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傻狍子探着脑袋钻了出来,浑身的毛是浅棕色的,屁股上有撮白毛,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这边,脚步试探着往前挪,走几步还停一停,那憨傻的样子看得人忍不住想笑。
周小言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它。这傻狍子胆子倒是大,竟一路晃悠着朝她这边走来,离得近了,她才发现,那家伙的目光压根没在自己身上,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她放在地上的水壶,鼻尖还微微动着,像是在嗅什么。
周小言一下子明白了——准是灵泉水的灵气散了些出去,被这山里的活物闻着了。心里觉得好笑,这傻狍子倒是机灵,还知道好东西。
故意往旁边挪了挪,想看看这小家伙敢不敢凑过来。傻狍子果然又往前凑了两步,眼睛还是黏在水壶上,小脑袋歪了歪,像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弄到那水。
周小言看着傻狍子那副馋兮兮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便拿起水壶,往手心倒了几滴灵泉水。傻狍子立刻凑了过来,温热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她的手心,痒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舔完手心的水,傻狍子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无声地请求。周小言被它这副模样逗笑了,又舀了几滴在手心上。
就在傻狍子再次低下头,鼻尖刚要碰到她手心的瞬间,周小言意念一动,眼前的傻狍子瞬间消失不见——被她收进了空间。
拍了拍手,轻声自语:“贪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小言把水壶收入空间后,继续往前赶路。脚下的山路愈发陡峭,两旁的树林密得像织成的绿网,阳光费力地挤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走在其中,仿佛踩碎了一地的星子。
这样的路实在难行,藤蔓像调皮的蛇,时不时从路边窜出来勾住她的裤脚,低矮的灌木横七竖八地挡着道。周小言不得不一手握着开山刀,时不时停下来劈砍挡路的枝桠,动作算不上利落,却很稳。刀刃划过草木的“咔嚓”声在林间回荡,惊起几只躲在叶间的飞鸟。
走得实在累极了,周小言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树上喘着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从空间里摸出装有灵泉水的水壶,拧开盖子,仰头猛灌了几口——清冽的泉水滑过喉咙,带着股沁人心脾的甘润,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刚才还沉甸甸的疲惫,竟消散了大半。
抹了把嘴,把水壶塞回背包,直起身继续往前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晃悠悠的光斑,影子被拉得很长,跟着脚步一前一后地挪。
就这么走走歇歇,渴了就喝口灵泉水,累了就靠树喘口气。整整一天,周小言都在往回赶路。
傍晚的风带着山涧的凉意,吹得树梢沙沙作响。周小言收了水壶,抬头望了望天色——太阳已经沉下山头,仅余西边天际还浮着几缕淡金的霞光,眼看就要彻底暗下来。原本盘算着,翻过眼前这道山梁,找片平坦的地方就进空间休息,可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觉得这一片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