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站稳后把纸包往周小言面前递了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出炉的,还烫手,你趁热吃。”纸包外层已经被热气洇得有点湿,摸上去暖烘烘的,甜香更浓了。
周小言接过纸包,笑着说了声“谢谢”,侧身让两人进屋:“进来坐会吧。”
边走边剥开牛皮纸,烤红薯特有的浓郁香甜“呼”地一下涌出来,馋得人直咽口水。指尖捏着焦脆的外皮轻轻一撕,露出里面金黄流油的瓤,冒着丝丝热气。咬下一口,那股子甜直往舌尖钻——绵密软糯,带着炭火烤出的焦香,比蒸出来的更添了几分醇厚,从喉咙暖到胃里。“这红薯烤得真地道,”含着热气夸了句,“皮焦里糯的,香得很。”
进了屋,周小言把剩下的红薯放在桌上,转身往屋里走,片刻后拿着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往桌上一放道:“来,吃糖。”
小狗子眼睛瞬间亮了,却先转头瞅了瞅金宝。金宝挠着头,脸颊微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不吃糖。”
“拿着吧,”周小言没听他的,捡了两粒糖,分别塞到两人手里,
小狗子先剥开糖纸,把奶糖丢进嘴里,含混地说了句“谢谢小言姐”。金宝也只好剥开糖纸,奶糖的甜香混着红薯的焦甜在屋里漫开。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周小言手里捧着烤红薯,小口小口地吃着,甜香混着暖意从指尖漫到心里。小狗子含着奶糖,脚丫子在凳腿上晃来晃去,金宝则捏着糖纸,眼神落在周小言身上,像是有话要说。
沉默了片刻,金宝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紧:“小言姐,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周小言抬眼看他,嘴里还嚼着红薯:“嗯?啥事啊?”
“就是……去年冬天我掉冰窟窿那事,”金宝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糖纸,“后来那河湾又淹了个小孩,没救上来……”他顿了顿,抬头望着周小言,眼里带着真切的感激,“要不是你救了我,说不定现在……我坟头草都该长老高了。”
小狗子在旁边使劲点头:“对对!我妈说,表哥命大。”
周小言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最后一口红薯咽下去,摆摆手:“多大点事,当时谁看着都不能见死不救啊。”擦了擦手,又往两人面前推了推奶糖,“吃糖。”
金宝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神亮得像淬了火,攥着糖纸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比刚才沉了几分:“小言姐,我金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直直地望着周小言,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用力:“我这条命是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说白了,就是你的。往后不管你有啥事儿,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开口,我金宝要是皱一下眉,就不是爹娘养的!”
小狗子在旁边听着,也跟着攥紧了小拳头,使劲点头:“我表哥最讲义气了!小言姐,以后谁敢欺负你,我们俩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