很私人的。
不过很快,司遇还是随口想了个大冒险,“那林导就随便唱一首儿歌吧,哪首都行。”
林少白没有异议,然后全桌人都被迫观看了一场面无表情的《两只老虎》表演。
“……真奇怪,真奇怪。”
最后一句落下,表演结束。
“噗——”沈北乔第一个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紧接着,田诺和唐毓敏也彻底绷不住了,三人笑作一团,肩膀耸动,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陈阳一边笑一边看着另外有些僵住的三人,有些得意的摇摇头。
这种时候你们这种男神就得注意包袱,不能大笑好难受吧!
在一片欢乐的笑声中,林少白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笑倒的沈北乔,仿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很快,他的嘴角又向上翘了翘,因为沈北乔开心,他就挺开心的。
轮到林少白转瓶子。
他随手一拨,瓶子转了几圈,竟又晃晃悠悠地……指向了司遇。
连续两次转到同一个人,概率不大,让气氛多了点古怪。
林少白看着司遇,问了一个听起来很简单的问题:“以前,你有和坐在这里的人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吗?”
司遇有些不明所以,林少白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有。”
林少白得到了答案,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示意司遇继续。
司遇再次转动瓶子,这次瓶口指向了唐毓敏。
司遇问了个普通的问题:“最近一次旅行去了哪里?”
唐毓敏笑着分享了之前去海边的经历,气氛轻松。
趁着这个空档,沈北乔凑近身边的田诺,小声吐槽:“这个瓶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转到我?我都要坐成石像了。”
田诺忍俊不禁,压低声音和她咬耳朵:“要我说,现在还没转到你是你的福气!”
“今天这瓶口要是对着你,这屋子里的气压怕是都得再低两度,你就安心当个观众,偷着乐吧。”
沈北乔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决定还是暂时当个“幸运”的旁观者比较好。
唐毓敏转瓶,指向了陈阳。
陈阳回答问题,转瓶,又指向了林少白。
林少白再次转动瓶子,在众人带着点看好戏的目光中,瓶口颤了颤,竟然……第三次指向了司遇!
这下连司遇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了,他抬眼看向林少白。
林少白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他迎上司遇的目光,又问出了一个问题:“之前玩的那次真心话大冒险,体验感如何?”
坐在一旁的温恒听完这个问题,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