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回到家,看着许久没冒烟的灶头,琢磨着今天得在家里做饭。老是不见烟囱冒烟,邻居瞧见了难免嘀咕,还是在外面简单做顿饭吧。挽起袖子,打算先去院子角落的菜畦里拔些青菜。
刚弯下腰,院门就被“砰砰”敲响了。周小言直起身去开门,见是张婶挎着个竹篮子站在门口,篮子上还盖着块蓝布。
“小言,在家呢?”张婶掀开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你托我做的衣裳好了,快试试合不合身,有不合适的我再给你改改。”
周小言接过衣服,赶紧进屋换上。站在镜子前一瞧,心里直赞叹——张婶的手艺是真好,针脚细密平整,腰身收得恰到好处,比自己瞎琢磨着做的强太多了。
“太合身了!谢谢您张婶,比我想象中还好!”周小言真心实意地说。
张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合身就好。”说着又从篮子里掏出几块余下的布料,“这是剩下的料子,你看看还能做点啥?”
周小言拿起布料比划了一下,量不多,便随口道:“就这么点,也做不了啥,不要了吧。”
“你这丫头,这么好的料子咋能说不要就不要?”张婶嗔怪道,“做件无袖的褂子穿外套里面,或是拼点别的布做件衣衫,再不济做二双鞋面也行啊。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哪能这么浪费。”
周小言挠挠头,瞅了瞅自己脚上的布鞋,忽然说:“张婶,您家小狗子不是正长个子吗?这点料子要是够,就给小狗子做点啥吧,我自己确实用不上。”
张婶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那可不行,这么好的料子给那臭小子做,不是糟蹋了嘛。要不婶子拿回去,给你做双鞋吧,保准好看。”
“婶子,不用了,这料子做鞋子我不爱穿。”周小言把布料往张婶篮子里塞,“就给小狗子做吧,您要是不用,扔了才真可惜呢。”
张婶拗不过她,叹道:“你这丫头,出手也太大方了。”
周小言没接话,转身从菜畦里拔了几把水灵的青菜,也放进张婶的篮子里:“婶子,这是我院子里种的,您带回去吃,不值啥钱。”
张婶看着篮子里的菜,有些不好意思:“这多不好意思。”
“您帮我做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吃我几棵菜算啥?”周小言笑着说,“我院子里菜多,我一个人吃不完,您以后要是缺菜,直接过来拔就行。”
张婶这才应下,看了看天色:“那我先回去做饭了,谢你了啊小言丫头。”
“婶子慢走。”周小言送张婶到门口,关上门后,重新回到菜畦边,继续拔菜准备做饭。
周小言走到院角的小菜畦旁,薅了几把自己种的青菜,搬来小灶台,添了把干柴,火苗“噼啪”烧起来,锅里的水很快冒了热气。
抓一小把玉米面倒进碗里,掺点凉水搅成糊糊,等水滚开了,就用筷子挑着面糊往锅里滴,一个个小面疙瘩“扑通扑通”跳进水里,转眼就浮了起来。把洗干净的青青菜切碎了撒进去,又撒了一小撮盐,用勺子搅了搅,一锅简单的青菜疙瘩汤就成了。
盛在碗里,青绿的菜叶子漂在微黄的面疙瘩之间,看着就清爽。坐在门槛上,呼哧呼哧喝着,面疙瘩的软糯混着青菜的微甜,热汤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