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明应了声，带着周小言、林晓和冯家宝往巷子深处走，一路七拐八绕，渐渐到了一片老旧的家属楼。
刚走到冯家栋家门口，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门槛上，用袖口不住地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旁边站着两个中年妇人，一边拍着老奶奶的背劝着“婶子您别太伤心”，一边自己眼圈也红着，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角。
冯家宝先上前一步，对着老奶奶和两个妇人喊了声：“奶奶，三婶，五婶。”又指了指身后，“这是家栋的同学，来看看他。”
那位被称作“三婶”的妇人红着眼眶抬头，看到几个半大孩子，勉强挤出点笑意：“是家栋的同学啊……快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门口，带着几人往里走。穿过狭窄的客厅，推开里屋的门，就见冯家栋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三婶领着周小言几人进屋时，床边那个红着眼的妇人正对着床上的冯家栋喃喃说着话，声音哽咽：“家栋啊，你睁睁眼睛看看妈……医生说你会好的，你得撑住啊……”见有人进来，她慌忙抹了把脸站起来，手里的帕子已经湿了大半。
三婶连忙介绍：“他婶子，这几个是家栋学校的同学，特意来看看家栋。”
妇人点点头，声音沙哑：“谢谢你们有心了，快进来吧。”她侧身让开，露出床上躺着的冯家栋，“家栋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就没醒过……医生也说不出个准话，就说让家里人多陪陪……”
周小言看了眼床上毫无动静的冯家栋，从包里拿出红糖和糕点，递到妇人手里：“阿姨，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先收着。”
冯家栋妈妈接过东西，指尖微微发颤：“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有心了。只是家栋他现在……也吃不了这些了……”话刚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三婶赶紧上前扶住她，轻声劝：“他婶，你别这样，孩子吉人天相，说不定明天就醒了，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冯家栋妈妈点点头，用帕子捂着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擦眼泪。
周小言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冯家栋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眉头倏地蹙起——脉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时断时续，更奇怪的是，那搏动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沉沉地压着。
不动声色地启动透视异能，视线落在冯家栋身上。这一看，周小言的瞳孔骤然收缩：冯家栋的整个头颅都被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气裹着，像扣了个无形的黑罩子；而他的胸口，心脏位置也盘踞着一团稍淡些的黑气，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缓缓蠕动，每动一下，那滞涩的脉搏就更沉一分。
这黑气……绝非寻常病症。周小言指尖微紧，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抬眼看向冯家栋的母亲，语气尽量平静：“阿姨，家栋是不是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