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大的疑问。实力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参与到那种层面的灾难中去。
秋山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她微微倾身,那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江烬,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您不必如此自谦,江烬先生。”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了然,“我们秋山家族,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是经过详细调查和慎重评估的。
据我们所知,您在大约数月之前,在荣北集团的内部评级中,还仅仅是一名E级狩界使,实力低微,默默无闻。”
江烬心中猛地一凛!对方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荣北集团的内部资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
秋山家族在日本势力庞大,但在中国也有如此深厚的情报网吗?还是说……他们动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卜算之术?
秋山凛没有在意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然而,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您的实力却如同坐火箭一般,一路飙升,从E级到d级、c级、b级,直至现在稳定在A级,甚至……根据我们的一些侧面观察和感应,您的真实战力,恐怕远不止普通的A级那么简单。
这种匪夷所思的晋升速度,纵观全球狩界使历史,也堪称绝无仅有!”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惊叹和确认:“这,就已经足够证实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您的身上,必然蕴含着超乎想象的潜力和秘密。而这潜力和秘密,正是我们秋山家族,在那场大劫难中,所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江烬默然。对方将他调查得很清楚,至少是明面上的晋升轨迹,完全掌握。
这让他感到一丝不适,但也更加确信,秋山家族是玩真的。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好吧,我承认,我升级是快了那么一点点……但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我明天就遇到瓶颈,卡在A级一辈子了呢?”
秋山凛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相信我的预言,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您绝非池中之物。”
江烬见她说得如此笃定,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他转而问道:“那么,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预言中的那个‘大劫难’,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竟然让你这S级的强者,以及整个秋山家族,都如此恐惧,甚至不惜用整个家族的命运来下注?”
提到那个具体的灾难,秋山凛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甚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有些发白。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江烬以为她不会回答。
最终,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江烬,眼神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恳求。
“江烬先生,关于那场灾难的具体形态和细节……请原谅我暂时无法详细告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我不愿意说,而是……那牵扯到的层面太高,涉及的因果太大,仅仅是提及,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变数,甚至可能加速它的到来。
我只能说,那是一场……足以让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现有秩序彻底崩坏的灾难。它带来的,将是……彻底的绝望和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驱散那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所以,最好现在……还是别问了。知道得太多,对目前的您而言,并非好事。”
江烬看着她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知道她并非危言耸听。能让一个S级强者恐惧到这种程度,甚至连详细描述都不敢,那灾难的恐怖程度,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每个人都有不愿触及的噩梦,他理解。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话题似乎到此为止了。
两人一时间都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灯光柔和,气氛却因为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对话而显得有些诡异和尴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江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秋山凛身上。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侧脸线条优美,脖颈修长白皙,因为刚才情绪的波动,脸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淡淡红晕,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弱的易碎感,格外动人。
想到下午在浴室那香艳无比、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再对比此刻她这副端庄中带着一丝脆弱的样子,江烬心里不由得有些痒痒的,恶作剧的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下午在会议上,这女人可是故意点名让他出丑来着,虽然被他机智地化解了,但这“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她又有求于自己,不趁机捉弄她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睚眦必报”的良好品德?
于是,江烬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带着几分坏意和调戏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秋山凛,用一种故意拉长的、暧昧的语气开口说道:
“秋山小姐啊……你刚才说,你们秋山家想奉我为主,对吧?”
秋山凛抬眼,对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点要泛起的趋势。
她强自镇定,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江烬的笑容越发灿烂,眼神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扫过,“既然奉我为主,那你……作为秋山家的代表,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比如……叫我一声‘主人’来听听?”
这话一出,秋山凛的俏脸“唰”地一下,彻底红透了!
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甚至连那修长白皙的玉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你……!”她又气又羞,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江烬,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秋山凛是什么人?日本最年轻的S级狩界使,秋山家百年不遇的天才,地位尊崇,在日本超凡界乃至政界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被视为女神一般的人物,神圣不可侵犯,何曾被人如此轻佻地调戏过?还是让她叫“主人”这种带有强烈侮辱和暧昧色彩的称呼!
