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正式开始!
秦岳作为东道主和会议主席,率先走上中央发言台。他身姿挺拔,气场沉稳如山岳,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
“尊敬的华国总理阁下、国防部长阁下、荣都市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狩界使同仁!欢迎诸位莅临华都,参加此次亚洲地区狩界使代表大会!”
他首先隆重介绍了莅临会场的华国政府高层,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国家总理也起身向众人挥手致意。
“此次会议,是在人类共同面临严峻挑战的背景下召开的。” 秦岳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背后的全息投影瞬间切换为东京湾惨烈的画面:沉没的军舰、燃烧的油污、断壁残垣的城市、以及那在深海游弋的恐怖巨影——八岐大蛇!
“代号‘八岐’的巨型生物,其破坏力之强,危害之大,已远超单一国家所能应对的极限!它不仅威胁着日本的国家安全与人民生命财产,其存在本身,就是对整个东亚乃至全球安全格局的严重挑战!”
“我们华国作为亚洲地区的引领者,深感责任之重大。此次召集诸位,便是希望集亚洲之智慧,汇各方之力量,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寻求解决之道!下面,首先有请此次事件的核心受害方,日本国代表,山本健一郎先生发言。”
掌声再次响起,但气氛明显更加沉重。
山本健一郎快步走上发言台,对着总理、秦岳等人深深鞠躬,然后面向全场,脸上充满了悲怆和急切。
“尊敬的华国总理阁下!尊敬的秦总裁!各位领导!各位狩界使同仁!” 山本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沉痛,“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日本国民,向在此次‘八岐’灾难中给予我们深切同情与宝贵支持的华国政府、荣北集团以及所有伸出援手的国家,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和最深的敬意!”
他再次鞠躬,起身时,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诸位!请看!” 山本指向身后巨大的全息投影,上面正播放着最新的灾区航拍和自卫队惨烈战斗的画面,“这就是我们的国家正在经历的炼狱!这就是那头来自远古深渊的恶魔带给我们的灾难!东京湾沿岸已成废墟!无数民众流离失所!我们的海上自卫队……我们最勇敢的小伙子们……”
画面切换到军舰被巨尾扫断、士兵坠海的瞬间,山本的声音哽咽了,几乎说不下去。
山本深吸几口气,强忍悲痛,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的呐喊:“我们尝试了!我们倾尽了全力!常规武器?无效!重型鱼雷?只能在它的鳞甲上留下焦痕!我们两位敬仰的S级狩界使大人,龟田阁下甚至因此身负重伤!我们……我们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双手撑在发言台上,身体微微颤抖,面向全场,几乎是哀求道:
“日本政府,在此恳求!恳求亚洲的兄弟们!恳求在座的各位狩界使强者们!伸出援手!帮助我们讨伐此獠!拯救我们的国家!拯救我们的人民!我们急需援助!需要最顶尖的狩界使战力!需要最强大的武器和装备支援!需要一切可能的帮助!拜托了!!”
山本健一郎对着全场,再次深深鞠躬,久久不起。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会场。
同情、忧虑、算计、冷漠……各种情绪在各国代表眼中交织。
投影上反复播放着八岐肆虐的画面,那庞大狰狞的身影和毁灭性的力量,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主动前往讨伐?谈何容易!连S级都重伤了!谁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承担难以预估的风险和损失?
“哼!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畏首畏尾的样子!一条小泥鳅就把你们吓破胆了?!”
镇海工业的方天阙站起身,他那高大的身影在会场中极具压迫感,目光如电般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主席台上的山本健一郎身上。
“既然你们都怕死,都不敢上!那这个担子,我方天阙接了!我镇海工业接了!”
方天阙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讨伐八岐的任务,我们镇海工业来办!”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日本代表团那边,山本健一郎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龟田太郎也睁开眼,震惊地看着方天阙。
“方……方总!您说的是真的吗?!” 山本的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
“我方天阙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方天阙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我们出手,你们日本政府必须全力配合!第一,开放所有海空域权限,允许我镇海工业的精锐力量及装备自由进入!第二,动用你们一切手段,给我精准定位到那条小泥鳅的藏身之处!第三……”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爆射,掷地有声:“讨伐成功之后,八岐大蛇身上所有的材料、核心、战利品,必须全部归我镇海工业所有!这是我们的战利品,也是我们应得的报酬!如何?!”
