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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了几个年轻女工清脆的谈笑声。

“今个儿有芒果呢!”

“哪儿呢?……哦,那个筐里?青不拉几的,都没熟,怎么就摆上来了。”

“谁知道后勤咋想的,估计就摆在那不能吃的……哎,秋实呢?秋实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个如同山涧溪流般悦耳的女声,带着点小跑后的微喘,清晰地响起:“来了,我来了。”

陈默并非有意偷听,因为隔得近,这些话自然而然地就这样被他听了进去。

所以听到这,也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哪知道就撞入一双翦水秋瞳。

镜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拉远,变成一个中景。

那是一个扎着麻花辫,如同花儿般漂亮的女孩,正微微踮着脚,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刚站定,理了理右肩挂着的绿色布包,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奔跑后的红晕,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

片刻后,她好像注意到了陈默的目光,带着一点疑惑,向他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对望的画面被拉远的镜头记录了下来,同时,画面的背景音被做了降噪处理。

与此同时,青芒,两个大字也出现在了画面的右侧,整体呈青色,定格了五秒,渐渐隐去。

背景音再度放大。

“小伙子,吃什么?”身后传来了食堂大叔的喊声,陈默猛地回神,才发现已经轮到了自己。

他匆忙转身,将饭盒递了进去,“两个馒头,一份胡萝卜炒肉。”

食堂大叔麻利的掀开盖着白布的藤筐盖子,从里面取出两个馒头,放在饭盒里。

随后抄起长柄大勺,在盛满胡萝卜炒肉的大铝盆里利落地一舀,稳稳当当地扣在了馒头旁边,油亮的汤汁瞬间渗进暄软的馒头里。

陈默端着饭盒,往回走,和队尾的秋实擦肩而过。

等他走远了,先开始问秋实怎么还没来的那个女孩,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秋实。

她挤眉弄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刚才他是不是在看你?”

不等秋实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这就是陈默,长得帅吧?刚才部队复员回来的,在当卡车学徒……”

“听说那啥补贴可高了,要是能嫁给他,也是吃穿不愁!”

“林芳!”

旁边的一个女孩脸皮薄,听不下去了。

赶紧打断林芳,嗔怪道,“你这张嘴!也不害臊!这些话咱们在宿舍里关起门说说就得了,食堂里这么多人!”

说完,她紧张地左右瞄了瞄。

“万一让人听到,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林芳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嘟囔:“怕啥,人都走远了,又听不到。”

秋实脸上露出无奈又好笑的神情,白皙的脸颊却也因为林芳直白的话语,不受控制地飞起两朵红云,像染上了晚霞。

她没怎么记住陈默的脸,却无端的想起刚才他的眼神。

没有厂里其他小伙子那种赤裸裸的热切或故作姿态的闪躲,而是沉静的,像深潭。

很神秘。

这样想着,秋实的视线想往回看找找陈默的身影,却被林芳一声到了的惊呼给打断。

“到我了到我了,师傅我要粉蒸肉,二两米饭,您老可千万别手抖啊!”

惹得打菜师傅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几个女孩各自端着打好的饭菜,在食堂里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

林芳迫不及待地扒了一大口米饭,又塞进一块油亮喷香的粉蒸肉,腮帮子鼓鼓囊囊,满足地眯起眼。

她含糊不清地问:“哎,厂里下个月要搞的那个联欢会,你们都想好出啥节目没?”

另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都没吭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安静吃饭的秋实。

秋实会拉手风琴,这在她们这一批从北方来的知青里是公开的秘密。

当初刚响应号召来到这偏远的南方小城。

纵然有满腔建设祖国的赤诚,但现实的水土不服和繁重的劳动,还是让这群年轻姑娘们一到晚上就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

想家,想的不行。

那时候,是大队长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一架破旧的手风琴。

每到夜晚,秋实就坐在知青点的煤油灯下,一遍遍拉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

悠扬的琴声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姑娘们心头的褶皱和对家乡的思念,也渐渐熨帖了她们初来乍到的不安。

后来,知青点撤销,开始插队建厂,厂社挂钩,把她们从公社分配到了水果厂来。

生活似乎安定了下来,想家这个词也渐渐被压在心底,很少有人再提。

那架手风琴,连同那段在琴声里度过的夜晚,也仿佛被封存了起来。

秋实也再没当众拉琴了。

此刻,迎着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秋实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着饭盒里的米饭。

唇角弯起一个略带赧然的弧度,她声音轻柔,“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私下里拉拉,自娱自乐还成,哪能上台表演呀?别丢人了。”

几人劝了一下,但秋实只是微笑,任凭她们怎么劝,都只是摇头。

秋实今天不用上晚班,在食堂门口与林芳她们挥手告别,将饭盒托付给顺路的姑娘带回宿舍。

自己则顺着种满了大树的大路,拐进了小路,往厂子的图书馆走去。

说是图书馆,其实过于夸大了。

77年冬天恢复高考后,厂子里才专门批了一处地方,把尘封好久的老书从库房里提溜了出来,一股脑地摆在了架子上。

秋实不上晚班的时候,会来此处看书,顺便一点点整理一下。

轻车熟路地登上楼梯,绕过几堆废报纸,秋实拐进了第三个架子,从第四层处取了一本《普希金诗集》出来。

深蓝色布面精装的,书角已磨损泛白,露出内里的纸板。

秋实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书角,随后拿着书,走到了图书馆唯一的木桌前坐下。

将一直挂在肩膀上的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本子和笔,一齐放在桌上。

她微微低下头,翻开诗集,麻花辫垂落胸前,几缕碎发温柔地拂过白皙的侧脸。

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她的声音伴随着声响一同出现。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边读着,镜头渐渐下移推近,给了她的手部一个特写,她的手轻抚着书籍上的文字,仿佛在从中汲取着力量。

