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回宫,便匆匆赶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内,太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竹息在一旁伺候,见皇上进来,轻轻唤醒了太后。
“你废了宜修,为什么!”太后喘着粗气,愤怒地质问道,
“乌拉那拉氏害死纯元,残害皇嗣,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不可饶恕。朕不能不废了她,以慰纯元在九泉之灵。还望皇额娘息怒。”皇上道。
“你废了皇后,难道不用知会皇额娘一声吗?”
“皇额娘,如果朕告诉了您,您会让朕废了这个毒妇吗?您只会百般阻止,乌拉那拉氏所为已经足够赐死,朕已经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免除她的死罪,只将她打入冷宫了。”
太后见皇上如此坚定,知道已经说服不了她,“难道你忘了纯元死前对你说的话了吗?”
“朕不曾忘记。当时纯元已经气息奄奄,她伏在朕的膝头,跟朕说:我命薄,不能陪四郎白首偕老,连咱们的孩子也未能保住。我唯有宜修一个妹妹,望日后四郎能够,无论如何善待于她,不要废弃她。”提起纯元,皇上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咳咳,你既然已经亲口答应了纯元,为什么还要废后!是想让纯元在九泉之下难安吗!”
“这么多年朕一直都不曾忘记纯元所说,善待乌拉那拉氏,但是朕没想到是乌拉那拉氏害死了纯元,即便纯元泉下有知,也只会欣慰朕为她报了仇,绝不会埋怨朕。”
这话说的太后顿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皇额娘,圣旨已下,已经昭告天下了,不可能在收回来了。”
“你一口一个乌拉那拉氏,可是纯元何尝不是乌拉那拉氏,哀家又何尝不是乌拉那拉氏的亲眷?连皇上身上也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皇帝,你竟如此的薄情。”
“皇额娘,有些话真不想说的太直白,乌拉那拉氏已经交代了所有,如果朕说出来,怕是会伤了我们母子的情分。”皇上阴沉着脸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太后心下一沉,她明白皇帝的意思了,皇帝这是怪自己了。
“既如此,哀家也不再说什么了。哀家已经老了,你的后宫哀家也无法去干涉,只要你自己安排好后宫事宜即可。哀家累了,要休息了。”太后闭上眼睛,不愿意在言语。
“皇额娘,朕还有一事要求皇额娘帮忙。”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皇上,心下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些日子,前朝的事虽然多,但归根结底只有一件事。就是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
“果然,皇帝你处理了年羹尧,就轮到了隆科多。”
“隆科多罪犯滔天,比年羹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哀家当日就跟你说过,年羹尧与隆科多是扶持皇帝登基的重臣。既然年羹尧已经死了,隆科多就不能再杀,否则后人会说,狡兔死,走狗烹,怨皇帝过河拆桥。哀家所言,都是为了皇帝的声名啊。”
“别人都可以放过,隆科多,是非死不可。”皇上继续道。
“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的兄弟,你名义上的舅舅。你就是不顾着隆科多,也该顾及孝懿仁皇后的颜面呐!”太后看皇上如此坚决,有些着急了。
“杀隆科多,不止是为儿子,更是为了保皇额娘的声名。隆科多,是皇额娘青梅竹马之交,有两小无猜之情。皇阿玛不知,不代表儿子不知!皇额娘,隆科多,儿子已经在畅春园弄了间偏房圈禁起来。还请皇额娘保全儿子的颜面、声名。”
皇上说着还看向了太后,“皇额娘,您就算不为朕,也要为老十四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