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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的呼吸渐渐均匀,像春日里轻拂过麦田的风,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父亲小心翼翼地将他往床中间挪了挪,盖好那床洗得发白的薄被 —— 这被子是去年冬天买的,现在天气转暖,刚好用得上。他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拂过儿子柔软的头发,目光落在桌角那本《关氏术录》上,书页间夹着的干枯桃叶,在暖黄的灯光下仿佛也泛起了淡淡的光泽,像一片被时光定格的春天。

宿舍外的夜风还在吹,铁皮顶的 “哒哒” 声比之前轻了些,却依旧像在叩击记忆的门。父亲的指尖从桃叶上划过,忽然想起另一段埋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 那是他十四岁那年,遇到日本打靶死鬼的经历,也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 “被执念困住的邪祟”,第一次明白祖叔说的 “道术不是只有‘驱’,更要有‘解’”。

“我弟睡得沉,正好跟你说说这事。” 父亲对着熟睡的儿子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羽毛,生怕惊扰了孩子的梦,“那时候你祖叔还硬朗,背不驼,眼不花,能在桃树下教我念一下午的咒。我刚学完‘辨气’的法子没几天,总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心高气傲的,总想着找机会试试,结果就撞了大运,遇到了个比水鬼还厉害的主儿。”

那年秋天来得早,刚入九月,山里就飘起了凉雾。村里的收成不好,玉米只结了半穗,红薯也小得可怜,不少人家都挎着篮子去后山挖野菜、捡野果。父亲也跟着同村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有狗蛋、二柱,还有小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后山的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和杂草,走快了就容易崴脚。他们早上天刚亮就出发,背着水壶和干粮,沿着山路往上爬,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可爬到中午,野菜没挖多少,野果更是少见,只有几颗酸涩的野山楂,根本填不饱肚子。

“再往上走点吧,我听我爷说,后山深处有片老山楂林,果子又大又甜。” 狗蛋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前面被雾气笼罩的山坡说。他是几个孩子里最胆大的,平时总爱带头闯些 “禁地”,比如村西头的废弃磨坊,还有河边的老柳树下。

二柱有点犹豫,抓了抓衣角:“可我娘说,后山深处有日本鬼子留下的打靶场,不干净,不让我靠近。” 小娟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害怕:“我奶奶也说,以前有人去打靶场附近砍柴,回来就发高烧,说胡话,还是请了老道长才好的。”

父亲当时刚学了点道术,腰里揣着祖叔给的罗盘,口袋里还装着两张自己画的平安符,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他拍了拍胸脯,把罗盘掏出来晃了晃:“怕什么?我跟祖叔学过辨气,要是有邪气,我一早就知道了。再说,那些都是老人吓唬人的谣言,哪有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

狗蛋一听,立刻来了劲,拍着父亲的肩膀说:“还是父亲厉害!那我们就去打靶场附近找找,说不定山楂林就在那旁边。” 二柱和小娟见父亲这么有底气,也慢慢放下了顾虑,跟着两人往后山深处走。

越往深处走,雾气越浓,空气也越凉。之前还能听到的虫鸣鸟叫,渐渐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野草的 “哗啦” 声,像有人在耳边低声说话,又像是无数只手在拨弄草叶。地上的碎石越来越多,偶尔还能看到几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狗蛋捡起来看了看,说是子弹壳,吓得赶紧扔了。

“前面就是打靶场了。” 父亲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雾气里隐约露出的铁丝网说。那铁丝网早就锈成了暗红色的废铁,有的地方已经断了,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像一排狰狞的牙齿。铁丝网里面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野草的颜色比外面的深,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暗绿,风一吹,就朝着一个方向倒,像是在给什么东西让路。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从铁丝网的缺口钻进去,脚刚落地,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明明是秋天,却冷得像冬天刚下过雪。父亲赶紧拿出罗盘,指针立刻开始转动,虽然不算疯狂,却也比平时快了不少,铜壳子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

“不对劲,这里真的有邪气。” 父亲的心里有点发慌,之前的底气少了一半,“我们赶紧找山楂,找到就走,别多待。”

可他们在打靶场里转了快一个小时,别说山楂林,连一棵果树都没看到,反而越走越偏,离铁丝网越来越远。地上的弹壳越来越多,有的陷在泥土里,只露出一小截,有的还保持着当年落地的姿势,锈迹已经爬满了整个外壳,轻轻一碰就掉渣。

“天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总觉得不舒服。” 小娟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显然是被这里的气氛吓到了。

父亲抬头看了看天,雾气已经变成了灰黑色,太阳早就看不见了,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微弱的光,看样子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全黑了。他刚想点头说 “回去”,狗蛋却突然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打靶场最深处扔了过去,嘴里还说着:“怕什么?我就不信有那么邪乎!”

