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靠在旁边的中岛台上，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他吃。
自己那份食物放在一旁，并没有动。
他看着少年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他那截白皙的脖颈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滑动，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仿佛也被这温暖的画面熨帖了。
一种陌生的、类似于“饲养”的满足感，悄然滋生。
或许，留下这个“小祭品”，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比那些只会尖叫、恐惧或者算计的“礼物”有趣得多。
777已经彻底放弃思考，进入待机模式。它觉得，它需要更新一下对“反派霸总”和“任务难度”的数据库定义了。
凌月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那份食物，连杯子里的牛奶都喝得一滴不剩。他放下杯子，满足地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肚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然后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墨临渊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吃饱了？”他问。
凌月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嗯！饱了！谢谢你！”他的感谢真诚而自然。
墨临渊走到他面前，再次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这次力道轻了很多，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掌控动作。
“听着，”他俯身，与凌月平视，目光深邃，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栋别墅。”
凌月眨了眨眼，似乎没太理解“是我的”这三个字背后蕴含的独占意味，但他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不能出去吗？那……我想吃外面的小蛋糕怎么办？”他记得来的时候，好像路过一家看起来很漂亮的甜品店。
墨临渊：“……”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小东西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想吃什么都有人会送来。”他耐着性子解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凌月下巴细腻的皮肤，“想要什么，告诉管家，或者……直接告诉我。”
凌月似懂非懂，但听到“想吃什么都有人会送来”，立刻放下了心。“好哦。”他乖乖应道。
这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取悦了墨临渊。他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些许：“回去睡觉。”
凌月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呀。”他小声说，然后看向墨临渊，带着点关切，“你受了伤，不睡觉吗？睡觉伤才会好得快。”
又是这种纯粹得不含杂质的关心。
墨临渊心头微动。
从来没有人会关心他受的伤要不要紧，睡不睡觉。他们只关心他能不能带来利益，或者会不会带来毁灭。
“管好你自己。”他语气重新变得冷淡，转过身，开始收拾餐盘，用背影隔绝了凌月的视线。
凌月也不在意，他打了个哈欠，吃饱后的困意涌了上来。
“那我回去睡觉啦。”他说着，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厨房。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钻通风管道，而是尝试着拧了拧厨房通往客厅的门——
果然，没有被锁住。
他顺利地回到了二楼那个冰冷的卧室，重新爬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面容恬静，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而厨房里，墨临渊清洗餐具的动作缓慢而机械。水龙头流出的冷水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他抬起眼，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
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少年递来蛋糕时清澈的眼神，包扎伤口时专注的侧脸，以及吃东西时满足的喟叹。
“凌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有趣。
凌月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被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肚子又有点饿了。想起昨晚墨临渊说的“想吃什么都有人会送来”，他决定试试。
他走到门边，这次门轻易就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严肃、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似乎是早就等候在那里。
“凌先生，早上好。我是别墅的管家，姓陈。”管家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透着疏离，“先生吩咐了，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凌月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非常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陈管家，我饿了，有早餐吗？嗯……还想吃昨天那种小蛋糕。”
陈管家面色不变，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他侍奉先生多年，被送到这里来的“礼物”不计其数，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眼前这位如此……自然且理直气壮提出要求的，还是头一个。
而且，先生今早离开前，确实特意吩咐过，满足这位凌先生的一切要求，尤其是饮食方面。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随我到餐厅用餐。您想要的小蛋糕，我会立刻让人去准备。”陈管家侧身引路。
餐厅在一楼，同样延续了冷硬的装修风格，长长的餐桌足以容纳十几人同时用餐，此刻却只摆放了一副餐具。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中西结合，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凌月坐下，在陈管家略显探究的目光中，开始享用他的“早午餐”。他吃得很专注，也很满足，完全无视了周围环境带来的压迫感。
吃完后，他擦了擦嘴，看向陈管家：“陈管家，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或者，有书看吗？”
他记得任务是要“逃离”，但777说了，逃跑需要力气和计划，他现在还没计划，所以先了解一下环境。
陈管家沉吟了一下：“别墅内有图书馆、影音室、健身房和室内恒温泳池。如果您需要看书，我可以带您去图书馆。”
“好呀，去图书馆。”凌月立刻决定。