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想了想,说道:“姑娘第一次来吧?赶海可得当心,那些看着平平的沙滩,有些地方底下是烂泥,踩进去就容易陷住。还有啊,别往深海里走,涨潮的时候海水来得快,一眨眼就能淹到腿肚子,得提前看好时间往回退。”
“谢谢您啊大爷,您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周小言连忙道谢,心里踏实了不少。
驴车慢悠悠地晃着,大爷又跟她聊了些海边的趣事,比如谁谁谁捡到过大海螺,谁谁谁赶海时被螃蟹夹了手……周小言听得津津有味,原本对陌生环境的紧张感,也在这轻松的闲聊中渐渐消散了。
眼看离海边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咸腥味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隐约的海浪声。周小言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掀开帘子往外看,已经能看到远处一片灰蒙蒙的水域,与天相接。
“快到了,前面那片沙滩就是。”大爷指着前方说道。
车轱辘碾过最后一段土路,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时,驴车稳稳停在了沙滩边缘。周小言跳下车,又给了大爷两毛钱,笑着道了谢。
脚下的沙子被日头晒得温热,干脆脱了鞋拎在手里,赤着脚踩上去,细软的沙粒从趾缝间溜过,带着点痒痒的暖意。抬眼望去,这片海滩不算热闹,零星有几个赶海人散落在远处的礁石旁,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悄悄将手伸进随身的布袋里,借着布料的遮掩,从空间里摸出火钳和一个结实的粗布袋。
攥着火钳的手微微用力,周小言深吸了口带着海味的空气,眼睛亮闪闪地扫过滩涂。退潮后的沙滩上留着不少水洼,有的积着浅浅的海水,有的裸露出湿润的泥滩,说不定底下就藏着惊喜。
先朝着最近的一个水洼走去,火钳轻轻拨开表层的沙,忽然瞥见一抹青灰色——是只巴掌大的蛤蜊,正半埋在沙里吐着泡泡。周小言心里一喜,用火钳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出来,扔进布袋子里,发出的轻响。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开关,蹲下身,仔细在沙滩上搜寻:水洼里藏着窜得飞快的小皮皮虾,泥滩上留着螃蟹爬过的细痕,甚至在一块礁石缝里,还摸到了几只紧紧扒着岩壁的小海螺。火钳夹起它们的瞬间,那鲜活的挣扎劲儿,让周小言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周小言很快发现了一个小孔,大小如小指甲盖,边缘还带着湿润的沙粒,看着像是底下藏着活物的样子。眼睛一亮,立刻蹲下身,用火钳的尖端轻轻在孔边扒拉起来。
这片沙滩的沙质偏硬,贝类卧沙不深,没挖几下,火钳就碰到了个滑溜溜的东西。心里一喜,放慢动作小心刨开周围的沙,一只灰扑扑的蛏子渐渐露了出来——比刚才捡到的蛤蜊要长些,壳上带着细密的纹路,个头比先前挖的那些都要大上一圈,看着就饱满。
“原来是蛏子。”周小言低声说了句,用火钳轻轻一夹,就把这肥实的家伙拎了出来,扔进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