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远处的野草里,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可就在石头落地的瞬间,父亲突然听到 “砰” 的一声 —— 像是老式步枪的枪声,特别响,震得耳朵嗡嗡疼,连地面都好像颤了一下。

“谁在开枪?” 二柱吓得跳了起来,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雾气越来越浓,把周围的野草都染成了灰黑色。

父亲的心脏 “砰砰” 直跳,罗盘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起来,铜壳子 “嗡嗡” 响,比之前老井水鬼的动静还大,指针的尖端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黑气。他刚想喊 “快跑”,就看到前面的野草里,慢慢站起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很高,至少有一米八,比村里最高的男人还高,背有点驼,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军装,颜色暗沉,分不清是绿色还是黄色,军装的袖子少了一只,露出的胳膊上缠着破旧的布条,布条上还沾着黑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却被雾气挡着,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长长的黑影,像是枪。

最吓人的是他的脸 —— 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像被墨染过,又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耳下方一直延伸到右肩,边缘参差不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白骨,黑色的液体顺着伤口往下流,滴在草叶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草叶瞬间就变成了黑色,蔫了下去。

“是日本打靶死鬼!” 父亲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村里老人说的话 —— 抗战的时候,日本人在这里建了个打靶场,不仅用来练靶,还枪毙过不少反抗的老百姓。后来日本投降,打靶场就废弃了,可没过多久,就有人说在这里看到过穿日本军装的鬼,还有人听到过枪声,时间长了,大家就叫他 “日本打靶死鬼”,说他是当年练靶走火死在这里的日本兵,执念太深,总在打靶场里徘徊,找 “替死鬼”。

“快跑!” 父亲大喊一声,转身就想跑,可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来。狗蛋和二柱也吓得尖叫起来,转身就往铁丝网的方向跑,只有小娟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哭着喊 “救命”。

那鬼朝着他们追过来,速度不算快,却步步紧逼,每走一步,地上的野草就会变黑一片,嘴里还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是破风箱在喘气,又像是在发出冷笑,听得人头皮发麻。

父亲咬了咬牙,想起祖叔教他的 “应急驱邪法”—— 遇到邪祟,先扔平安符,再念《金光咒》,要是没用,就赶紧找阳气重的地方躲起来。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平安符,朝着那鬼扔过去。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黄色的弧线,正好贴在那鬼的胸口。

“滋啦” 一声,符纸瞬间冒起黑烟,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那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铁皮,后退了几步,胸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黑色的雾气从洞里往外冒。可没过几秒,那黑洞就慢慢愈合了,那鬼又朝着他们冲了过来,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没用!” 父亲的心里更慌了,口袋里只剩下一张驱邪符,狗蛋和二柱已经跑到了铁丝网边,正在喊他快点。小娟还瘫在地上哭,那鬼离她越来越近,黑色的液体滴在她旁边的草叶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

父亲想冲过去救小娟,可刚跑两步,就被那鬼挡住了去路。他掏出最后一张驱邪符,刚想扔,却被那鬼挥手打飞,符纸落在地上,瞬间就被黑色的雾气吞噬了。那鬼伸出没有手指的黑手,朝着父亲的脖子抓过来,黑色的液体滴在他的衣服上,衣服立刻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父亲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祖叔之前说的话 ——“执念鬼跟普通冤魂不一样,他们心里有没放下的事,所以才被困在原地。他们怕的不是符咒,是能‘破执念’的东西,尤其是带有‘正义’气息的物件,比如沾过英雄血的东西,或者经历过正义之战的物件,这些东西的阳气最纯,能化解他们的戾气。”

父亲的手突然碰到了口袋里的一枚铜钱,是祖叔去年给他的 “袁大头”。祖叔说,这枚铜钱是他年轻时参加抗日游击队时,队长给他的,当年游击队用这枚铜钱买过粮食,救过伤员,还在跟日本人的战斗中,用它压住过炸药的引信,沾过 “正义之气”,让他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父亲赶紧掏出铜钱,紧紧握在手里。铜钱是银白色的,因为常年佩戴,已经变得温润,此刻被他攥得发烫,像是有了生命。他朝着那鬼大喊:“你已经死了!战争早就结束了!你不用再练靶了,也不用再杀人了!别再困在这里了!”

