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抬眼瞅他:“沈大哥,上次是谁在山里差点就没了命?忘了?”
沈树根脸“腾”地红了,挠着后脑勺辩解:“那、那不是意外吗……”
“好了好了,”周小言笑着摆手,“以后还是别进山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工人了,有正经活计干,别再冒那个险。”
沈树根忙不迭点头,语气急切:“是是!我不进深山了!就、就山脚下套点东西,绝不往里头走!听妹子的,以后都不进深山了!”
又聊了几句家常,沈树根拎起包就要走,周小言喊住他:“等一下。”
转身进了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布包,一股脑往里塞东西——之前烀熟的野鸡蛋捡了八个,又挑了六个肉包,都是现成的熟食。
“拿着,带回厂里去吃。”周小言把布包往沈树根怀里塞,“都是熟的,不用再动火,饿了就能吃。”
沈树根连忙推拒:“妹子,这太多了,厂里食堂有吃的,不用给我带……”
“跟我客气啥?”周小言按住他的手,把包往他怀里按了按,“你给我拿了那么多东西,我这点算啥?快收下!”
沈树根推不掉,只好红着脸接了,讷讷道:“那、那谢谢妹子了。”他顿了顿,又叮嘱,“家里有啥活要干,你到厂里喊我一声,我下班就来做,你自己别累着。眼看天要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晚上睡觉盖厚实点……”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关心的话,周小言笑着应:“知道了,放心吧。有事我肯定去找你。”
送沈树根出了院门,看着他的身影走远,周小言才关了院门。转身回屋,把沈树根带来的白面、野鸡和野兔都仔细收进了空间。
收拾完,周小言瞥见灶上的锅里还剩了疙瘩汤,找了个干净的碗,把剩下的疙瘩汤满满盛了一碗,放入空间的小厨房,哪天早上懒得动火,正好当早饭,省得费功夫。
收拾完屋里的活计,周小言一时没找到别的事做,便百无聊赖地靠在大门上,望着院外灰蒙蒙的天发呆。风裹着湿冷的潮气往脖子里钻,缩了缩肩膀,刚想转身回屋,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不过片刻,雨势就猛了起来,密集的雨线织成一张大网,把天地间都罩得白茫茫一片。院外的土路很快积起水洼,雨点砸在上面溅起半寸高的水花,远处的树影都被雨雾糊成了一团。
周小言望着檐外越下越密的雨,转身进屋翻出木桶、瓦盆,一股脑搬到屋檐下接雨。水珠“噼啪”砸进容器,溅起细碎的水花,不一会儿就积了小半盆。抹了把脸上的雨丝,反手关紧屋门,转身就进了空间。
角落里的棉花地白茫茫一片,棉桃炸开得正好,蓬松的棉絮像堆了满地雪。拎起大布袋钻进地里,指尖掠过柔软的棉朵,一把把往袋里塞。很快就把布袋撑得鼓鼓囊囊。
“这么多,加上之前采的,够做好几床棉被了。”被子和棉衣都做好了,一时用不到这些棉花,看着地里的棉花杆,索性拔了,留出地看看后边再种点啥吧,拔掉的棉杆码在一边晾着——干了正好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