片刻后,她拧开笔帽,俯下身,开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镜头缓缓上移,越过她低垂的头颈,最终定格在头顶那盏老旧的白炽灯上。

灯丝发出昏黄的光,随着窗外微风的吹拂,灯罩有节奏地晃动着,投下摇摆不定的光影。

灯光晃动着,晃动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发模糊……

再次清晰时,环境已经变成了低矮的水泥天花板,下挂着几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浑浊。

墙壁斑驳,贴着几张褪色的贴画。

房间里塞满了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其中三张铁架床的上下铺上都是是揉成一团的绿色被褥。

唯独靠窗那架床的下铺,床单铺得一丝不苟,被子也被叠成了豆腐块。

四五个刚下工,只穿着背心裤衩的年轻工人或躺或坐,在房间里嘻嘻哈哈的笑闹着。

陈默坐在靠窗的下铺床边,那叠的整齐地方块被褥正是他的床。

此刻他正低着头,用一块棉布,擦拭着手中的物件,镜头给的隐隐绰绰,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旁边几个正在嘻哈的男生,许是突然没了话题,目光不约而同地瞟向了角落里那个沉默的身影,开始挤眉弄眼起来。

“喂,你们猜,我今天在食堂,看见啥新鲜事儿了?”

中间寸头的男生贼兮兮地低下了头,压低了声音,又使了使眼神,瞟向了陈默。

显然这事和陈默有关。

另外几个男生一下子起了兴致,都凑了过来,“啥新鲜事儿?快说快说!”

陈默头也没回。

寸头男看他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随即故意拔高了音量:“今天我看到我们陈哥,在食堂里就盯着人家秋实看呢!啧啧,平时闷葫芦一个,眼光倒是不赖嘛!”

话音一落,旁边的人立刻怪笑起来。

“真的假的?王强你可别瞎说!”

“秋实?就那个扎两个辫子的知青?长得跟画儿似的那个?”

“哎呦喂!我还以为咱们陈哥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近女色呢!敢情是深藏不露啊!”

“真想不到,快说说,当时是个什么场景?”

陈默没有理会,但越是不理会,起哄声越来越大。

甚至开始夹杂着一些下流的暗示性词汇。

一个特写镜头落在了陈默的手上,他擦拭着物件的指关节因为用力,开始微微泛白起来。

王强见陈默始终没反应,胆子更大,“怎么着?陈哥,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跟哥几个说说,那脸蛋又白又亮,我都想摸……”

陈默一瞬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看向王强,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够了。”他冷冷的说。

他曾经是军人的身份,在这一刻锋芒毕露,眼神夹杂着杀气锐利如刀般的刺向了王强。

“不要开姑娘的玩笑。”

王强被这从来没见过的陈默的眼神和语气慑得一滞,脸上挂不住。

他咽了口口水,随即恼羞成怒地梗起脖子:“装什么假清高!开个玩笑怎么了?厂里谁不议论两句?就你护着?”

陈默没说话,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微微下移了一点,停留在了王强的脖颈。

王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脖颈处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再说出来,只是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宿舍里陷入了难堪的寂静。

王强悻悻地躺回自己床上,用力翻了个身,铁床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怨气。

其他人也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大气都不敢出。

陈默扫了一眼宿舍,又重新把放在桌子上的物件拿回手上,开始擦拭。

镜头终于推近,给了他手上的物件一个特写,是一枚奖章。

“战争!终于扯起了战旗,

光荣的旗帜猎猎迎风!”

场景通过念诗的声音再度转换,秋实抱着笔记本,从小路里重新走了出来。

她抱着笔记本,嘴里还念着刚看的这首诗,仿佛在回味。

就当她沿着路准备拐着弯走回去的时候,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前方不远处的路灯柱下,倚着一个男人。

那人身材高壮,穿着一件与季节不符,略显紧绷的深色夹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叼着烟,吞云吐雾间,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路口,像是在等人。

秋实皱了皱眉头,快速地往旁边闪身,藏在了阴影处。

好在疤脸没有往这边望过来,反而是一直往路口那边看,仿佛在等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寸头的男人从另一个路口出来,两个人先是打了个招呼。

随即寸头男就迫不及待地对着疤脸男激动地比划起来,手指用力地戳着空气,身体前倾,语速又快又急。

相比之下,疤脸男显得异常悠闲。

他慢悠悠地吐着烟圈,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偶尔点点头,或者抬手拍拍寸头男的肩膀,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敷衍。

大约两三分钟后,两人的交谈似乎结束了。

寸头男朝疤脸男点了点头,转身,低着头,快步朝着来时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疤脸男则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随手弹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他阴鸷的目光又在路口扫视了一圈,仿佛是某种习惯。

随后才双手插进夹克口袋,晃晃悠悠地朝着与王强相反的方向离开。

秋实见状,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直到疤脸男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她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肩上的包带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来,她往上扶了扶,抓紧了一些,随即快步往宿舍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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