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捏着刚摸到的青蟹往布兜里塞,指腹还沾着蟹壳上的潮气,耳后就飘来老妇人那句带着怨气的话:“这石头缝怕是被人翻遍了,哪还有什么好东西?”
紧接着是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劝说:“奶奶,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看什么看?就在这!”老妇人的声音陡然沉了沉,带着股不肯罢休的执拗。
周小言动作一顿,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妇人正盯着她的布兜,那眼神像钩子似的,直勾勾地落在鼓囊囊的布袋上,贪婪二字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妇人分明是盯上她的收获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小言没回头,借着起身的动作,拎着布兜绕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手脚麻利地攀过几处低矮的石棱,爬到了石滩的另一侧。
礁石背面果然隐蔽,阳光被挡了大半,空气里带着水洼的凉意。这里的石缝更深,水洼也更密集,不用透视,单看礁石边缘那些新鲜的爪印和湿痕,就知道藏着不少活物——螃蟹爬过的细碎痕迹蜿蜒在湿泥上,海螺吸附过的地方留着圈淡淡的水迹,一目了然。
蹲下身,手指试探着探进一个半浸在水里的石缝,指尖刚触到一片滑腻的硬壳,就知道是只肥蟹。这回落了个心眼,没急着往布兜里塞,指尖轻轻在蟹壳上敲了敲,引得那青蟹举着螯钳来夹。趁着它发力的瞬间,周小言念头一动,那只还在张牙舞爪的青蟹凭空消失,稳稳落进了空间里。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痕迹。
心里松了口气,这样既不会让布兜太过惹眼,又能悄无声息地收着收获。接下来更顺了,摸到躲在石缝深处的梭子蟹,指尖一碰就引到空间里;看到水洼里窜动的海虾,伸手在水面虚虚一捞,鱼虾便没了踪影。
礁石另一侧,老妇人还在低声抱怨,夹杂着用铁钩扒拉石头的刺耳声响。周小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留意着那边的动静,一边借着石缝和水洼的掩护,把一只只鲜活的海货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
周小言的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指尖掠过石缝,碰过水面,但凡被她盯上的海货,不管是藏得多深的肥蟹,还是滑溜溜的大螺,都悄无声息地进了空间。不过顿饭的功夫,这片隐蔽滩涂上稍微像样点的海货就被她收得差不多了。
拍了拍手上的泥沙,正准备拎着轻飘飘的布兜换个地方,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姑娘的惊呼:“奶奶,这边好像更空荡哎!”
周小言回头,正好撞见老妇人带着小姑娘从那头绕过来,
老妇人一看见周小言,眼睛先直勾勾地钉在她的布兜上,见那袋子依旧只鼓着个小边角,不像有多少东西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嘴里却阴阳怪气地说:“哟,小姑娘也在这儿啊?这地方看着好,咋没见你多捡点?”
周小言没接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反正有价值的都进了空间,布兜里只有一开始抓到的几只而己,让她看也无妨。
拎起布兜,侧身从两人旁边走过,脚步没停。身后传来老妇人跟小姑娘的对话,无非是抱怨这里海货少,又嘀咕着周小言运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