那鬼的动作突然停住,黑色的 “脸” 转向父亲手里的铜钱,发出更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发抖,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疯狂往外冒,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想推开什么,嘴里的 “嗬嗬” 声越来越响,却不再是之前的冷笑,反而带着几分痛苦和迷茫。

“小娟,快起来跑!” 父亲趁机跑到小娟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铁丝网的方向跑。小娟还在哭,腿软得走不动,父亲只能半拖半扶着她,拼命往前跑。那鬼在后面追了几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能站在原地尖叫,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淡,渐渐变成了灰色。

两人终于跑出了打靶场,看到狗蛋和二柱在铁丝网外等着他们,脸上满是焦急。“你们没事吧?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 狗蛋拉着父亲的胳膊,手还在发抖。

父亲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指了指打靶场的方向:“是日本打靶死鬼,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 四个人不敢多待,沿着山路往下跑,直到看到村里的灯光,才敢停下来喘气。

那天晚上,父亲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体温烧到了三十九度多,嘴里不停说胡话,一会儿喊 “别过来”,一会儿喊 “铜钱,我的铜钱”,梦里全是那鬼的黑影,还有黑色的液体和凄厉的惨叫。祖叔听到动静,连夜从自己家赶过来,摸了摸父亲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铜钱,立刻就明白了。

“是遇到执念鬼了吧?” 祖叔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快速画了一张 “退烧符”,然后放在水里煮了煮,给父亲灌了下去。又在父亲的房间里贴了三张镇邪符,一张贴在门上,一张贴在窗户上,一张贴在床头,还在房间里撒了些糯米,说能驱散残留的邪气。

“这孩子,就是太逞强了。” 祖叔坐在床边,看着父亲烧得通红的脸,叹了口气,“打靶场的邪祟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化解,没想到他自己撞了进去。还好有这枚铜钱护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父亲的烧退了些,虽然还有点迷糊,却能勉强下床了。祖叔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罗盘和一个布包,对父亲说:“走,跟我去打靶场,把那邪祟化解了,不然以后还会害人。”

父亲虽然还有点怕,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祖叔往后山走。刚到打靶场附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比昨天更重,还夹杂着点焦糊的味道。铁丝网里面的野草上,还留着黑色的液体痕迹,有的地方草已经全变黑了,一碰就碎。

祖叔蹲下身,用桃木剑拨开野草,在昨天那鬼站着的地方,看到了一块破旧的日本军牌。军牌是金属做的,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上面刻着模糊的日文,还有一个小小的 “武” 字。祖叔把军牌捡起来,用布擦了擦,眼神变得沉重起来。

“这鬼是个日本兵,叫武田一郎,当年在这里练靶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走火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当场就死了。” 祖叔的声音很沉,像是在讲述一段沉重的历史,“他的执念太深,总以为自己还在练靶,把活人当成‘靶子’,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徘徊。这种执念鬼比普通的冤魂更难对付,因为他们分不清现实和过去,脑子里只有当年的事。”

父亲惊讶地看着祖叔:“祖叔,您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祖叔指了指军牌上的日文:“我年轻时学过一点日文,能看懂几个字。再说,村里的老人也说过,当年有个叫武田的日本兵死在这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全名。”

祖叔在打靶场中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摆上一张供桌,供桌是从村里借来的,上面铺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他从布包里拿出三炷檀香,插在一个白色的瓷炉里,又放上一碗清水,水里还飘着一片桃叶,说是能净化邪气。最后,他拿出一张黄色的 “往生符”,放在供桌的正中央,符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还洒了一点糯米。