“今晚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秋山凛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感觉再待下去,自己要么被这个无耻的家伙气死,要么就可能真的忍不住动手把他给劈了!
她转身就要逃离这个让她方寸大乱的地方。
然而,江烬玩笑心大作,看到这位一直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圣女,此刻露出如此小女儿家的羞愤姿态,只觉得有趣极了,一种莫名的征服感和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也跟着站起身,一伸手,就抓住了秋山凛那柔若无骨、温凉滑腻的玉手手腕!
“诶?别走啊!”江烬笑嘻嘻地,故意用轻浮的语气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秋山小姐你也睡不着啊?既然来了,不如……今晚就留下来如何?”
这一番话让秋山凛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腕上传来江烬手掌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心尖都在发颤。自从她成为S级狩界使以来,还从未有异性敢如此直接、如此放肆地触碰她的身体!就连家族中的长辈,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保持着距离。
可现在……这个该死的、无耻的、看了她身子还不够,现在还敢拉着她手、要她侍寝的登徒子!
秋山凛又气又羞,又急又慌,担心江烬真的色胆包天,对自己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坏事来。
她拼命想要挣脱,但江烬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牢牢地箍着她的手腕,她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你不能如此无礼!”秋山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羞愤,她试图用道理说服他,“大夏不是礼仪之邦吗?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位女士?!”
然而,此刻的江烬,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高贵冷艳、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此刻满脸通红,眼波流转间带着羞恼和水光,玉手在自己掌中微微颤抖,那副又气又急、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抓着她的手不但没松,反而下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另一只手甚至蠢蠢欲动地想要揽住她的腰肢。
“礼仪之邦也得看对谁啊……”江烬几乎是贴着秋山凛的耳朵,用一种低沉而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对自己的女仆,还需要讲那么多礼仪吗?”
灼热的气息喷吐在秋山凛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让她浑身一阵酥麻,腿都有些发软。
她又惊又怒,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凝聚起灵力和精神力,樱唇轻启,再次动用了言灵术!
这一次,目标明确,力量集中!
“放手!”
两个字,如同带着无形的规则之力,直接撞击在江烬的心神之上!
江烬正沉浸在调戏圣女的快感中,猛然听到这蕴含力量的呵斥,精神一个恍惚,抓住秋山凛手腕的手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下意识地就松了开来。
秋山凛感觉到手腕一松,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跳出好几步,远离了江烬这个“危险源”。
她捂着自己被攥得有些发红的手腕,胸口剧烈起伏,俏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江烬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羞愤,有恼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异样。
“无耻之徒!”
她低骂了一声,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礼仪,几乎是逃一般地快步冲到门口,拉开门,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门外,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和一句带着余怒的、飘散在空气中的话语:
“奉主之事,望江烬先生……慎重考虑!明日我再与你联系!”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被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江烬一个人,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意犹未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抓住秋山凛手腕的那只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温凉的触感,鼻尖也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那清冽的体香。
“啧……手感真好……”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甩了甩头,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画面甩出去。
“靠!我刚才是不是玩脱了?”江烬摸了摸下巴,回想着秋山凛最后那羞愤交加的眼神,心里有点打鼓,“这女人不会因爱生恨……啊呸,因羞生恨,明天找机会公报私仇,在对付八岐大蛇的时候给我下绊子吧?”
不过,回想起她临走时那句“奉主之事,望慎重考虑”,又似乎不像是要彻底翻脸的样子。
“奉我为主……秋山家族……”江烬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东京都璀璨却压抑的夜景,眉头深深皱起,“预言中的大劫难……能让S级都恐惧的灾难……”
今晚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大到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完全消化。
高空遇袭,东京惨状,妖魔遍地,会议交锋,浴室春光,预言认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满了诡异和未知。
他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想的多,不如做得多,现在的重点还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如果后面世界真的会遇到秋山凛口中的大劫的话,自己要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与自己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