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一听,心秃噜一下就咽进了肚子里,这下子倒好,不仅没有得罪楼上这群少爷,还把人家给吃美咯。
就今儿个这样,看来这咸蛋还得再向张家庄子多订一倍,早餐生意的时候,拿来配汤再合适不过了!
哪怕是些喝酒的,也能配着咸蛋下酒。
赵掌柜心里打定主意,准备等这个月卖完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加订,再加订多少。
不止酒楼这边,那走镖的杨掌柜,也拿到了自己的新货。
原本他是订了朱家臊子往北边运的,现在天气变热了不少,再送臊子就容易变质出问题,因而现在他们一群人想着天热时候运点其他物件。
直到朱恒听家里人说了,他们家跟杨掌柜的合作后,决定将咸蛋往北的售卖也交给杨掌柜。
一来杨家跟着朱家小宅都在文苑巷,算是邻居,二来本身就有臊子生意往来,信誉度也高。
加上咸蛋哪怕是夏天,也因为高盐的原因坏的慢,这笔生意就又有了合作。
这杨掌柜一拿到咸蛋,掰开一尝,顿时就惊为天人。
他合作的那些个北边的酒楼老板,本来就因为天热没有臊子在那愁得慌,现在有这咸蛋,虽然不能代替臊子的地位,但天热了能吃到这样的好货已经不错了!
要是运到北边,怕是照样抢着要!
他先前帮着的那白眼狼亲戚,在他代销朱家臊子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特意拿着礼物回来赔礼道歉,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他再带一带。
可杨掌柜也是有气性的,这次也知道不能再帮这白眼狼,当场就把他骂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现在又有这咸蛋生意,哪个脑壳有包的才会再去管那白眼狼!
杨掌柜尝过咸蛋后,马不停蹄的直接将镖队里头的各个兄弟给喊了过来。
“都看看这玩意儿,好东西!”
杨掌柜举起手里的咸蛋,兴奋得满脸通红,指着咸蛋跟兄弟们说:“咱之前还愁天热没臊子运,这下可好,有这咸蛋,咱这生意又能火一把!”
一个兄弟挠挠头,疑惑道:“大哥,就这咸蛋,能有那么神?”
杨掌柜啐了一口,骂道:“你懂个屁,这咸蛋,油汪汪的,咸香得很,咱合作的那些北边酒楼老板,正愁天热没好货呢,这玩意儿运过去,不得抢疯了!”
“真的假的?大哥,给我们尝尝呗,咱自己卖的,好不好尝了才知道嘛。”马脸汉子嘿嘿一笑,伸手就想去够一枚咸蛋。
杨掌柜一把拍开马脸汉子的手,笑骂道:“急个屁,又不是没你的份!”
说着,杨掌柜招呼人把咸蛋分给众兄弟,一人一枚。
马脸汉子接过咸蛋,迫不及待的剥开,轻轻一咬,那金黄的蛋黄立刻滚出红油,咸香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眼睛一下子瞪大,含糊不清的喊道:“我去,大哥,这玩意儿真他娘的好吃,这他娘的绝对不愁卖啊!”
其他兄弟见状,也纷纷剥开品尝。
“卧草,这咸蛋绝了,大哥,这运到北边,指定能卖爆!”兄弟们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整个院里全是惊叹吸气声。
杨掌柜看着兄弟们的反应,得意的笑了,大声说道:“咋样,老子没说错吧,咱这次运这咸蛋过去,保准能大赚一笔!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一趟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问题,大哥!”
“就冲这咸蛋,咱也得把这镖顺顺当当送到!”
杨掌柜趁热打铁,说道:“咱跟北边那些酒楼合作多年,这次送咸蛋过去,不仅能解他们天热无好货之急,也能给咱镖局多挣点银子。”
“大家想想,等赚了钱,咱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在话下,家里婆娘娃儿哪个不得逢人就夸?”
众人被杨掌柜一番话激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启程送镖。
杨掌柜见此情景,满意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干劲,那咱就赶紧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路上都给老子小心点,别出岔子!”
“是!”
第二日,天蒙蒙亮,杨掌柜的车队就乌泱泱的向北边而去。
就在众人走后没多久,一个三角眼汉子从墙角钻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杨掌柜那白眼狼亲戚。
这东西本来就游手好闲,还是仗着亲戚关系,杨掌柜才带着他去跑镖,一趟下来也就是赚些辛苦钱。
可这汉子野心极大,原本没暴露出来时,跟着杨掌柜把各个门道都给摸清了,摸清之后立刻出来单干,用报价更低的方法把杨掌柜大片客户和单子给挤兑没了。
现在嫌赚的少,又见着杨掌柜通过臊子发了财,这心思立刻稳不住了。
杨豺恶狠狠的盯着杨掌柜车队离开,心里的恨意不住的往上翻涌。
这该死的杨掌柜,凭什么有了这么轻松赚银子的门路不让自己也加入!
虽然他先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可他都拿着礼物过来赔礼道歉了,姿态已经够低了吧,可这杨掌柜非但不原谅他,还怎么有脸骂他的!
一定是从根儿上就看不起他,宁愿带着一群外人赚银子,都他娘的不带着他这个亲戚,呸,就是瞧不上他!
杨豺冷哼一声,看着杨家院子里,神色晦暗,袖子里一点明晃晃的刀光,一闪而过。
现在以前的路子越来越难干,他还借了鹏少的高利银,眼看着就要还不起了,若是杨掌柜还能再拉扯他一下,他肯定能很快还完。
可现在杨掌柜不帮他,就是硬生生要逼死自己,既然如此,他不好过这杨掌柜也别想好过!
想到心中阴暗想法,杨豺悄悄的准备爬上院墙。
就在此时,大门吱呀一下开了,杨豺瞬间止住了动作,警惕的看向出声的方向。
孙芳穿戴好衣服,带着儿子朱远和侄子朱龙走了出来,两人每日去书院都要早起,这会儿子却是没想到,正好会碰到杨豺准备翻墙的时候。
杨豺的目光瞬间凶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