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点了点头,没再提回去的事,只是望向窗外的目光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焦灼。周小言看在眼里,没再多劝,只是每天换完药,总会换着花样给他们做些好吃的,让他们补得更扎实些。
又过了两天,老大胸口的痂已经硬实了不少,说话也有了底气:“小言妹子,我实在待不住了。就算回去看看仓库的废墟,心里也能踏实点。”他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微微抽动,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
周小言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动作顿了顿,没直接答应,只说:“再等等,不差这一天。”
而此时的东区,那伙抢地盘的人正乱成一锅粥。
领头的壮汉把自己关在屋里,摔碎了第三个茶缸。原本以为能吞了刀疤的黑市,顺便捞笔横财,结果不仅仓库是空的,连自己老巢的家底都被人一锅端了——金银珠宝,连同银元、钞票、药材、甚至那两把刚到手的步枪,全没了踪影。
“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壮汉对着手下怒吼,“那天明明看着刀疤中了枪,倒在地上没气了!他的人要么跑了要么被抓了,谁还有本事端老子的老巢?!”
旁边的瘦猴缩着脖子:“老大,会不会是……其他地盘的人趁机捡漏?”
“捡漏?”壮汉冷笑,“谁有这么大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屋子东西搬空,连门窗都没动过?”
有人怯怯地开口:“老大,会不会是……那两个守门的,早就跟外人勾搭上了?”
壮汉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说话的人:“那两个杂碎现在怎么样了?”
旁边的手下连忙回话:“还关在地窖里,手脚都打断了,就剩一口气吊着,可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壮汉狠狠皱起眉,抬起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手下立刻会意,低低应了声“是”,转身退出了房间。地窖里很快传来两声闷响,随后便没了动静。
而另一边,周小言看着刀疤坐立难安的样子,终究还是松了口:“行吧,你们要走就走。但记住,回去只远远看看,别露面,更别跟人起冲突。”
刀疤脸上的刀疤跳了跳,连忙点头:“我知道分寸,就是想确认下仓库的情况,还有……看看能不能找到兄弟们的踪迹。”
小三也跟着应和:“我们肯定小心,不给妹子添麻烦。”
周小言转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拿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出来,递到刀疤面前:“这里面有些钱和票,你们拿着。想重新开始,总得有本钱。”
刀疤接过来一摸,就知道分量不轻,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厚厚的一沓钞票,粗略一数足有一千块,还有不少布票、粮票。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小言妹子,你……”
他知道周小言是孤儿,家里看着也清寒,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周小言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你没听说过我爷爷吗?放心,我不差这些,你们拿着用。”
刀疤捏着布包的手紧了紧,这钱烫手,可他现在确实需要。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行,这钱我收下了。就当是妹子你入股,等我重新站稳脚跟,赚了钱,咱们对半分!”
周小言没接话,只是笑了笑,送他们到门口:“路上小心,有难处……就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