“好!好!好!” 山本健一郎激动得连连点头,生怕方天阙反悔,“只要贵国政府同意,贵方能出手!这些条件我们全部答应!战利品全部归镇海工业!绝无二话!” 对此刻的日本来说,只要能解决八岐这个灭顶之灾,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山本的狂喜还未落下,另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方总豪气干云,令人钦佩。” 磐石重工的石坚缓缓站起身,他那黑铁塔般的身躯自带一股沉稳的力量感。
“不过,讨伐如此凶物,关乎整个东亚安危,非一家之事。我磐石重工对此亦有兴趣,愿尽一份力。不知方总是否愿意分一杯羹?我们可以在重火力压制、战场防御工事构建等方面提供强有力支持。”
石坚的话语不卑不亢,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分量。
方天阙闻言,浓眉一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嗤笑,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石大头!你早干嘛去了?刚才小日本哭爹喊娘求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现在看到我方某人要出手了,你倒跳出来想分好处了?怎么?是担心我镇海工业实力不够,拿不下那条小泥鳅,还是怕我镇海工业独吞了所有好处,你眼红了?”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就差指着鼻子骂石坚“捡现成便宜”了。
石坚那岩石般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涵养功夫极深。他平静地迎着方天阙挑衅的目光,缓缓道:“方总此言差矣。我等只是担心贵方独力难支,万一……事有不谐,未能竟全功,反而打草惊蛇,甚至可能激怒那孽畜,使其改变行动模式,祸水西引,殃及我华国沿海。
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多一份力量,多一份把握,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他这番话,既点出了风险,也站在了道义制高点,显得有理有据。
然而,在方天阙听来,这无疑是在质疑他镇海工业的能力!
“放屁!” 方天阙勃然大怒,声震全场,“石大头!你少在这给我假仁假义、危言耸听!你是看不起我方天阙,还是看不起我们镇海工业?!你当我这些年纵横东海,深入光门斩杀的A级海兽都是纸糊的不成?!一条长虫而已,何须你们磐石来画蛇添足?!”
令在场众人没想到的是,石坚此人与外表的粗犷刚猛截然不同,涵养功夫竟是极深。
被方天阙当着亚洲诸国代表的面,毫不客气地直呼“石大头”,他那张岩石般刚毅的脸上竟没有丝毫怒色,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浑厚低沉,在针锋相对的气氛中显得有些突兀。
“呵呵呵,方总啊,”石坚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我能理解镇海工业对此事的……急迫感。毕竟嘛,那八岐孽畜盘踞东海门户,闹腾得人心惶惶,听说贵公司在沿海的航运、资源勘探、乃至光门开发的生意,都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不止?”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你方天阙跳出来第一个抢着接任务,不是为了什么大义,而是急着止损!
为了自家被搅黄的生意!
这轻飘飘一句话,如同软刀子扎心,精准无比地刺中了方天阙最不愿示人的痛处!
“石坚!你——!”方天阙脸上的狂傲瞬间被暴怒取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周身煞气翻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握紧,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眼看就要当场发作!
然而石坚根本不给他发作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瞬间盖过了方天阙的怒意,话语也变得无比严肃,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扫视全场,尤其是主席台上的华国高层:
“但是!诸位!讨伐八岐,绝非儿戏!也绝非一家一姓之私利!”他目光灼灼,如同两把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我方某人担心的是,若由一家之力仓促出手,未能竟全功,未能将那孽畜一击毙命!结果会如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落地:“结果就是——打草惊蛇!让那孽畜受创后遁入深海蛰伏!它非但不会死,反而会更加狡猾、更加凶残!它若记恨在心,伺机报复,不再局限于日本海,而是改变航向,祸水西引,直扑我华国万里海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