“父亲,你过来,拿着这枚铜钱,站在供桌旁边,一会儿我念咒的时候,你就把铜钱举起来,对着军牌的方向。” 祖叔把那枚 “袁大头” 递给父亲,又叮嘱道,“记住,不要害怕,你的心跳越稳,铜钱的阳气越纯,越能化解他的执念。”

父亲接过铜钱,紧紧握在手里,站在供桌旁边。祖叔则拿着桃木剑,在供桌周围走了三圈,每走一步,就用桃木剑在地上划一下,嘴里念着《往生咒》,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阳光慢慢透过雾气,照在打靶场上,给冰冷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祖叔念完咒,拿起供桌上的往生符,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燃烧起来,冒出的烟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金色,朝着军牌的方向飘去。

“武田一郎,你已经死了七十多年了,战争早就结束了,没有枪,没有靶,也没有敌人了。” 祖叔对着军牌的方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理解和悲悯,“你只是个被战争逼疯的士兵,不是刽子手。放下执念吧,去该去的地方,别再困在这里了。”

他把那枚 “袁大头” 放在军牌旁边,又往军牌上洒了一点清水:“这枚铜钱沾过抗日游击队的正气,也沾过老百姓的善意,能帮你化解戾气。拿着它,走吧,别再回来了。”

烧完符的瞬间,打靶场里的血腥味慢慢散了,之前的阴冷气息也消失了,地上黑色的草叶开始慢慢变绿,虽然还是有点暗,却已经有了生机。祖叔手里的罗盘,指针渐渐平稳下来,不再疯狂转动,铜壳子的 “嗡嗡” 声也停了。

“他走了。” 祖叔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执念解了,以后不会再害人了。”

父亲看着慢慢恢复生机的打靶场,心里突然明白了祖叔之前说的话 —— 道术不是用来 “斩尽杀绝” 的,而是用来 “化解” 的。水鬼有冤屈,所以要帮它伸冤;黄鼠狼有求生欲,所以要给它留活路;执念鬼有没放下的事,所以要帮它解执念。每一个邪祟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学道术,不仅要会 “驱”,更要会 “懂”,懂它们的痛苦,懂它们的执念,才能真正帮它们,也帮自己。

从那以后,村里再没人在打靶场遇到过 “鬼”。偶尔有人去那边砍柴、挖野菜,也只觉得那里很平静,空气清新,草叶茂盛,再也没有之前的阴冷和恐怖。后来,村里还在打靶场旁边种了一片桃树,春天的时候,桃花开得满山坡都是,像一片粉色的云,谁也想不到,这里曾经是一个充满痛苦和执念的地方。

“你祖叔后来跟我说,” 父亲的声音里带着肃穆,目光落在熟睡的我弟脸上,“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执念’,有的是执念于过去,有的是执念于仇恨,有的是执念于错误。学道术,不仅是学怎么对付外面的邪祟,更是学怎么化解心里的‘执念’。心怀敬畏,不仅是敬畏鬼神,更是敬畏每一段生命,每一份痛苦。”

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关氏术录》,轻轻翻开,里面夹着的那片桃叶,仿佛又鲜活了几分。他想起祖叔教他画符时说的 “心诚则灵”,教他辨气时说的 “万物有灵”,教他超度时说的 “理解为上”,这些话,像一颗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今天的 “道”。

父亲轻轻合上笔记,放回枕头下,又给我弟掖了掖被角。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父子俩身上,温柔而宁静,像祖叔当年的目光,带着鼓励和期望。他知道,这些往事,这些祖叔的教诲,都是最好的 “传承”。他会慢慢讲给我弟听,不是为了让儿子成为厉害的 “道是”,而是为了让他学会 “心怀敬畏,理解他人”,学会用善意对待每一段生命,每一份痛苦,就像祖叔教他的那样。

夜更深了,宿舍里的灯光依旧亮着,铁皮顶的 “哒哒” 声已经很轻很轻,像是在守护这份宁静的回忆,守护这份跨越两代人的 “道”。父亲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知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想起祖叔的教诲,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想起怀里的儿子,他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用自己的本事,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就像祖叔当年守护村子一样,就像他现在守护我弟一样。

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户,洒在父子俩身上,也洒在那本泛黄的《关氏术录》上,像是在见证这份跨越两代人的传承,见证这份永不磨灭的初心 —— 以道为骨,以善为心,以理解为刃,化解痛苦,守护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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