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又过去采了，一边往背篓里放一边说：“这山里的菌子就是多，随手都能捡着。回去炒炒，鲜得很。”
李铁柱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喘着气说：“姑娘还懂这些？我们山里人也常采，就是认不全，怕采着毒的。”
“以前跟着师傅学过点。”周小言随口应着，又摘了把灰树花，“这些都是能吃的，没毒。你要是以后想吃，我教你认。”
李铁柱笑了笑，眼里的痛苦淡了些：“那敢情好。等我腿好了，一定来谢姑娘。”
周小言摆摆手，把最后一朵菌子放进背篓，走回他身边：“歇够了吗？够了我们再走。”
李铁柱点点头，撑着树枝站起来：“走，早点到家，让我娘和孩子放心。”
两人走走停停，太阳渐渐往西斜，才总算挪到了李家坳村口。远远就瞧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个身影，正伸长脖子往山路这边望，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去道观上香的那位老妇人。
“娘！”李铁柱看到人，嗓子里挤出一声喊，声音带着些沙哑。
老妇人猛地回过头，瞧见儿子被个姑娘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来，手里还拄着根树枝，当下就红了眼，踉跄着跑过来：“柱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娘了！”
她一把抓住李铁柱的胳膊，上下打量着，看到他腿上渗血的纱布，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这是咋了？咋伤成这样？”
“娘，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踩了陷阱，多亏这位周姑娘救了我。”李铁柱连忙安抚道，又转向周小言，“这是我娘。”
周小言对着老妇人点了点头：“大娘好，我把他送回来了。”
“好姑娘！好姑娘啊！”老妇人激动得拉住周小言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要不是你，我家柱子……我真不知道该咋谢你才好！”
“大娘别客气，举手之劳。”周小言被她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伤得不算轻，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别耽误了。”
“哎哎，对对！”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快，柱子，咱回家，我这就去请张大夫！”
李铁柱也看着周小言，一脸感激：“姑娘，到家里喝口水再走吧？让我娘给你做点吃的。”
“不了，我还得回观里呢，天快黑了。”周小言摆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山路，“你们赶紧处理伤口要紧。”
老妇人见周小言执意要走，又瞧着儿子受伤的腿确实耽误不得，便不再强留，只是拉着周小言的手，一遍遍地道谢：“好姑娘，你这份恩情，俺们记一辈子！等铁柱好利索了，俺娘俩一定去观里给你磕头谢恩！”
“大娘真不用客气，谁遇上都会搭把手的。”周小言笑着摆摆手，又叮嘱道，“回去让他好好歇着，伤口千万别碰水，药得按时换，要是红肿不消，赶紧找大夫再瞧瞧。”
“哎哎，记着了，都记着了！”老妇人连连点头。
周小言想了想，从背篓里分出一小半刚采的菌子，用个干净的布袋装了，递过去：“这是山里新采的菌子，没毒，回去煮个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